张横见掌门真人再无吩咐,便告辞离开。
出了通玄殿,宗门相关事务算处置完毕,张横便往明心院飞去。
掌门真人格局甚大,并未对三江城之事多做评价,对张横手中的那道坎水金性,也未过问。
掌门真人不问,张横自然更不会提。
天变之前的完整金性,辅以功德、劫数,便可证上品金丹。
虽然不合如今天地大道正统,与自寻金性相比,或许威能和日后前途有所欠缺,但仍是此界顶尖的宝物。
日后不管是交给门人弟子化为助力,还是与人交换机缘法宝,都有大用。
……
……
明心院。
陆昌坪自从做了镜月峰客卿,为张横主持明心院,终于摆脱了之前在宗门的尴尬境遇。
尤其张横在三江城拨弄风云、震惊天下之后,休说陆昌坪这位镜月峰唯一客卿,便是明心院的普通弟子,在玄溟山上的地位也水涨船高,颇有些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意味。
等到张横回山,陆昌坪自然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明心院诸多教习或暗示或明言,想要陆昌坪带头前去镜月峰拜见一下院主。
陆昌坪一律驳回,只和郁求道、尹含章等人私下交谈之时才解释道:“院主立天功、扬威名,自然是大喜事。”
“只是我等作为部属,必须明白自己对院主价值何在。”
“院主回山闭关疗养,诸多宗门大修士想要拜访都不得允准,此时我等闹哄哄前去名为庆贺实为打扰,只能满足利己之欲,可能给院主带来半点好处?”
“反倒是为院主看好明心院,不仅更合院主心意,山上诸位高修看了也能知道院主不仅战力卓绝,还威严深重、御下有方,正合真传名位,合该执掌权柄,承继宗门道统。”
几位明心院核心人物听完,拜服不已,自去压制院中躁动风气。
张横落在明心院中,看一切井然有序、条理分明不禁微微点头。
陆昌坪不愧是前代真传首座的弟子,是个有本事的。
只是多年来受困于出身,只能做个边缘人物,没有施展的机会。
陆昌坪带着郁求道、尹含章恭敬的站在一旁,静等张横问询。
张横心中对三人还算满意,笑了一声问道:“我下山这段时间,明心院中一切可安好?”
陆昌坪并不回答,反而微微侧身,看了身后郁求道、尹含章两位总教习一眼。
郁求道自知地位最低,便首先开口道:“禀院主,院中弟子均已通脉,大部分已在采气,有几个出身天赋都不差的,已经入道练气。”
张横微微点头,不过问细节。
这些弟子虽然境界低微不值一提,但是能在大劫之前入道,可见也是有几分气运在的。
毕竟这等道争大劫,虽已经有了预兆,也不可能骤然发动,而且必然绵延日久。
这批弟子之中又有几个气运不凡命格殊异的,如今看着也有几分应劫而生的意味,稍加培养将来也能出几个得用之人。
可若是不能在大劫开启前有所成就,再好的天赋再多的气运也无用,此世怕是难有成就。
等郁求道说完,尹含章也上前一步恭敬说道:“禀院主,院中弟子外出采气时,有五人身死,其中有四人是被打杀的。”
“那些行凶者的师长,各送了赔礼过来,含章与陆院正商议之后,收下了三份,退回了一份。”
张横听完,看向陆昌坪。
陆昌坪神色肃然,自然知道张横意思,出声补充道:“除去一个实在倒霉摔死的,其余几人都是些不知山上规矩,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蠢物。院中那几位天才弟子,全部安然无恙。”
张横微微点头,又对尹含章笑道:“含章做得不错,只是也不要忘了修行,须知修为才是一切根本。”
尹含章心中一苦,不好解释修为再涨怕是要被师尊抓去炼丹,低头恭敬答道:“多谢师叔指点迷津,含章受教。”
……
……
三日之后,玄溟山外。
张横正在欣赏天地风云流转的气象,就见天边有一道灵光闪过,眨眼间就到了眼前,一位浑身红衣的娇俏少女笑盈盈看着张横问道:“敢问可是天魔宗真传张横张师兄?”
张横稍一观望,便看出这少女是筑基圆满修为,脚下白骨灵梭气象非凡,定是厉害法宝,点头道:“我便是张横。”
“久仰张师兄大名,今日一见才知道世间传言虽盛,终究不及师兄风采万一。”
那少女肉眼可见是个活泼开朗的性子,眼神大胆打量张横,言语夸张却不惹人生厌,是个有分寸的,拿了一枚白骨甲片出来,恭敬行礼道:“白骨道白灵珑,拜见张师兄。”
“白师妹无需客气。”
张横看了一眼微微点头,心中却有所思量。
白骨道,称道不称宗,可见其传承不凡,当年声势尚在天魔宗之上。
只是天变之后,修士陨落便要还道于天,对白骨道的打击之重,堪称毁天灭地。
白骨道自此衰落,只是后来接连出了数位天赋高绝的道主,才终于挽回颓势。
如今虽不如天魔宗强势,但依旧是魔道大派,尤其和天魔宗关系向来亲近,两家年轻一辈弟子多以师兄弟相称。
白骨道共有五位道主,最强的一位,恰是姓白。
这位白灵珑身份不言自明,定然是白家嫡传。
张横引灵珑入玄溟山,朝着镜月峰而去。
白灵珑兴致勃勃,欣赏天魔宗玄溟山的宏大气象,不时开口询问些细节,笑声不断,惊叹连连,眼看快到了镜月峰,又娇声怨道:“幸好这次遇到的是张师兄,着实叫小妹松了口气。实在是滴水潭那位气量不大,偏又爱装腔作势,时刻都要压人一头。来之前我母亲还特意嘱咐,若遇到他切记忍耐,不要坏了两派数千年交情。
“白师妹慎言。”
张横面色肃然,沉声说道:“丁师兄是掌门亲传,玄溟山当代大师兄,即便你心有不满,也不该口出恶言。”
白灵珑并不惧怕,看了张横一眼,嘿嘿一笑便岔开话题:“听闻张师兄成魔宗真传,我母亲十分欣喜。这次张师兄在白龙江做得大事,连我祖母也惊动了,特意命我来玄溟山一趟补上贺礼,更要多多与张师兄亲近,以自家兄长看待。只因张师兄与我家渊源极深,不是外人。”
张横与白骨道素无往来,听到这番话语自然心中有了猜测,便问道:“原来师父竟是白骨道白家出身吗。”
白灵珑连连点头,笑道:“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