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无暗不是很乐意:“地方虽好,但是杨宏返回也得过年以后,难道让本长老在那山洞中苦等一个多月,每天啃冻馒头?”
齐嬷嬷说道:“这一点老身有考虑,那座山峰再往前十几里,有一处小镇。”
“老身略作乔装,每隔几天到镇上购买美酒肉食,长老只需在山洞中静心潜修,如何?”
“也罢,咱们毕竟有任务在身,难免要吃点苦。”徐无暗点点头:“齐嬷嬷,那就辛苦你了,多买点美酒肉食,另外买几床被褥,这寒冬腊月的,我老人家坐地上可不舒服。”
“是,长老。”
说罢,两人身形纵跃,往远处的山峰掠去。
一个多时辰后,两人到了所说的山峰处,由于下了几天大雪,整座山已被皑皑白雪覆没。
徐无暗跟着齐嬷嬷到了山峰半腰,在积雪掩盖的树丛中,找到几个洞穴。
这几处洞穴深入山壁,用来避雪绰绰有余。
徐无暗选了一个最大的洞穴,站在洞口往外看了看:“不错,此处视野甚好,几里外的官道看得一清二楚,咱们就在这住下,等那杨宏送上门。”
徐无暗进山洞打坐修炼,齐嬷嬷自去前面小镇购买物资。
接下来几日里,齐嬷嬷每隔两天出去一趟,每次回来时,带着各种食物、酒水等等。
徐无暗心安理得的住在山洞中,除了修炼就是吃喝,加上有个老婆子伺候,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转眼七八天过去,这一天夜晚,天空渐渐下起细雨,雨中夹着雪花,寒风吹拂,如冰刀刮过,时间已是十二月初。
黑夜里,山峰融于墨色,依稀可以看见模糊的轮廓。
倘若有人走到半山腰,拨开积雪覆盖的树丛,会发现里面有几个山洞,其中一处山洞隐隐露出亮光。
山洞内部,转过一个弯后,亮光大盛,原来是洞壁上插着几对蜡烛。
洞中铺着棉絮被褥,摆着一张条桌,条桌上满是美酒肉食、菜蔬瓜果,两名五十多岁的男女围桌而坐,大口吃喝。
“齐嬷嬷,来,再喝一杯。”徐无暗一张老脸红通通的,显然喝了不少酒。
“长老。老身酒足饭饱,实在不能喝了。”齐嬷嬷连连摆手。
徐无暗面露不悦:“今天是老夫五十九岁寿辰,喜庆的日子,喝杯酒有什么。”
“我身为长老,叫你喝,那是看得起你。”
“你这老婆子,长得不咋地,却很会伺候人,这段时间我被你伺候得很舒服。”
徐无暗举起酒杯,吆喝道:“来,小齐,长老我奖励你一杯……”
齐嬷嬷脸色变得肃冷,她是陈金莲从娘家带来的贴身嬷嬷,深得后者信任,即便是庄主徐隆盛,也不曾这般言语轻薄过她。
不过徐无暗毕竟是徐家长老,加之修为远超过她,她只能忍住那口恶气,故意装成醉酒的样子。
“长老,老身不胜酒力,先行告退。”
齐嬷嬷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出洞口。
“这老婆子,酒量比长相还差,才几杯酒下肚,这就醉了。”
徐无暗盯着齐嬷嬷的背影,目光落在她扭动的腰肢和屁股上,心头有些火热,眼中闪过异样神采。
“可惜太老了,长得又丑,干瘪瘪的实在下不去手,不然扯掉她的衣裤,乐呵一番,庆祝本长老寿辰。”
齐嬷嬷听到徐无暗的话,登时羞愤难当,恨不得在肉食里掺一包砒霜,把这老不死的毒死。
徐无暗仍旧自言自语:“等此间事了,回到清江县,在鲜贝楼连住十天,好好快活一番。”
“罢了,还是喝酒……”
徐无暗抱着酒坛,灌了一口酒:“杨宏小子,老夫跟了你半月,希望你早点返程,老夫好早日杀你。这鸟地方,真他娘的待够了。”
“轰隆!”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一声霹雳,天空打起雷来。
“大过年的,要打雷下雨了。”
“轰隆,轰隆……”一声声雷响由远及近,哗啦啦的雨声充斥在山洞里。
“怎么回事?”
突然,徐无暗听到雨声中传来轻微的闷哼,像是女人发出的声音。
徐无暗抱着酒坛站起,脑袋隐隐作疼,喝了不少烈酒,这会儿酒劲涌将上来。
“小齐,是你吗?”
徐无暗走出洞口。
洞外下着大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趁着一道闪电,徐无暗看到不远处的雪地里,齐嬷嬷趴在地上,身子蠕动着,好似要用力爬起。
“哈哈……小齐,你这老婆子,酒量差劲得很,一喝就倒,不过别担心,哥哥我来扶你。”
徐无暗顾不得大雨,抱着酒坛走到齐嬷嬷身边,伸出左手就想抓她的腰肢。
徐无暗抓住齐嬷嬷的腰腹,刚挪动她的身子,一股血腥味钻进鼻尖。
徐无暗脸色突变,还没来得及反应,“唰”地一道剑光闪过,伴着天空中雪亮的霹雳,一柄利剑从齐嬷嬷身下窜出,扎进他的胸膛。
“啊……”
徐无暗发出凄厉惨叫,脚尖一点,身子猛然倒退。
“砰!”
雪地里炸出一条人影,那人手持剑柄,剑身狠狠捅进徐无暗胸口,只差把他捅穿。
钻心的痛疼侵袭徐无暗全身,死亡的威胁笼罩他的心头,然而让他感到更加恐怖的是,体内真气夹着血水,顺着那把剑不要命的往外涌泄,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疯狂吸扯。
每一个呼吸,徐无暗的真气和血水都在大量流失,甚至胸口的肌肉也在颤抖扯动,似乎要随着那股吸力飞走。
徐无暗吓得毛骨悚然,聚起全身力量,一掌打在面前那人身上,把那人打得倒飞出去。
“嗤。”
胸口插着的剑被那人大力扯脱,血水如喷泉一般,从徐无暗胸口汹涌喷射。
几个呼吸后,徐无暗真气和血液失去一小半,脸色变得惨白,重重摔倒在地。
看着不远处那条站起来的黑影,徐无暗的惊骇如翻江倒海。
此人好厉害的算计,先趁着雷雨解决齐嬷嬷,然后躲在尸体下面,趁我不注意,暴起发难。
此人的每一步算计,皆精准到位,必定观察我们很久,才找到今天这种绝佳时机,此人到底是谁?
他那种可以吸人真气和血液的诡异功法,又是什么?
“你……是谁……”
随着血液大量流失,徐无暗眼前变得模糊。
黑影闪过,冰冷的长剑刺穿徐无暗咽喉,雨夜中飘荡起讥讽冷笑。
“徐老头,你和老女人在山洞里鬼混这么久,不就是为了截杀本少爷吗,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