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动作，让弹幕更加热闹。
“？？？”
“孩子大了，开始避着人了”
“你知道你这个动作对我幼小的内心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信任呢！信任呢！”
“撅~”
“？弹幕不要太逆天”
“这个姿势确实挺好的”
弹幕很欢乐。
但师衍中一点都欢乐不起来，他看着那封手写信，脸色愈发沉重。
弹幕也被他的脸色影响，渐渐变得不是那么欢快。
好久之后。
师衍中才把那张纸从自己脸前拿开，深吸口气。
弹幕本以为他会随手把这东西放在一旁，但他没有。
“你们想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吗？”师衍中开口，微微一笑。
弹幕一下纷涌而出。
“哥，求你了，快告诉我吧，我现在身上跟有蚂蚁在爬一样。”
“还是你会骗弹幕”
“说说说说”
还有人更急，直接发SC催促——这些大概率都是些营销号的账号，他们迫切地想要知道，寄这封信、和这个东西过来的人，究竟是不是刚刚封王的月王孟晨。
虽然大概率是了。
能寄来这东西的，除了孟晨也不会有其他人。
更想知道，孟晨为什么会把这东西寄来，那封信里又写了什么内容。
转会请求？
重组极乐的请求？
还是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极乐残留的粉丝们很是激动，他们虽然厌恶孟晨——但如果孟晨真的要重组极乐的话，那他们绝对会第一时间成为孟晨最坚定的粉丝。
要钱？
要人？
他们都有！
哗啦一声——
师衍中把信翻过来，咧嘴嘲弄一笑：“他想用这个冠冕和我做个交易，从我手里换一样东西。”
弹幕炸开。
极乐的粉丝们有些失落，不是重组极乐啊...
他们知道这件事当然不太现实，大家都蒸蒸日上，混不下去的也早不在圈里了，怎么可能抛弃远大的前程，去重头组一支战队，以现在的规则，不收购一家战队，就得从城市联赛从头打起。
两年！
城市联赛升乙、乙升甲，要两年时间才能回到甲级联赛。
当然...他们不是很失望。
毕竟一开始就没多少希望嘛。
其他人更关注信件内容，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信的内容并不长，只有短短几十个字。
师衍中是怎么...看这几十个字看那么久的。
这封信的抬头，直写“师衍中”的姓名，而后就是内容，简单的寒暄过后，就是主旨内容“希望用这只冠冕换取你手里的那枚亚洲杯奖杯碎片”。
以及最让人关注的署名落款。
“孟晨”。
这两个字不大，却在几十个文字里极其醒目。
弹幕震惊。
“还真是炮王”
“要换什么，亚洲冠军杯碎片？”
“我有点没懂，有没有大佬说说...”
不等弹幕里七嘴八舌讨论什么。
师衍中脑袋凑过来，盯着弹幕：“都看到了吗？”
“那些什么营销号都截图好了吗？”
“好了吗？”
在一堆“11111”中掺杂几个“好了”意味不明的字样。
师衍中很干脆。
嘶啦——
把这张信纸撕碎。
一边撕着，一边阴阳怪气嘲讽起来。
“你说他怎么好意思的？”
“草他妈的，有脸跟我讲这个东西，现在他妈的才跟我讲这个？”
“他有什么脸！”
“这是一回事吗？”
有不明所以的人询问。
他们大多数都知道孟晨和极乐之间的故事，但他们不清楚这又和亚洲冠军杯的奖杯有什么关系。
在弹幕七嘴八舌的解释下，一个完整的故事，渐渐在不了解的人面前拼凑出来。
三年前。
孟父报警找到极乐战队，带人强行闯入要带走自己儿子。
动手动脚之间。
孟父把亚洲冠军杯的奖杯摔了，发疯似地拿凳子锤着那东西，但孟晨就在旁边不敢阻拦。
师衍中看着弹幕，叹了口气。
他现在情绪冷静下来。
“当然，我们其实没资格指责他堂堂月王什么，他不敢拦那个男人，我们也不敢。”
“就那么看那座奖杯被摔了。”
“你们知道的...”
“亚洲杯奖杯和联赛冠军奖杯是一样的，底座上会刻战队的名字。”
“那天他孟晨但凡阻拦一下，不让那个男人把那个奖杯砸的那么碎，我们事后也可以修补嘛，奖杯磕磕碰碰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但...”
师衍中说到这，有些失声，泪水止不住在眼眶里汇聚。
他抽泣一下，强忍着，缓了一会，把接下来的话以一种怪异、尖锐的声调吐出来。
“但没有，碎的很厉害，底座都碎了。”
“后来重新弄了个新的，亚洲杯官方联系各家战队重新刻录自家战队的LOGO和队伍名，就我们极乐没有。”
“那时候就已经散了嘛。”
“就算没散，他们真找上门来，我们好意思嘛。”
“那么大，那么好一个奖杯，就毁我们手里了。”
“亚洲杯十一个冠军，上面就十个名字，就没我们极乐。”
“他孟晨现在想用一个狗屁王冠就把亚洲杯换回去，狗屁，放屁，我他妈就是死也不可能给他。”
弹幕安慰。
也带来一大片沉默。
唯一...没有在亚洲杯上刻录名字的胜者。
孟晨也是沉默者之一。
盯着止不住哭泣的师衍中，他内心里也空荡荡的。
下意识把手机拿起，对上解锁。
屏幕没亮起的那一瞬，照映出一双失神、就和内心一样空洞的眼睛。
解锁了，光芒亮起。
屏保是一张照片——明月楼的LOGO，在月光中的一座塔楼。
然后呢？
自己要怎么办？
叮咚——
手机振动一下，消息框弹出。
他拇指点进去。
“今年，明年都能拿亚洲杯吗？”发信人是吴萸，她的消息总是来的这么及时。
手机又一抖，是第二条。
“阵容不会太大变化，补强会有的。”
孟晨咧嘴，打字回复。
“会的，我有信心，今年，明年。”
就在他发过去的同时，第三条信息发了过来。
“我知道你没问题，所以今年的名额随便你用。”
孟晨微微一笑。
吴萸第四条消息发过来。
“你奖金不给了，我替你做主给队友包红包去了。”
孟晨回复一只可爱咩咩点头的表情包。
手机不再抖动，吴萸没回消息。
孟晨深吸口气，准备在师衍中的直播间打字说一些什么东西。
洋洋洒洒一大段文字敲打出去，最后回车。
但...
提示他的，是直播间无情的提示。
“您的账号已在此直播间永久禁言”。
孟晨脸一黑。
好家伙...
自己可一直没在他的直播间说话，这都能被禁言的，真狠的一个人啊。
他注册了信的账号。
选择面额最高的SC，能在直播间挂的时间最久。
把刚才敲出来的文字，粘贴复制，发布了出去。
直播间一条消息置顶。
“那如果我拿下亚洲杯，然后刻下极乐战队的名字，你愿不愿意以此来交换那枚亚洲杯奖杯的碎片。”
直播间哗然。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个昵称叫“我是真孟晨121258”的人，恐怕就是孟晨本尊。
很多人都不可思议。
一枚亚洲杯奖杯的碎片而已，至于......
师衍中咧嘴，讥笑一声：“你说刻就刻，有那么容易的？”
“不敢用大号是不是这个原因啊，怕自己最后说不上话，刻不了名字，然后来一句不是本人？”
不多一会，第二条SC发出来。
“大号被你永久禁言，发不了。问过了，她支持我。”
师衍中不说话，沉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