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掌柜端起酒碗，仔细端详碗中玉液。
寻常仙酿都是用灵米、灵谷酿制，在酿制过程中会损失大量灵性，色泽呈乳白色。
保能留两成灵性已能算作极品仙酿，如翡翠般的浆液，他也是头一次见，估摸着应该是由花草一类的灵物酿制。
“卖相还算不错。”
酒楼掌柜暗自揣摩，把酒碗凑近鼻下，深深嗅了一口，鼻腔内瞬间充斥浓郁酒香，细细分辨。
只觉得其中掺杂的香味极为复杂，各种谷物香气，花香、草香、果香，甚至还有几分肉香，酒香浓而不烈，醇而不古，如那初为人妇的美娘子。
“香，太香了。”
酒楼掌柜此时已是相当动意，即便酒口感不佳也要购置一些。
想着，将一滴玉液吸入口中，不等他细细品味，一股清甜便在喉咙间炸开，化作一股精纯灵气涌向丹田。
丹田气海亦是欢快翻腾，如酒逢知己，疯狂吸纳。
“嗯？”
酒楼掌柜愣了愣神，类似的感觉他以前不是没有经历过，好像喝下的不是酒，而是提升修为的灵液，其中蕴含的灵力，相当于一整瓶灵液！
见鬼了！
这是什么酒！
酒楼掌柜心中惊疑不定，脸上露出沉吟之色，心思百转。
按照坊市的价格，拥有近似灵力的灵液，其价格差的时候可以卖到八金，好的时候可以卖到十二金，但如果按照酒的价格来收的话...
“我刚才喝的太快，都没尝出味道，能否请阁下再倒一滴给我品品？”酒楼掌柜笑问道。
李清山摇头：“没了，我这酒本来就不多。”
酒楼掌柜全然没有放在心上，笑问道：“不知阁下一共有多少？我想全收。”
李清山估算了一下：“大概一两酒。”
酒楼掌柜拱手笑道：“可否请阁下随我到天字号包厢详谈？”
李清山点头答应。
两人来到包厢。
酒楼掌柜直接拿出二十张金票：“我想再求一滴，还请阁下不要嫌我麻烦。”
“好。”
收起金票，李清山抱着铁木葫芦小心翼翼倒出一滴春蚁酒。
酒楼掌柜没喝，而是吩咐酒楼伙计端来装满普通灵泉的酒坛，将一滴春蚁酒倒了进去，封好酒盖，使劲摇晃一阵。
揭开盖子，倒出整整一碗浅绿酒水，一饮而尽，品味片刻，忽然露出满意笑容：“四金一滴，有多少我收多少！”
李清山虽不知道这些酒水春蚁酒具体价值多少，但却是知道成本多少。
为了酿制春蚁酒，他耗费了225点道韵值，相当于一百二十颗一阶妖丹，而一阶妖丹的价格在三十金左右，也就是说成本价在三千六百金左右。
而铁木葫芦的春蚁酒勉强一两左右，也就是一千滴上下。
四金一滴，显然只能回本。
李清山果断拒绝：“四金少了。”
酒楼掌柜脸上笑容不变，似乎早就预料，“那便六金一滴。”
李清山想了想道：“不如我去寻位白家修士过来，看看我这酒价值如何，你我再来谈具体价格？正好我与白士朋有过一面之缘。”
“不可！”
酒楼掌柜脸色大变，咬牙再次出价：“十二金一滴，不能再多了！”
不等李清山开口，酒楼掌柜解释道：“阁下若是寻那白士朋来鉴定，肯定会以药液的价格来定价，而且还会劝阁下参加拍卖会。”
“到时候上了拍卖会，那还得看有没有懂酒，爱酒之人，否则只能按照灵液的价格来拍，而灵液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丹药铺子有的是，最后拍卖出的价格绝对不会高。”
“阁下卖的是酒，风雅之事，白士朋哪里懂！”
“此举只会暴殄天物！”
说到最后，酒楼掌柜神色激动起来。
虽说勾兑后的口感远不如原浆，蕴含的灵力也是大打折扣，但仍旧远超酒楼内现有的仙酿，以他经营酒楼多年的经验，卖上十五金，甚至二十金一坛绝对没问题。
否则按照如今灵液的价格，顶多也就是十金，而他之所以出十二金，一是不想错过，二是想让对方能够优先找他售卖此酒。
若是能够垄断，做到方圆万里，仅此一家，售卖出去的价格或许还能往上提上一提。
李清山想了想，觉着眼前这位酒楼掌柜的话确实有道理，关键是售卖出的价格已远超预期，索性不再犹豫，点头答应。
酒楼掌柜见状，长舒了口气，笑道：“在下曹德岳，敢问阁下尊姓大名，若是阁下不方便透露也无妨，还请阁下次出售此酒时，一定优先考虑本楼，若是这酒卖得好，到时候我一定把收购价再往上提一提。”
李清山没有完全答应，仅是随口推辞了一句。
酒楼掌柜不再多说，从储物袋里取出一盏玉杯。
李清山则取出葫芦，缓慢倒酒。
两人挤在桌前，一边倒酒，一边数数，愣是数了小半个时辰才确定具体数额，总共一千一百多滴。
酒楼掌柜略一合计，抹去零头，直接以一万三千五百金全部拿下。
李清山和之前一样，没有索要金票，询问如今妖丹价格。
自从上次大肆收购妖丹后，一阶妖丹的价格逐渐涨到了三十五金一枚，最近才回落到三十二金左右。
得知此情形，李清山干脆用酒楼掌柜刚才提出的请求作为条件，请酒楼掌柜出面，帮忙以三十金的价格收购妖丹。
毕竟酒楼掌柜与那些丹药铺子关系相熟，比起他一家一家店铺跑，不仅更为方便快捷，而且价格更为低廉。
酒楼掌柜欣然答应，当即招呼酒楼伙计前往收购妖丹。
不多久，便送来四百颗一阶妖丹。
钱货两清。
酒楼掌柜提醒道：“酒楼内人多眼杂，不比白云阁，每层阁楼都有筑基修士驻守，阁下此去多加小心，省得招人惦记。”
李清山拱手谢道：“多谢掌柜提醒，告辞。”
“慢走。”
李清山出了酒楼，如今储物袋里还剩一千五百多张金票，完全可以去白云阁挑选一件防御灵器。
但考虑到悟道小人待在炼器阁前的石碑处，已经有相当一段时日，而宗门内的功法，亦或者别的，比起他现在能接触到的，明显要高级许多。
与其买些大陆货色，倒不如节省下来，购买材料，炼制高级货。
念及此处。
径直朝镇外走去，刚离开白云镇不久，正要唤出黑云虫，忽然察觉到身后有几人急速追来，个个凶神恶煞，不怀好意。
见不远处有片林子，当即施展开踏月步，瞬间消失在原地。
几人一看，人没了，并没有就此放弃。
连续吹了几声口哨，很快便有两只巨鸟从空中落下。
几人乘上鸟背，循着他消失的方向追去。
大约一盏茶时间，李清山从一棵树下阴影中走出，瞥了眼几人追去的方向，换了身衣服，召出黑云虫，往反方向飞去。
与此同时，白云镇最大的酒楼来了位邋遢老道。
刚一进门，便引起震动。
来人正是酒阳真君，金丹巅峰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