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后。
随着其他宗门以及更多家族修士陆续赶来,多方同时动工,黄龙谷外很快落成了一座大型城寨,而在最中心是大大小小的各种圆形高台。
李清山此时正盘坐在其中一个高台上,放眼看去,六大宗门的弟子在周遭高台上打得火热,而他这里,反倒是冷冷清清,无人“光顾”。
参与此次试剑大会的六大宗门,除了青岳剑宗、青泉宗和三妙宗,剩余三宗分别是:如意宗、风鸾宗和金乾宗。
比试方式并不是淘汰制。
有点类似联赛。
每个宗门都会派出固定数量的弟子轮流出战另外五宗弟子,而且出战弟子最多只能出战五场,统计每个宗门的总胜场数,最后来决定六宗排名顺序。
比拼的是宗门的整体实力,而不是最拔尖的那几位宗门天骄。
比如一个天骄,即便五场全胜,顶多只能获得五个胜场。
但如果是天骄对上天骄,其中一人打伤,无法参与接下来的比试,则需要临时更换弟子,于是便出现了排兵布阵、田忌赛马、弃车保帅、强强对话等场面。
整个试剑大会开完大概需要四五个月,之所以选择此地举办,除了距离囚天殿试炼之地不远,灵脉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此地灵脉等阶是试炼之地附近最高的,可以尽快恢复宗门弟子比试之后的损耗与亏空。
“试剑大会都已经进行了六天...”李清山默叹一声。
那天酒阳真君询问他是否参加试剑大会,他没有当场答应,回去继续修炼踏月步,直到试剑大会开始前夕,将踏月步修炼至大成境界,这才点头答应。
之所以答应,考虑有三点。
首先,在试剑大会结束前夕,那批种下去的百仙草便能成熟,等六宗弟子前往试炼之地,他刚好能酿制出春蚁酒,
到时候六大宗门忙着进入囚天殿,自然没有多少功夫来搭理他,确实是开溜的最好时机。
其次,他需要妖丹和灵物来兑换道韵值,从仓库取出符纸,制作更多的大挪移符,以备不时之需。
而随着城寨建城,除了比试的场地以外,城寨内多出了许多六宗弟子的摊位,而他需要一份地图,一份六宗势力范围以外的大地图,来决定接下来的去向。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踏月步已达到大成境界。
他有把握,即便打不过,也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只是没有想到,擂台规则临时变更,不再是先到先得,挑战胜利便可获得紫晶炎兽幼卵。
而是统计每个宗门弟子获胜的总人数,来决定紫晶炎兽幼卵的归属。
酒阳真君也明确表示,不准他放水,若能全胜,那他便可以拿走这紫晶炎兽幼卵。
结果六天过去,没有一个弟子上台挑战。
估计现在他已经被安排上了,说不定是在等最后几天,排着队上台来冲他,打不过,那就消耗,将他丹田灵气消耗干净,后面的弟子便可不战而胜?
李清山觉得这规则似乎还有很多漏洞可以钻,总之现在六宗都在观望或是暗自准备,反倒是他有点等不及了。
之前逛过几次摊位,早就发现了他需要的东西,只是因为储物袋里的东西有限,没能换成。
“照这么下去,还不如回去修炼...”
正想着,忽然看到几位身穿金色长袍的金乾宗弟子,朝他所在的高台走了过来。
几人围在一起商量了几句,各自拿出一些灵物灵材交给了其中一位儒雅男子。
随后儒雅男子走上台,将手中储物袋抛了过来,问道:“不知这些可够?”
李清山打开储物袋扫了一眼,点头道:“够。”
儒雅男子闻言,暗松了口气。
其实金乾宗早就内定了挑战人选,挑战“门票”所需的灵材,也由宗门来出,而他们几人自然是“落选”弟子。
心有不甘的几人一合计,各自拿出一些灵材,由几人私下比试来决定谁最后上场。
若是能赢,便是为宗门立下一功,好处自然多多,反正规则是按统计胜场来算,即便失败也没任何影响。
若是输了,也算是第一位上台挑战者,必会引来短暂瞩目,兴许能引起宗门长辈关注。
唯一担心的是,几人听说李清山出手狠辣,在六宗抵达前,便已经打死了一位青岳剑宗的弟子,据说是位样貌不俗的仙子...
儒雅男子扭头扫了一眼,见各大宗门长老、执事和弟子们纷纷投来目光,拱手道:“在下本事低微,若是不敌,还请阁下能手下留情。”
李清山拱手还礼。
“金乾宗弟子巫成程,练气七层,请。”
“散修李清山,请赐教。”
儒雅男子脸色一沉,摊开双手,有水银状的金色液体从手心溢出,缓缓垂落在地,化作两条金色大蟒,一左一右,朝前游移而去。
李清山同样摊开双手,掌心有真火凝聚,幻化出两条火蟒,同样是一左一右,朝两条金蟒掠去。
四蟒瞬间绞杀在一起。
火蟒身上的火焰顿时削弱几分,但金蟒却是更惨,瞬间蒸腾出大量金色灵光,消散于天地间,仅仅一个照面便几乎维持不住正形。
“不是说善使刀罡的么!”
儒雅男子露出无奈之色,手掐捻诀,两条金蟒体内钻出无数手指粗细的小金蛇,企图绕过两条火蟒。
火炼法,凝练的仅是普通真火,此法更注重对真火的控制,毕竟稍有不慎,便会让炼制的灵器受到损伤。
见状,李清山同样是手掐捻诀,两条火蟒二生四,四生八,仅是眨眼的功夫,便化作无数小火蛇对着小金蛇展开屠戮。
几乎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这场比试已无关修为高低,纯粹就是功法克制。
但明眼人却看得出,两人比拼的是对五材的控制。
很明显,李清山更胜一筹。
儒雅男子虽有灵器、灵符没有使用,但念在对方是酒阳真君关门弟子,灵器、灵符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而对方愿意用这种方式来进行比试,已是给足颜面,若再不识抬举,恐怕到时候要被抬下去...
索性不再犹豫,拱手认输:“我输了。”
李清山再次还礼。
儒雅男子话不多说,转身下台,台边几位师兄弟当即上去小声宽慰。
“可惜了,我瞧那家伙好像也不厉害,也就是我们运气不好,功法刚好被克。”
“怎么不继续打下去,我觉得你还是有胜算的...”
儒雅男子苦笑:“有你们这么安慰人的么...”
几人走下高台,其他宗门的弟子纷纷围上前,小声询问‘花了多少’,‘厉不害厉害’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李清山重新盘膝坐下。
酒阳真君给他的竹简中,曾提及五行相克原则,见对方使用“金材”,于是临时起意,验证一二。
而酒阳真君与金乾宗本就没有结怨,如今“生意”又不好,若是暴打一顿,其他弟子见状,更加劝退。
“五行虽存在克制,但还要看五材品秩高低...”
枯坐半个时辰,不见有其他人上台,李清山看了眼天色,站起身,朝着城寨内的临时坊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