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得“噼啪”作响的篝火旁,罗杰与梅琳娜背对背而坐,同时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罗杰心想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来打破当前尴尬的局面,于是随口说道:“说起来,我们一起冒险了这么久,你都还没和我说过你的过去呢。”
在游戏中,梅琳娜和玩家真就是单纯的合作关系,彼此之间的互动少之又少,导致玩家对梅琳娜的身世几乎一无所知。因此罗杰随口一问就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之一。
哪知梅琳娜面露迷茫之色,喃喃说道:“其实我也对我的过去所知不多......”
“我只知道我是在黄金树的树脚诞生的,也是在那里接受了我的使命。”
“至于我过去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被火焰烧毁肉体?又为什么能以灵体的形式继续存在?甚至我的使命到底是什么?”
“我通通都不知道答案,只能期望着到达黄金树的树脚时,能够回想起来。”
其实最后一个问题罗杰倒是清楚:梅琳娜是火种少女,她的使命有两个,一个是找到具备成为艾尔登之王资格的褪色者,一边代替女巫帮助被选中的褪色者变强,一边将他引导至黄金树的树脚;另外一个则是牺牲自己,引燃能够将黄金树烧毁的火焰,帮助被选中的褪色者破除阻止他觐见艾尔登法环的障碍。
不过这些确实得等他们到达黄金树的树脚后,梅琳娜才能明白,现在的她只能隐隐感知到自己是为了某种使命而生的,一旦使命完成,她就会跟着消失;罗杰虽然知晓梅琳娜的使命,却也不能主动向她说明,只能默默寻找既不用让她牺牲自己,又能烧毁黄金树的方法。
“......没关系,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过去。既然怎么想也想明白,不如好好把握当下。”
听完罗杰的安慰,梅琳娜眼中突然亮起一道异样的光芒,但很快,这道光芒又被愧疚所取代:“对不起......明明自从缔结合作关系以来,你一直都在关心我、保护我,可是我却......过了好久才开始信任你......”
“在那之前,我一直都在默默观察你,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受到赐福指引?是不是真的想觐见艾尔登法环?会不会为了成为艾尔登之王投身无数战斗?”
“......真的很抱歉,只有托雷特从一开始就相信你,而我对你......不太真诚。”
听完梅琳娜这番自白,罗杰也不禁跟着感到一阵惭愧:“你对我不太真诚,我对你又何尝不是如此?只不过我所隐瞒的东西绝对不能让你知晓,否则会使世界意志提高对我的关注,为我们今后的旅途中安排更多的危险。”
惭愧过后,罗杰再次柔声安慰道:“这很正常,托雷特是灵马,有着与人类截然不同的思考方式,所以我们不应该和它进行比较。”
“对人类而言,怀疑既可以成为一厢情愿的恶意,也可以成为防患于未然的自我保护。这二者的差别除了在于结果的正确与否外,还在于怀疑者是否能够在怀疑中修正自己的判断,不让自己被最初的偏见所蒙蔽。”
“从你所说的来看,你对我的怀疑毫无疑问属于后者,所以你完全不必对此感到愧疚。”
听完罗杰的安慰,梅琳娜大为感动,情不自禁地转过身来,用双手和身体紧紧抱住了罗杰,在罗杰耳边轻声说道:“谢谢......从今往后,我会全心全意地信任你。”
梅琳娜在耳边吹气如兰,罗杰只觉得体内早已化解大半的情欲再度暴涨,最终在忍无可忍之后,掏出了一副卡牌邀请梅琳娜切磋牌技。
罗杰从本体那里继承来的并不只有和战斗相关的知识,还同样有打牌经验与技巧,而梅琳娜却是初次接触这种能让人感到快乐的打牌方式,只能被动接受罗杰打过来的牌。因此尽管罗杰在这场牌局中展现了极为温柔的牌风,每次进攻前都要铺垫许久,但梅琳娜还是屡屡沦为输家,在极力克制的惨叫声中将卡牌丢了一地。
......
第二日,梅琳娜直到中午方才苏醒,罗杰看着她满怀娇羞的诱人姿态,很想和她再开一局,但想起她事后的疲态,不禁担心太过频繁对她的身体有害,最终只得把目光移往一旁,关心地问道:“好些了吗?”
梅琳娜浑身酥软,侧卧在罗杰精心搭建的篝火旁,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愧疚地说道:“......抱歉,你实在太厉害了,我没能让你体验到足够的快乐。”
罗杰摇了摇头,真诚地说道:“不,光是和你一起,我就已经足够快乐!”
梅琳娜虽知罗杰此言确是发自真心,但心中的愧疚却并没有因此减少,反而在心中默默发誓到:“下次我一定要表现得更好,绝不能再像这次一样丢人!”
罗杰见洞外的雨仍旧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想起啜泣半岛正是因终年不断的苦雨闻名,于是往篝火中添了一块柴禾,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上来:“我打算外出寻找赐福点。只有找到赐福点,我们才能传送到艾雷教堂,找咖列买齐雨衣、干净的衣物等缺少的物品。”
虽然在游戏中,每当玩家抵达啜泣半岛时,天空中也会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但因为没有任何负面效果,所以罗杰几乎没有留意过这个细节,自然也就忘了要提前备好这些必需品。
梅琳娜听后强忍着浑身的酸软,勉强从地上坐起,坚强地说道:“还是让我去吧,我在灵体形态下不会接触到雨水。”
是的,昨日梅琳娜完全可以通过灵体化避免被雨水淋湿,但她想起和罗杰也好了“要尽可能地以实体形态陪他冒险”,所以就没有这么做。
罗杰担心梅琳娜遭遇危险,当即找了个借口:“可是购买物品需要卢恩,而你没法吸收卢恩。”
梅琳娜听后微微一笑:“我们和咖列老爷子都这么熟了,偶尔赊一次账不成问题。”
罗杰仍不放弃地说道:“可是你的身子还没完全恢复,不宜太过操劳。”
梅琳娜见罗杰如此关心自己,心中大感甜蜜,只听她柔声说道:“放心吧,我会等到恢复好身体后再出发。”
罗杰实在找不到其他理由反驳,最终只得默默同意,转而用心照看篝火,为她提供充足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