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青突然凑近她的脸庞，俩人的距离一直近到都能感受到各自呼出的热气。
而曾经那个风风火火的彪悍孙三娘仿佛被吓傻了一般，被刘天青深邃的目光勾着魂魄。
突然刘天青有些欠揍的拍了拍有些发呆的孙三娘脸颊说道：“三娘，你怎么了，你这副不同往日的任君采撷模样可一点都不好玩了。”
听到刘天青的话，孙三娘立刻羞愤欲绝的一脚踢了过来，好在刘天青早有准备，不然要是猝不及防之下可能要被这个娘们毁了赵盼儿的终身“幸”福。
自己的脚踝被刘天青抓在手里，孙三娘感觉脑海一片空白，愈发的又羞又气。
“放开我！”
看着孙三娘的表情，刘天青吓了一跳，赶紧放了开来，他可是记得古代女子对脚的隐私程度可是还胜过凶部的，甚至有些连自己的丈夫都不能得见。
不过好在他刚刚捏住的只是孙三娘的脚踝而非她的玉足。
“行了，咱们言归正传吧。”刘天青突然变得表情严肃起来。
孙三娘闻言也扯了一下自己的裙摆以做掩饰，正襟危坐之后才说道：“有什么条件，如果要是过于……你就不必说了，我不会同意的。”
“你还真没猜错，这个要求的确非常让你为难，不过你如果不愿意，那我就不可能带你走。”
“你……”孙三娘看向刘天青的眼神有些冰冷起来，她以前只觉得刘天青只是个嘴硬心软之人，虽然眼神和嘴上总是言语轻佻，都是却也没有真的付诸行动过。
就算是之前发生的事，孙三娘也告诉自己，那是因为刘天青为了救自己而事急从权。
可是现在的刘天青却让她感到一阵恶心，孙三娘猛了站了起来说道：“我孙三娘就是再跳一次河也不可能屈服于你这个卑鄙无耻的玩意。”
“不是，我说孙三娘，你思想能纯洁一点好吗，你在想什么呢，我家盼儿长得美若天仙，我会傻到冒着丢失西瓜的危险去捡你这颗芝麻，而且还是颗陈年的芝麻。”
“你说什么，老娘怎么就是陈年芝麻了。”孙三娘气得眼中的怒火都要喷泄而出了。
“你先坐下，这个等下再讨论，咱们先说正事。”
见到刘天青出奇严肃的表情，孙三娘犹豫了一下也重新坐好，只是露出的表情却依然还是溢于言表的对刘天青的不信任和愤怒。
“傅新贵休了你，然后傅子方也不要了是吧？”
虽然之前经过赵盼儿的劝慰之后，心中好受了一些，可是现在刘天青的再次提及，孙三娘还是心如刀绞一般的痛苦。
见到孙三娘神情恍惚的点了点头，刘天青接着说道：“我的条件就是你必须和他们一刀两断，不可再继续和他们有任何的往来，包括傅子方。”
孙三娘闻言条件反射的摇了摇头说道：“不行！”
“因为放不下傅子方？”
孙三娘点了点头说道：“他虽然对我不孝，当毕竟是我十月怀胎从身上掉下来的肉。”孙三娘说着泪水止不住的坠落下来。
“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临走之前给我答复。”刘天青说完就离开了。
……
船老大看着刘天青有些为难的说道：“欧阳公子，你看已经又等了小半个时辰了，我们……”
刘天青闻言做了一个手势阻止了他，然后语气带着歉意说道：“麻烦了，你让人准备开船吧！”
船老大闻言千恩万谢之后就去通知船员去准备了，毕竟他得罪不起已经成为状元的刘天青。
“盼儿，别等了，孙三娘应该不会来了。”刘天青看着赵盼儿站在船头盼望的倩影说道。
又凝望了片刻之后，赵盼儿回过身来说道：“夫君，你说傅新贵父子都这样对待她了，为什么三娘还是舍不下傅子方？”
刘天青顺着赵盼儿之前注视的方向看了一眼说道：“世人都说神仙好，唯有儿孙忘不啊！这个等咱们有了孩子你就清楚了。”
赵盼儿闻言脸上羞红，犹豫了一下又回过头去回望了一眼之后才说道：“夫君，让他们开船吧！”
船开动的时候，赵盼儿露出留念的目光最后看了一眼岸边之后就回过头去了，只是不知道这一丝留念给予的是人还是物亦或是这片土地。
刘天青过来抱住她，却并没有说什么，因为他其实多少有些愧疚。
孙三娘的未出现，都是因为自己让孙三娘作出那般艰难的抉择，只是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样。
天上群星闪耀，月光如水一般倾斜在甲班上，刘天青坐在赵盼儿和宋引章一侧，享受着这窃来的须臾闲暇。
他明白，此去东京，必定麻烦不断，不管他愿意与否，从他得到真宗圣眷那天起，他就陷入了党争，而且还有可能是四面楚歌那种。
因为他的“溜须拍马”清流自然是看不上他，而以萧钦言为首的攀附之臣，也不可能会对他有什么好脸色，毕竟一个萝卜一个坑，他这个初来乍到的新进宠臣就隐隐已经能威胁到他们的地位了，如果假以时日，谁还压的住他？
原本正呆呆看着水面波光粼粼的赵盼儿突见刘天青的神色，有些疑惑的问道：“欧阳，怎么了？”
刘天青摇了摇头，突然眼神一凝，看向不远处朦胧的水面，依稀可见到有什么东西浮在上面。
赵盼儿和宋引章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随即一声清脆的声音惊呼道：“欧阳，哪里好像是个人。”
刘天青心想，难道是孙三娘，随即他没有多做犹豫就跃入水中，对着那人游了过去，接着朦胧的月光，他看清此人居然是顾千帆。
犹豫了一下他拉着顾千帆抱着的一根浮木把他带了过去，然后又把他扔上了甲板。
因为动静不小，所以船上的德叔和几个船员都走了过来。
“少爷，这是怎么回事？”
刘天青没有回答，而是说道：“找人把他照顾好。”
而一旁的赵盼儿看着被人抬到里面的顾千帆若有所思，直到顾千帆被抬到船舱里面之后，赵盼儿才提着裙子轻抬莲步走了过来小声对刘天青说道。
“夫君，你说这个皇城司的人会不会和杨府灭门惨案有关？”
刘天青闻言深深看了她一眼说道：“盼儿，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我会处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