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得?”
金丝锦袍男子微微侧目,开口询问道。
“哈,我便是来顺路寻他的,可还欠着我血芒石呢!”
新少荣轻笑一声,面上却是有些疑异神色,他没想到这孙大敖所说之人,竟是这个家伙。
“血芒石……”
金丝锦袍男子不由嘴角稍稍向下,淡淡瞧了新少荣一眼,若有所思起来。
片刻。
那道人影越走越近。
旁边低头的孙大敖,也不由生出几分担忧,微微屏住了呼吸。
“见过二位少爷。”
徐离已至二人跟前,他眼神微动,面色如常地拱了拱手道。
在成功筑基之后。
他能感知的气息上限也随之提升了。
那新少荣尚且是在筑基之内,但那金丝锦袍男子却是仅能模糊察觉,应与那新家二爷都是更高境界的。
徐离当即心下有了判断。
“便是你自行筑基了?”
“如何成事,还不速速道来。”
金丝锦袍男子瞧了瞧面前的年轻人影,背手轻缓质问道。
“侥幸得新二小姐传道解惑,方才一路走到眼下筑基境界。”
徐离径直说出腹稿。
面对两名新家少爷,他此时扯出一名新家同辈,总能轻微转移他们的思维视线,遮蔽自身秘密一二的。
“谷莺?”
果然,那金丝锦袍男子皱眉侧头,随即看向了一旁的新少荣。
后者略一思索,点头道:“确有此事,因为关系到二姐,所以下面矿区管事曾跟我汇报过……”
“你与我二姐什么关系?”
新少荣说完,便直接朝向徐离质疑道。
“仅是一面之缘。”
徐离说道。
闻言新少荣反而沉默了下来。
新家筑基法门定然是不轻传的,而如无功法在身,又不可能顺利筑基,那在这二人眼中,新谷莺给出的东西,就变得有几分在边缘试探的意思了。
而这么一想。
这徐离好像是借此撇清了关系,又好似是侧面表明了身份。
“二姐难道……”
新少荣眼珠眨巴了几下,当即惊异望向金丝锦袍男子道。
他只觉得眼前这人是有什么别的猫腻的,或许就是他二姐在各处大寨安插的眼线暗桩,也说不定的。
“谷莺不是那种人。”
金丝锦袍男子缓缓出言否定,可他的眉眼却是细不可察地一挑,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他可是也曾做过类似的事情,假借前篇,却将筑基之法私自传下去,暗中拉拢二妹的人为己所用。
难道被发现了?
静待片刻。
低头沉思的新少荣刚想说话。
那金丝锦袍男子眉头舒展,忽的冲徐离说道:“既然已经筑基,你要长老位子不要?”
“自然是想的。”
徐离正色答道。
他此次的功劳,再加上本身的实力,确实也客观走到了这一步。
“来,给我展示一下实力吧。”
金丝锦袍男子二指并拢,一道无形锐气飞射而出,直接打落了一头健壮异常的黄符妖犀枷具。
看到这一幕。
徐离眼神一缩,这应该就是下一境界的玄妙之处了。
居然能够凭空凝聚真气,直接外放成凌厉攻势,巧妙击落黄符妖犀的枷具,已堪称是神异手段了。
而那黄符妖犀身上,在新家二人退后时,便受到了来自马夫的一鞭子,让它径直就朝着还未有所准备的徐离,狂奔而来!
那股摧枯拉朽的强悍气势,立马让周遭的孙大敖等大寨武人,眼皮惊骇直跳,顿觉这哪里是展示实力,一个不小心都要被这头看上去十分危险的黄符妖犀,给冲撞成了残疾之身了。
“还是大兄心思果断,以长老测试为由,便要将这可能是二姐麾下的臭小子,给顺手弄死了。”
退至一旁的新少荣,语气玩味地低声说道。
那金丝锦袍男子没有搭话,只是目光牢牢锁定在了面无惧色的徐离身上,神情微微有了几分审视意味。
“……”
徐离目光发冷地直视着那头狂奔的黄符妖犀,后者实力最低也是筑基初期巅峰的,以此来测试一名长老,怕是连孙大敖这种新晋的筑基长老,都完不成这个测试的。
他深呼吸一口气。
任由那黄符妖犀几息间便狂冲到了身前一丈远。
是不是自己达到了金丝锦袍男子那种更高的同等境界,就能让这群家族子弟好好说话,而不是颐指气使地随意摆布他了?!
还是说,那只是达成平等前,所迈出的艰难第一步?
一股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情绪,涌上徐离的心头,让他双手紧缩成爪,双眼变得冷漠理智。
这种测试或许不公,但他此时还没有选择的权力,弱者拒绝强者的安排,本身就是一种错,而这种错误往往是致命!
如果屈于人下,就终有一日会遭受到上位者的这种轻蔑待遇……那他就用这一双手,杀出一条不被人肆意操纵的血路!
“喝!”
徐离双眼泛红,他一双肉掌,直接迅猛精准地环抱握住黄符妖犀的独角,一股猛烈的巨力从双手之上涌现,{力能掘矿}和{二虎之力}在筑基境界下,力道更甚,抵住那黄符妖犀的可怕冲击力。
而随着【血麋筑基法】全力运转,一丝来自可怖凶兽的强横气息,随着功法流露出来,让那黄符妖犀本能地颤抖了一下,徐离当即暴发,脚下地面被踩出来两个深深土坑,他双手蓦地尽数发力!
“轰!”
“咔吧!”
一道震耳欲聋的坠落声。
在周边所有人的耳朵里,响彻了起来。
而他们都无心去捂着耳朵,齐齐目光直挺地望向那道被甩飞的庞大身影,那头势不可挡的黄符妖犀,被那道略显单薄的年轻身影重重砸在地上,溅起灰尘无数!
“他……他赢了?!”
“刚刚那道细微响声,怕不是他也骨骼尽断了吧?!”
众武人纷纷将视线转移到徐离身上,随后脸上都是挂上了更为震惊的骇然表情,不少人当场惊奇出声。
“等等,他手里的,是那黄符妖犀的独角?!”
他们赫然发现,刚刚的细微响声,是徐离掰断了那黄符妖犀最为坚硬的独角,方才发出来的。
“这……怎么可能?!”
新少荣满脸不可思议,他脑袋在徐离和金丝锦袍男子,不断转动着,试图得到一些解释。
“确是灵鹿吐纳术无疑……只不过运转之间血腥气重了些,想来是近日杀伐太多导致。”
金丝锦袍男子微微摩挲着下巴,似乎是确定了心中所想,他的目光不由阴沉了半分。
不过,很快便又变得和风细雨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