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裴骨辛……”
“这首歌……是裴振清的第一首,也是唯一一首不是他自己作词,但却是最喜欢的一首。”
“裴骨辛……是裴振清的爷爷。”
“词,是裴爷爷以某位古人的事迹为背景而写的。”
“歌曲的MV也几乎是按照裴爷爷的框架拍摄的。”
“大屏幕上的字,是裴爷爷为这首歌题的词。”
“裴振清……”
江梅几乎热泪盈眶:裴振清从来没有忘记裴爷爷,他今天所做的一切,即是与自己的和解,也是……放开他心里,从十多年前就紧紧撰着不放的裴爷爷。
他像个囚徒,将自己困死在过去,也将已经去世的裴爷爷困死在他的心里。
今天……他终于打算放过自己了。
而这时的江梅,完全不会想到,多年以后,她自己会成为那个被他困死在心头的人。
也绝想不到,眼前这个明朗而又滚烫的人,固执到宁肯一起坠落深渊,也绝不放过她,也不放过他自己。
多年以后两人的再见,虽然没有了今日这样潮热而又蓬勃的悸动。
但那样的场景,那时的她和他,与今天,又何其的相似。
律动的前奏之后,舞台的灯光骤然明亮,宋燃、裴振清、宋铮以及其他两位成员都出现在灯光下,除了宋燃,其他人都带着面具。
“啊!我没看错吧!”
“我们燃宝居然不是主唱,而是鼓手!”
“姐妹,你真的不是假粉吗?”
“燃宝早就说过了啊!”
“嗯嗯嗯!”
“我也知道,而且燃宝还说过,他还是他们乐队主唱的死忠粉。”
“但凡主唱愿意出道,无论什么时候,他都‘誓死追随’。”
“哇!我们燃宝好宠啊!”
“好了你们!”
“好好听歌,废话等会再说!”
“嗯嗯嗯!”
“好好听啊!”
“嗯嗯,不愧是我们燃宝的神,一开口我就想给他生猴子!”
“闭嘴!”
“听歌!”
“好好!”
终于完全安静下来了,江梅拿着手机放大场景,仔仔细细的看着台上的人。
原来,他站在舞台上,是这个模样啊!
他拥有着所有她向往的品质,自信,勇敢,自由,热烈,强韧,即像是一股劲风、一场疾雨,又像一座高山、一首陈诗,强悍和温润同时浸透在他的身上,光芒万丈和冷冽甘醇都像是他的特质。
舞台火热,歌声绕梁,他是聚光灯下天生的王者,舞台是他的战场,歌喉是他的王牌,表演是他的利刃,他别具一格的演唱、他独一无二的嗓音,是他百战不殆的勋章,他站在那里,那里就是他的天下。
他横扫千军,势不可挡,他点燃了这片火海,也掀翻了人们的尖叫。
他滚烫的音乐像是漫漫燎原的野火,燃烬了十几年来的沉浮和痛苦。
他伸手用力甩掉帽子,让额间困顿了一夜的头发,在人们一声又一声的惊叹和抽气声中随意飘散,而后随着他肆意而又纵情地跳跃、歌唱而猛烈冲撞、飞扬。
他指尖跳跃的节奏,他脸庞闪耀的音符,他发间招摇的畅快,像是赤道上冰冻千年的雪山,渐渐崩裂,凛冽而又冷肃的面色中。
唯有那一双眼睛,那双她最爱的眼睛,红透了沉疴遍布的眼角,格格不入却又无比凶猛、无比激烈的燃烧着某种情绪。
像是要把这个世界、这个夜晚、这台下的万丈人心、连同他最爱也最恨的舞台,同时毁灭在着最高潮的一刻一般。
江梅笑的眼睛都红了,口中默默的念着:今天,也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因为,我信仰的、热爱的、追求的一切,就在舞台上,就在我的眼中……
我不信神,不敬鬼,不畏世事无常,不惧日月沦丧,唯恐人间无他,时光不老,余生不期。
今夜,仅以吾终生之所幸、所爱、所存,敬献吾王。
惟愿吾王得偿所愿、一生无憾。
裴振清,这个世界与你而言,并不算温柔。
但漫漫余生,希望你如此时此刻一般,热烈,滚烫,执着,真挚。
爱你所爱,永远肆意张扬,永远自由畅快,永远有人爱,有人敬,有人畏,有人陪。
永远不孤单,不失望,不遗憾,不落寞。
直到演唱会真正落幕,江梅都没有回过神。
裴振清谢幕之后,她的眼中、心中满满都是他站在舞台上的模样。
即使周围的人都沉浸在宋燃掀起的一轮又一轮的高潮中,只有她,拿起了耳机,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观看他在舞台上的3分45秒钟。
因为裴振清,因为舞台上的裴振清,她忘记了顾浪,忘记了是宋燃,也忘记了演唱会,甚至忘记了时间和周围的一切,眼中只看得见他。
直到周围的人潮渐渐褪去,她如梦初醒,恍然抬头,有些害怕的、左顾右盼的抬头,却看见了身旁过分安静的、略安慰的看着她的顾浪。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并不算明亮的灯光下,顾浪的双眼湿润,微微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眼角微红,就像……
就像是在看同病相怜的人。
很奇怪,但……某名的就让她觉得心酸。
她忽然就想起了白天她偶然经过时,看到他安安静静的望着楼下,眼中满是说不出的温柔和爱意的场景。
她突然就觉得有些懂了。
原来,无论多么优秀、多么好看的人,也都有爱而不得的人。
也都有即使知道无法得偿所愿,但又无法不爱的人……
也都有即使非常相爱,也无法在一起的人。
她微微低下头,一滴眼泪从眼角掉落。
她摘下耳机,顺便擦掉眼泪。
再抬头,她和顾浪对望的一瞬间,发现彼此的情绪都已隐没在双眼中,不知怎么的,忽然就粲然一笑。
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和她的手机同时想起。
她接起电话的同时,起身向顾浪示意一起出去。
顾浪点了点头,接起电话的声音平平常常,但正好看着的他的江梅,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突然就无比温柔而又充满爱意的眼睛。
也许,和顾浪通话的那人一直都不知道,顾浪这样一个看似浪荡多情的人,用着怎样浓烈的深情、怎样决绝的克制和残忍,才让他自己看起来像个并不太亲近的朋友、并不太靠谱的工作伙伴一般,陪在那个人的身边。
电话是淳星打来的。
据说因为裴振清今晚的上台,宋燃和他们乐队的成员疯了一般的兴奋和高兴。
所以本来是要去酒吧或者宋燃家庆祝的,可是因为宋燃毕竟是娱乐圈炙手可热的人物,而且今天因为裴振清这个神秘人物,把记者媒体和跟拍都炸疯。
现在场馆外满是无孔不入的各种媒体,所以决定要去裴振清家庆祝,正好裴振清家里有现成的酒吧,淳星和里臧已经把宋燃带出去了。
挂了电话,她看向顾浪:“你也要去吗?”
顾浪双手摊了摊,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是遗憾,但双眼中却浸满了说不出的开心:“我也想去,但老板急召。”
“你懂的,梅梅,毕竟我还是一个拿人工资的打工人。”
江梅毫不在意,反而觉得很开心。
如果可以,她希望眼前这个人,有一天能够得到安安稳稳、平平凡凡的幸福:“嗯,我懂。”
听到她这样说,顾浪的心一阵惊颤,他怔怔的望着她。
他有一种直觉,眼前这个姑娘,不是客套,而是真的懂得这一刻的心绪的。
但……她的眼中除了温暖和开心的笑意,竟然没有一丝异样的眼光,也没有一丝探究的意味。
她……是这样的善良,又这样的聪明。
他在她的微笑之中微微低下头来,喉咙竟然有些哽噎。
他一个人隐秘而又孤寂的,沉没在一片荒凉而又无望的感情里,十多年了,连他自己都忘记了,他曾孤独过,绝望过,无助过。
但突然出现这样一个,即使什么也不用说,却已经仿佛看到他那颗千疮百孔、疲惫不堪的心的人。
这究竟是怎样一种幸运,又是怎样的一种悲惨?
人和人之间的磁场真的很神奇。
有的人即使相处了半生,也觉得陌生的好像从来就不了解彼此一样。
有的人,即使只是短暂的对视了一眼,却觉得好像是相识半生的朋友,突然久别重逢了一般,温柔又温暖的让人热泪盈眶,让人心潮涌动。
容不得他脑袋多想,他的心脏中,便涌满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熨帖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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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已经淅淅沥沥的下了三天的小雨,风不太大,但伴随而来的南方的湿冷,真是让人有点难以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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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家里有碘伏和纱布,自己处理了一下,没那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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