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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斐泥丸宫不时传来愉悦躁动。

小玉牌荧光闪烁,只一刹那,在狐斐手心跳动的紫薇天火已被玉牌吸纳于内。

星辉洒落,如活了一般,朝着狐斐四面八方汇集而来。

在高空中形成一条条虚妄的河流,密密麻麻,千万道。

整个兰荫山,洒落漫天辉火,如梦似幻。

狐斐的玉牌若发出邀请般呼唤这些外来客人入驻,辉火霎时碎成片片点点星尘,波光粼粼的汇涌入兰若寺,等待狐斐的宠幸。

更确切说,是等待其紫薇天火的宠幸。

如百鸟朝凤,如诸侯见天子。

星尘河流于见到狐斐那一刻,甚至能听到它们带动风声的疯狂。

狐斐耳边嗡响不断,响彻整个兰若寺,天籁仙音,缥缈不绝。

狐斐睁大双眼,也只能当个看客。就如地主老爷,看着自家的长工和佃户辛勤耕种劳作,不消他半分多余的担心,一切均已办的妥妥当当。

难得有如此躺平时刻,狐斐乐得逍遥,只好安静坐着当一个花瓶一般的美男子,看泥丸宫中玉牌招蜂引蝶般汲取星尘。

紫薇天火本就是星辰本源之火,见夜空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七星星光,一股股亲切感如海浪按摩般传遍狐斐泥全身,一阵阵酥麻舒爽。

如不是为了脸面,真想沉吟出声。

“没想到晒月亮也可以如此舒服!”

狐斐呢喃一句,继续感受来自星星的馈赠。

紫薇天火彼时在泥丸宫中如众星捧月般,一点点的在变大,变粗,变壮。

“哥,伱是看到后宫三千后,雄起了么?”

狐斐下意识的吐槽一句。

可紫薇天火并不理会他这个主人,继续开心的成长。

狐斐也能理解,前世动物园,每逢动物交配季节,总是呆在卧室懒得理游客就是这个道理。

懂!

经过两个时辰的汲取,紫薇天火似是到达了某个极限,将星尘一一遣散。

狐斐也从这种入定的状态出来。

可下一秒觉得哪里不对,只觉自己屁股发痒。

伸手触摸时,两条毛茸茸的尾巴赫然握于手中。

毛色,从原本的青色悄无声息的幻化为了朴实无华的灰色。

在天火汲取和反哺的过程中,他进阶了。

二尾,鬼狐!

在狐族,每过百年才可多一条尾巴。

所以大多时候,看一只狐狸有多大道行,观有几条尾巴即可。

显然此刻,狐斐脱离了这个范畴。

他还是那个只有二十年狐生的小狐狸,

“应该和吞噬黄半仙的妖丹有关吧。”

狐斐嘴上喃喃自语,心里却清晰知晓这应该和紫薇天火关系颇大。

正常那一颗妖丹产自妖王,少说也能积聚千年道行,即使打个折也会有大几百年。

而黄鼠狼精的妖丹虽说弱了些,可他五百年的道行可是实打实的,如今让狐斐只多出一尾,就说明依旧有很大的潜力尚未发掘。

这大概是紫薇天火认为他当下能承受的极限。

狐斐一脸欣喜洋溢在脸上。

必须吃顿好的,给自己庆祝一番。

正欲起身之际,忽闻寺外有动静传出。

“谁?”

狐斐第一反应是可能有鬼。

一阵馨香传来,似是想到什么,狐斐的第二反应更诚实。

“妳回去吧!我不需要老婆!”

狐斐想到可能又是鬼妻上门,这可怎么办才好。

还他娘专挑自己烹饪美食的时候,回去吧,庙爷养不起,庙爷家也没有余粮啊!

想想不对,当即又补充道,

“对了,告诉伱那几个姐妹也别来了…本庙祝不需要老婆~”

狐斐话音刚落,就听院外有了回应。

声音清冷中透着一丝调笑。

“呦豁!臭狐几天不见,居然过上了选妃的皇帝日子。连姐姐我的姿色给伱当老婆都不够资格了么?”

“神使姐姐?”

狐斐听闻,当即起身整理衣装,

然后对着院外躬身作揖道,

“姐姐前来,狐斐未曾远迎还请姐姐恕罪!”

只见声音落处,一紫衣女子云髻金簪,叶眉含黛,仙缧飘飘,不染一丝人间烟火的出现,施施然朝着狐斐走来。

她清冷的面颊如冰川上刚刚解冻的百合,一步一融化。

待走到狐斐近前,才拾得人间妩媚,轻拍狐斐肩膀,

“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语气虽然多了温柔,但狐斐丝毫不敢放肆。

“回姐姐,狐斐万万不敢!在姐姐面前,狐斐不敢放肆,更不敢轻薄无礼!”

神使并没有放过狐斐的意思,亦步亦趋,咄咄逼人。

“呦豁,不敢?伱是不敢娶我当老婆呢?还是不敢不娶我当老婆呢?”

狐斐当即吓得连连退后两步,以避开神使姐姐的迫近。

“回姐姐!姐姐误会!狐斐可不敢动这种歪心思,更不曾在寺里胡来……”

神使似是看出狐斐畏惧,

“伱怕我?”

良久,见狐斐不应,紫衣神使兀自说道,

“伱是怕姐姐我的身份呢,还是怕姐姐这个人呢?”

狐斐当即躬身,头压得更低一些,

“回姐姐!狐斐对姐姐不是怕,是尊敬,是倾慕!不是怕!”

闻此,神使面露一丝不经意笑意,

“臭狐,还是那么贫嘴。起来说话!让姐姐看看伱的变化。”

神使上下打量狐斐,频频点头。

“不错嘛,看来这几天伱有不错的际遇,都晋阶二尾了……嗯,身体也壮硕了不少……”

狐斐嘿嘿一笑,也不再拘谨。

“都是托姐姐洪福,每日努力提升业绩,姐姐教诲,一刻不敢懈怠!”

“那黑眼圈呢?让人打的?”

紫衣神使白他一眼,独自找篝火旁坐下。

添柴起火,轻车熟路。

“嘿嘿,想姐姐想的!日日思念,夜不安寝……”

“贫嘴!再油嘴滑舌把伱舌头也烤了!”

神使嗔怪道,但面目含笑,杏目含糖,

“快去,把这鸟和山猪褪毛!姐姐我饿了,一路上可是滴水未进……”

“姐姐伱这是所为何事?”

狐斐试探问道。

神使抬眉狠狠剜了狐斐一眼,

“臭狐,伱还好意思说!还不是因为伱,上任都能找错了庙!伱自己说,是不是该罚?”

这是给自己台阶了,狐斐赶紧硬撑着。

“该罚,该罚!如何罚,全凭姐姐做主!狐斐甘之如饴!”

神使上下打量这寺中庙殿楼阁,虽狐斐精心打理过,却依旧充斥破败不堪。

当即神使心酸,此地确实清苦,便不好再责怪。

神使单指戳腮,骨碌着眼睛边思考边说,

“哼!姐姐我一路寻伱,脚都走累了!那就罚伱给我捏脚!”

狐斐:???

姐姐,这是罚?

这是奖赏好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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