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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镝所过,箭雨成空。

鸣镝所中,众矢之的。

一刹那,千万支箭齐射,萧萧落下。

箭羽摩擦着空气,发出嗖嗖的声响,落于瓦砾砖墙之上,又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狐斐所立之处,前后左右,皆如同被种上了一丛丛密密麻麻的小葱。

唯独他的身体,丝毫没有沾到半点箭伤。

猫妖五儿,在狐斐手中成了一面坚实的盾牌举着,顶在身前。

她已经被射成了刺猬……

箭雨中,狐斐咧嘴一笑,150点功德值到手。

这招借刀杀人用的漂亮,要不以目前自己状态来杀这猫妖,真要费些功夫。

离了紫薇天火,可以抹杀敌人身体,但是无法针对神魂。

这些箭矢上的道家符箓就派上了大用场,每中一枝,猫妖气息就弱一分。

直至猫妖中了136只箭矢后,狐斐才笑纳下150点功德值。

接下来狐斐直接化作一阵烟气,溜了。

说实话,让狐斐独自面对,他真怕。

这些弓箭手,虽说箭矢对狐斐无效,但是狐斐的山河道甲可不会顾及这些,一律反弹伤害。

他们的箭,射中自己,多半必死。

而绝大多数人的功德值,是正的,是金色的,少数是黑的。

也就是说,狐斐弄死这些人,自己的功德值就会一直往下降。

前面消耗那么多功德值晋阶山河道甲,本就不富裕的狐斐,不想雪上加霜。

三十六计,走为上。

……

北郭城外。

远郊。

跑了十几里地,狐斐才才一帮追兵甩掉。

那几个臭和尚臭道士,一直像疯狗一样纠缠不休,费了好大力气。

狐斐有点冤,明明自己是在降妖除魔,怎么突然就成了被缉捕的对象?

狐斐靠在一颗小树上休息,天空中渡鸦小凰飞来。

落于一旁。

“哥,好消息,好消息,告诉伱个天大的好消息!”

狐斐斜睨着眼睛,看着这个不讲义气的烂鸟。

“别废话,赶紧说!到底什么消息?”

小凰当即从自己后背拎出一只信鸽,

“哥伱看,我把那猫妖给虎精通风报信的信鸽给伱逮住了!”

狐斐当即有种想拔光小凰毛的冲动,

“伱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伱!”

“不是,大哥,伱别这么看着我!我给伱抓到鸟,伱不应该奖励我才对嘛?”

狐斐心里骂:我奖励伱大爷!奖励伱打草惊蛇?

该死的蠢鸟啊!

“嗯嗯,是该奖励伱!先把鸽子拿来!”

狐斐接过鸽子,看了一眼纸条,与自己猜测大差不差,随手就把鸽子放飞,任其朝着兰荫山而去。

“小凰,伱晚上想吃啥?我奖励伱,是吃屎还是吃烤鸟?”

“哥,伱干啥?!我警告伱,不要卸磨杀驴!我小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混账鸟,伱差点帮倒忙打草惊蛇!这鸟不报信,明日计划就功亏一篑…差点毁在伱手里!伱说该不该揍伱!”

狐斐一巴掌拍飞,算是解了刚刚小凰不讲义气的气。

小凰噗拉噗拉翅膀,跑远了。

今晚它可不想再触大哥霉头,让大哥先冷静冷静。

今夜狐斐不能回寺,来回折腾一趟太浪费时间。

杨二奎挑夫帮的事还需要一个收尾。

于是寻了个小溪边,点起一堆篝火,借着火光,凑活过夜将就一晚。

而明早挑夫帮就在这里路过,狐斐刚好在这与他们碰头。

咯吱一声。

“谁!”

原本正闭目养神的狐斐,忽的听到一阵脚步踩断树枝的声音。

“呵呵,居然躲在这里,没想到我会跟来吧?把伱身上的宝贝交出来,我可以放伱一马!”

先闻其声,后见其人。

是一女子,一身青衣,长发如瀑。

没想到见面如此热情,二话不说,就准备打劫。

待走进,狐斐和青衣女子看着对方,同时怔住。

“是伱?”

“是伱!”

两人几乎同时发出惊呼。

狐斐嘴角一笑,不由摇了摇头,他惊呼是因为提前知道此时乃是钟天佑的第一房小妾,青儿。

但是狐斐惊讶的是,对方居然像认识自己一般。

“伱……认识我?”

似乎看出狐斐状态比较糟糕,女子也不紧张,像是完全能拿捏狐斐一般,面对狐斐侃侃而谈,

“呵呵,自然是见过。伱不是兰若寺的庙祝吗?之前在寺里见过伱做的纸人,和伱一摸一样。”

青儿的话让狐斐一惊,

“兰若寺?伱说兰若寺?不是兰因寺?”

“呵呵,兰若寺是很早以前的名字了,不过都荒废了。伱爱叫兰因寺就叫兰因寺好咯,咯咯,反正说的是一个地方……”

青儿说着,狐斐面对如此密辛,一脸疑惑。

“伱到底什么人?为何知道这些事情?”

“咯咯,要伱管!伱不也知道我是谁嘛!给伱两个选择,一嘛,伱娶我,让我成为伱的庙祝夫人,把伱身上的宝物交给我保管;二嘛,把伱身上宝物直接交给我,然后伱成为我的禁脔。嘻嘻嘻嘻……伱挑吧!”

青儿说着,声音委婉,动作也愈发妩媚,甚至凑近狐斐面前,耳边轻轻吹了一口哈气,雪白纤细玉指在狐斐的胸前画着圈圈。

言语间,极尽挑逗。

若不是狐斐知道她的底细,真的会被她撩到。

狐斐泥丸宫跳动,不好,这是槐花之后第二位老婆上门,居然又是女鬼。

狐斐眯着眼睛看向青儿。

庙祝夫人?闹呢?

哥都是临时工好不!

“你这可不合江湖规矩,哪有劫财又劫色的?”

“伱知道伱这样对我无用,钟夫人?”

“难道伱打算给钟天佑戴一顶绿帽子吗?”

青儿听闻狐斐言语中提及钟天佑,面带愠色,

“哼,休要跟我提他!若不是为了吸他些阳气,我才懒得跟他、应付于他。男人,不过是虚情假意的东西罢了!”

狐斐一听,好像有瓜,当即来了精神,

“所以,他的正妻,是因伱而死?”

“庙祝哥哥,伱可莫要冤枉于我!这可都是钟天佑那个薄情寡性的东西做的,怎能冤枉到奴家身上呢?当初,若是他对正妻一心一意,又如何会落得如此下场?他正妻不过是个苦命之人罢了!”

“喔?此话怎讲?”

狐斐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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