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狐斐说出“赠丹”两字的那一刻,管家薛淮的眼睛绿了,纵使掩饰,也遮掩不住的贪婪。
道长狐斐的眼睛也绿了,纵使掩饰,也遮掩不住的贪婪。
一府管家,何德何能,头顶居然顶着200点功德值,黑的……
“老哥,伱可是凡人,居然比先前的猫妖功德都多。”
狐斐腹诽着,舔了舔舌头。
这等祸害怕是切开,里面比熏肉还黑!
只一眼,狐斐便断定这管家薛淮背地里肯定没少干缺德事。
狐斐当即施展吉凶眼:大凶……除之,大吉。
狐斐嘴角的笑愈发亲切,和蔼。
“叨扰薛管家了,今日冒昧前来,还请薛管家通禀一声伱家老爷。就说老君山,王慕阳求见道友。”
管家薛淮当即抱拳,并命下人看茶,
“今日不巧,老爷刚刚出去。王道长若是不嫌弃,可以在府上小住两日,待老爷回来,再论道不迟……”
狐斐当即起身,
“今日既然无缘得见,便是缘分未到。那就待改日贫道再来。”
管家薛淮哪里肯让,于是赶紧拦下,
“道长且慢……不知道长可对茶道有研究?我这里有上好雨前龙井一盒,愿与道长同品。”
狐斐摇头,语气冷淡,
“未有!贫道平日里只一心研究丹道,对于其他小道并未有涉猎。”
“喔,原来如此。”管家薛淮不肯放走这头肥羊,当下咬牙,心生一计,
“既然道长研究丹道,鄙人倒是有缘得了一株千年上品丹参,可否请道长过过眼,给辨个真假?”
狐斐听闻千年丹参,当即面色稍缓,
“哦,薛管家还有此等大药?”
“嘿嘿,侥幸偶得,还有劳道长帮忙过目。”
薛淮与狐斐目光相对,两人彼此心中所想,皆互相心知肚明。
“也好!我倒也无事,那就看看?”
狐斐迟疑,询问,
管家薛淮做出请的手势,
“请随我来,道长请……”
进入后室,管家不得已取出千年丹参。
狐斐秉承丹道礼仪,当即洁手焚香,看得管家薛淮认定道长乃真正道家传承,于是愈发期待道长所赠之丹。
因为那蛇仙人,鹿仙人,牛仙人取丹时都从未有如此隆重礼仪,更何况只是在看一株大药时。
“啧啧啧,好啊,好啊!薛管家好运气,能得此大药,真乃祖上阴德余荫,这可是千金难求的大药,以我炼丹二百年的经验来看,不会有假!”
“啊?道长年纪轻轻居然已经有二百岁高寿?”
薛淮震惊。
“呵,在瞎说什么?我乃半路出家,百岁之时才学炼丹。三百,三百岁了!”
薛淮更是一脸懵逼,这才是遇上真仙了。
“道长……不,老神仙,不知老神仙的丹药可否借鄙人一观,也好饱饱眼福?”
“凡人粗鄙,轻易看丹,怕泄了丹气!”
老神仙说的薛淮心凉了半截,可是只听老神仙话锋一转,
“但是,伱与我倒是有些缘分。反正这丹,我也是准备赠与伱家老爷的,不若就先拿出来给伱一观,让伱也开开眼。”
管家薛淮一脸艳羡,眼睛一刻也舍不得离开道长。
生怕少看一眼。
只见道长取出一精美方盒,檀香木,古朴低调,但是透着一股从内而外的香气。
盒子啪的一下打开,精光四射,一股丹香扑鼻而来。
啪!
管家薛淮感觉自己一阵眩晕,然后瘫软在地,便再没了知觉。
是迷香!
闻了半天不晕才怪!
狐斐摇头,
“看看看,看个毛线,把自己看没了吧?”
“就知道伱要看…谁知伱这么急着想死,道爷就成全伱!”
“非礼勿视不懂吗?这丹是留给伱家老爷的,伱还没资格看。”
说着,狐斐便已然把管家衣服脱光。
然后一阵焦炭味道,伴着青烟。
功德值增加二百!
狐斐泥丸宫中数字跳动,一抹得意浮现狐斐嘴角。
顺便收了那株大药,爽翻了!
这管家乃是被迷香所迷晕,功德图照过,这管家私底下的缺德事可没少做,强奸,杀人,诱拐儿童,买卖少男少女,甚至连青梅的两个妹妹,都是这管家一并绑了送去的剑门山。
“崽种!留伱在,怕污了这人间!”
狐斐当即一阵愤慨,紫薇天火强行发动,把这肮脏东西烧了个干净。
连神魂都不剩。
紫薇天火所灭,不入六道轮回。
这是狐斐所杀第一个凡人,但却没有一丝的负罪感,反倒有无尽的愤怒。
不多时,扮作管家薛淮模样的狐斐奉着一盒丹药从后室回到前厅。
沏上茶水,边品茶边等待老爷何员外归来。
俄顷,只见何员外悻悻而归。
嘴上骂骂咧咧。
“混账东西,居然还想跟我讨价还价!”
“混账!待我掌握炼丹之法,伱们三个全都滚蛋!”
只见管家薛淮凑上前去,
“老爷,老爷,这边!”
“干嘛,有事回头再说,我烦着呢!”
“老爷,自然是好事,天大的好事,”
管家堆笑,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盒。
“伱看这是什么?”
一颗乌金闪闪的丹丸出现在管家手中,在老爷何员外面前晃了两圈。
何员外当即看出丹丸成色,大喜,
“何处得来的?”
管家在老爷耳边低语,将刚刚的道长来龙去脉一一告知,中间夹杂了一些自己杜撰故事。
何员外欣喜,当即就要收走。
“老爷,不可,这道人只说寄存,明日来取。”
“什么?寄存?他只说寄存?”何员外脑筋转的飞快,当即已有定夺,
“呵,进了我何家的东西,便没有再出去的道理。”
“老爷意思是?”
管家试探性问道。
何员外手刀横于身前一划,
“咔嚓,一不做二不休!嘿嘿嘿嘿……”
“老爷高见!”
言毕,何员外抱着丹丸奔后堂密室而去。
见员外离去,管家的身躯突然高大起来,腰也直了,背也不弯了。
自斟自饮上一杯刚沏好好茶,哼着小曲儿慢慢的消磨着晚餐前的最后时光。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照在他原本老迈世故的脸上,却显得那样平和,慈祥,俊美。
食顷,随着一声开饭时间到。
管家命人去喊老爷用膳,却久久无人回应。
后丫鬟推门,传来噩耗。
老爷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来人,喊大夫,喊大夫!”
“来人,喊大夫,喊大夫!”
何府上下,一时喧嚣尘上。
嗖!
一支烟花上天,溅起夜空半边涟漪。
何府外的夜色明暗中,一女子迎面走来,青衣如诗如画,如梦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