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辰灵田处一无所获的这些劫修们,并没有善罢甘休。
很快,他们便和更大的队伍汇合了。
浩浩荡荡的劫修们,此刻如蝗虫一般,朝着其他地方的灵田扫荡而去。
他们的目标,要么是那些在修仙家族防护大阵外的散修灵田,要么,干脆就是某些失去了筑基修士的修仙家族。
和上一次官道劫路不同,这次的劫修队伍之中,出现了许多练气后期的修士,甚至是练气大圆满的修士。
这些修士的装备也不再寒酸的可怜,而是出现了一小撮武装到了牙齿的修士,即便是遇到了紫云宗的执法队,如果没有筑基修士压阵的话,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有心算无心,而且还是人多打人少,许多散修灵植夫纷纷遭了殃,一年的收成没保住不说,甚至很多连性命都搭了进去。
更有甚者,几个失去了筑基修士的小家族,直接被攻破了家族的防护阵法,举族上下被屠戮了个一干二净,洗劫一空。
更要命的是,直到有几个小家族的修士在密道内侥幸活了下来,这件事才最终曝光了出来,被紫云宗和一众散修们同时知晓。
一时之间,整个紫云宗境内风声鹤唳,人心惶惶。
……
长青山脚下的一座洞府之内,几名劫修此刻正神色萎靡,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他们低垂着头,身躯不住颤抖着,不敢正视那端坐于主位石椅上之人。
“废物,一群没用的东西!”
血戾愤怒的咆哮声此刻正响彻整个洞府。
他的双目此刻血红一片,仿若燃烧着邪魅的火焰。
高大的充满压迫性的身躯猛然站起,强大的气势压得几个劫修几乎不敢喘气。
“你们是说,那莫泰云死了?”
“还拉了两个垫背的?”
“死便死了,那东西呢?八面幻晶蛛丝呢!”
带着愤怒的声音再次响起,压迫感十足,一个劫修甚至直接遭不住,一片温热的液体顺着裤腿流下...
血戾瞬间变的怒不可遏,猛地一挥手,几缕血色火焰瞬间如鬼魅一般飘出,附在了这几位劫修的身上。
“燃血噬心,让你们尝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一群废物!”
这几名劫修哪怕俱是有着练气后期的修为,此刻也瞬间痛苦的在地上翻滚,脸上的青筋根根凸起,痛苦的哀嚎响彻整座洞府。
一名尚有些余力的劫修此刻正痛苦的挣扎着,他面容扭曲,苦苦哀求道:
“尊上,尊上饶命啊!”
“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
“那莫泰云身死之前,我们已经将他搜了一遍身,他的储物袋也夺了过来,甚至连惑心术都用过了,可那东西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丝毫线索都没找到。”
“啊、、、啊、、、啊!”
“尊上饶命啊!”
血戾冷哼一声:
“尽力?”
“我要的是结果!”
“如果是需要我去做才行,那我留着你们这群废物干什么?”
“尊上...饶命!”那个之前流出了温热的修士率先遭不住,咬着牙关说出了几个字后,便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废物!”血戾再次喝骂了一声之后,几朵比之前壮大了不少的血色火焰从几人身上飞出,飘到了血戾的鼻子之前。
用力一吸,几朵血焰如同乳燕归巢一般,被血戾吸入了体内。
“嗯~~~”
“舒服。”
血戾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迷醉的表情,身上的戾气这才消弭了部分下去,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你们几个听好了,给我动用一切手段,一切眼线,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的线索,哪怕是将这长青山翻上一遍,也要把东西给我找出来!”
虽然语气有了些许缓和,但血戾的声音之中,依旧带着缕缕的冷酷意味。
“我已经给了你们机会了,若是下个月的此时,我还看不到想要的结果,那我并不介意,将你们几个统统都化作鼎食。”
几名劫修此刻心中充满了恐惧,亦是知道血戾的冷辣无情,可他们几个均是有血禁在身,连跑都跑不了。
一名劫修咬着牙说道:
“尊上,此次就算拼了性命,我等也保证将您给的任务完成。”
“哼,如此最好。”血戾重新坐回到石椅之上,冷冷的看着几人。
“都滚吧,别在这里碍眼,记住,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几人拖着已昏过去的同伴,刚想离开,却又再次听到了那个仿若来自九幽般的声音。
“你们下去之后,顺便把我之前培养的那个鼎食叫上来,我,饿了。”
“大、大人,血十五他死了...”一名劫修的脸上写满了惊慌之感。
“死了?怎么死的。”
“启禀尊上,血十五他带领着一堆明面上的低级劫修去官道上打劫本地的散修,被一名疑似有剑修天赋的散修,一道剑气穿过泥丸宫罩门...直接死了。”
“呵,你们这些玄州的修士,可真是废物啊!”
被血戾反复折磨羞辱,这几名劫修却不敢表露出分毫的不满,反而只能恭敬的说道:
“尊上大人教训的是。”
“那血十五的尸体呢?”
“被紫云宗的筑基长老,莫流云一把火焚了个干净。”
“那杀了他的那个散修人呢?”
“启禀尊上,我们后续调查跟踪发现,这人不过只是一名练气三层的灵植夫,便派了三名修士在那片灵田附近盯梢,后来...”
“后来如何?”
“后来不知怎的被那人发现了,等我们到时,那人已经收割完灵田,并杀了我们这边负责盯梢的三个修士,跑了。”
“彭!”
血戾狠狠一拍石椅的扶手,再次猛的站了起来。
“废物,废物,废物!!!”
怒不可遏,血戾的气息开始起伏不定起来...
练气大圆满,筑基初期,筑基中期,筑基后期,筑基大圆满...
仅差一丝,便可直抵那金丹之境。
与此同时,他的皮肤也开始溃烂了开来,一根根的血丝浮出体表,不断的蠕动触探着。
一道金色剑意虚影纠缠在那些血丝之上,不断的斩断血丝,破坏机理,造成伤害。
“啊啊啊!”
仿若遭受酷刑一般,血戾痛苦的怒吼着。
无数的血丝由此铺展延伸而出,仿若一张大网,瞬间张开。
几名劫修吓得顿时登登后退。
血色大网猛的一收,那名晕死过去的劫修便被带到了血戾的面前。
“鼎食!”
声音凌厉,此刻血戾的脸上,已找不到完好的血肉,只剩下无尽的血色丝线下,包裹着的两颗眼珠。
一尊血色方鼎由血戾身前缓缓凝出,一尊异兽身影模糊不清,浮于其上。
方鼎内的血液载沉载浮,那名晕死过去的劫修就在其中。
没过多久,那血色方鼎忽的散去,无穷的血丝也瞬间收回,地上只剩下了一具森森白骨,昭示一切。
血戾的面貌再次恢复正常,冰冷的双眼中不带有一丝人类的情感。
“剑修?”
“亦或是神识?”
“哪怕是仅有一丝的可能性。”
冷厉的声音再次响彻整座洞府,直直冲入几位委顿于地,不住发抖的劫修耳中。
“不论如何,将那名散修带来见我。”
“活着最好,尸体,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