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深夜时分,距离京城百余里开外的一处山间小镇。
阁楼上,一个身披轻纱,面容妖娆的女子坐在小桌边,拨亮了灯火,随之取过一个精致的小盒,细心地涂抹着指甲。
她的模样、身段,装扮看起来像极了青楼里的花魁。
不过,要是有人将她视为一个弱女子,想要戏耍一番……恐怕,就离死不远了。
这女人名叫叶绽青,堪称蛇蝎新娘。
大婚之夜,洞房花烛本该是人生大喜之日。
却不料,叶绽青发现丈夫竟然不行……一怒之下,不仅用刀杀了新婚的丈夫,连带着公公、婆婆一并杀死。
最终,被官府判了个斩首之刑。
但也正是因为她的狠毒,被一神秘杀手组织“黑石”看中,设法将其救出,并培养为组织一流杀手,以取代细雨的位置。
黑石的首领自号“转轮王”,身份很神秘,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
当年,他手下有三个顶尖杀手:细雨、雷彬、连绳。
其中实力最强的就是细雨,她的“辟水剑法”又快又密,如风中的细雨一般飘忽不定,令人难以捉摸。
只可惜,细雨终究还是背叛了组织,带着半具罗摩遗体消失于江湖。
也正是因为如此,叶绽青才有机会进入黑石组织。
这女人不仅生性狠辣,而且好胜心与嫉妒心极重,一直想要找到细雨与之一较高下,以证明自己才是最强的。
平日里没有任务时,叶绽青与雷彬、连绳一般不待在京城,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自由活动。
自从新婚之夜开了杀戒之后,叶绽青便彻底黑化。
她喜欢利用自己的美色勾引男人,玩弄一番之后要么一剑捅死,要么慢慢折磨至死。
至于怎么个死法,全看她当时的心情。
可以说,这女人的心理已经彻底扭曲、变态。
今日里又找到了一个目标,看装扮像个是书生,二十多岁,剑眉星目,仪表堂堂,就是不知道是否中看不中用。
“美人儿,时辰不早了……”书生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走到她身边轻声说了一句。
叶绽青抬起头嫣然一笑:“不急,很快就涂完了。”
“好吧……”书生应了一声,坐到桌边自己倒了一杯茶,随之似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你家里真的没其他人了?”
“嗯,我丈夫刚成亲那晚就死了,还有我公公婆婆也是。”
书生似乎有些不信:“不会吧?哪有这么巧的事?”
叶绽青一边涂指甲,一边漫不经心回了一句:“或许是命中注定。”
“哎!”书生叹了一声:“这么说来,你的命运真是有些可怜。”
“那是你以为,我倒不觉得可怜,你看我现在多自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书生笑了笑:“也对,要不然,在下又怎么有机会一亲芳泽?”
叶绽青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就怕你嘴上口花花,一动真格就不行。”
书生也笑了笑:“行不行,日后便知真相。”
过了一会,叶绽青终于起身走到床边,手臂一抬,轻纱徐徐从肩头滑落。
白晃晃的一片,令得屋子里的光线似乎一下子变得亮堂起来。
看着这迷人的场景,书生不由暗赞了一声。
随之,叶绽青躺了下来,摆了个撩人的姿势,以一种撩人的眼神看着书生,活脱脱一个狐狸精。
“小妖精,看我怎么收拾你……”
书生露出一副坏坏的笑容,大步走了过去。
过了一会。
“嗯……”
叶绽青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呢喃声。
因为她觉得自己现在很充实。
要是当年的丈夫也能让她这般充实的话,又何至于枉死呢?
要怪,就只能怪他不是个男人。
“美人儿,想不想听故事?”
“什么故事?”叶绽青懒洋洋道。
“三顾茅庐……”
不觉间,已是日上三竿。
叶绽青一副慵懒的样子坐起身来,看着躺在身侧的书生,脸色变幻不定。
这家伙,说好的讲三顾茅庐,结果却讲了个七擒孟获。
一时间,她竟然有些舍不得杀了。
按她以前的个性,一夜欢乐之后,翌早便会毫不犹豫下手。
哄得她高兴的便一刀杀死,给对方一个痛快。
要是让她不上不下……那可就惨了,死之前还得受一通生不如死的折磨。
正当叶绽青心神不定时,书生也坐了起来,笑了笑道:“美人儿,天气这么好,不如再讲一个八仙过海的故事……”
“啊!”
叶绽青不由惊呼了一声。
这家伙该不会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更让她屈辱的是,书生竟用命令的语气让她站在地上,背过身子,高高地撅起莲瓣……
是可忍,孰不可忍!
别以为你能干,老娘就会惯着你。
天下男人多的是!
叶绽青一向强势,又怎会容忍一个陌生男人在她面前如此强势?
不过,她没有当场发作。
说来说去还是舍不得半途而废,就让箭头再飞一会儿,回头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
“完事了?”
“嗯!”
“很好,你等我一会儿……”
很快,叶绽青走到床尾,一伸手摸出一把剑来。
“好剑!”
书生似乎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危险降临,出声赞了一句。
叶绽青一脸讥讽地笑了笑:“能死在这把剑下,也是你的福气。”
书生却不以为然道:“姑娘,别开玩笑了,刀剑无眼,可别伤了自己。”
“那就先砍下你一只手!”
叶绽青记得清清楚楚,这家伙之前竟用手不时拍打她的莲瓣。
在她想来,对方不过就是一个文弱书生,杀之如杀鸡一般轻松。
可她却不想一想,一个能让她八仙过海的男人,又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人?
这个被叶绽青视为书生的男子,正是许文宣。
“呼!”
一剑刺过去,却刺了个空。
而这时候,许文宣的手中也凭空多了一把剑。
虽然只是一把极为寻常的剑,但是,有了剑法精通的加持,这把剑似乎便多了几分灵性,让人有一种人剑合一之感。
叶绽青不由大吃一惊:“你身上怎么会有剑?”
她明明记得对方只背了一个小小的包裹,那这把剑是怎么凭空变出来的?
“你猜!”许文宣笑了笑。
“装神弄鬼,去死!”
这一次,叶绽青不敢再大意了,全力施展辟水剑法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