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剑惊呼出声,不可思议地望向大哥卫刀,卫刀则望向西门鹏。
尽管卫刀争强好胜,不太服气西门鹏,却也认可西门鹏在武道上的实力。
西门鹏本还以为听错了,可他也知道西门欢不是一个爱吹嘘的。
可这还是令人不敢置信!
西门鹏也没当场质疑,是骡子是马,那就拉出来遛遛,若此言不虚,那他不介意主动示好,来结交这样的朋友,于是他皮笑肉不笑道:
“那可得恭喜欢喜师弟了!今儿武堂比试,师弟可得给大伙露两手,让大伙瞧瞧世面才是!”
所谓武堂比试,不过是一种临时非强制的小比试,只要想上,就能上,只有想出头且武道天赋高的少年才会走这条路,但输了会减分。
因而并不是每个人都会上,真正上场往往是少数武艺拔尖的少年。
西门鹏和卫刀兄弟上了几次,一直没能占到便宜。
卫刀兄弟也围了过来,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因为二人没少上场。
“好说!”西门欢没有拒绝,今儿他确实要上场表演,并不介意西门鹏的用心。
……
众人来到武堂。
今儿的武师教头也是卫氏家生子,改姓了卫,炼髓境的凡俗高手。
卫教头照例叫几个亲传弟子分发今儿的汤药。
锻体武者和锻骨武师所服用的汤药是不一样的,每个境界对肉身打磨都有很大的差异。
因此想要武道走的更远,就得每个阶段专门配制汤药,最好有懂武道的大夫来辩证配药,因人而异,这样才能最大限度激发肉身潜能,又不会伤及身体。
青山武馆就没有这个。
但这卫氏武堂是有的,不过其中区别也挺大,因为弟子数量太多,卫教头精力有限,顶多关照看好的弟子。
至于大多数弟子,都只能由教头的亲传弟子们来指点配药。
谁能成为卫教头看好的弟子,这里面说头就多了。
这是西门鹏和卫刀兄弟等许多人的终极目标,但西门欢对此燕雀们的想法不太在意。
此时,教头亲传弟子们像往常一样分发汤药,他们并没有逐一查看每个普通弟子的武道情况,只是与几个亲近的弟子多问了几句,再多就没有了。
卫氏高层的政策再好,得能贯彻执行到底层才行。
但这就是武堂底下人的生态,想往上爬都得削尖了脑袋,这样的人多了,于是就有了内卷。
甚至给亲传师兄们浣衣叠被都要抢着卷!
西门欢服用完普通弟子的标配汤药,也不在意这些,扫了白骓一眼,突然觉着这小子有当舔狗卷王的潜力!
可惜他一直卷错了目标,但凡换个目标卷,或许还真能出头也说不定。
“欢喜师兄?”白骓见他瞧过来,以为师兄有所指示,连忙屁颠屁颠地靠过来。
西门欢很无奈,这家伙就差装一个尾巴了,还是那种会自动左右摇摆的,最好配个太阳能板,不,应该刻个阵法结界,可以永动。
“师弟,这殷勤得看对谁用!咱们珠班都不过是个普通弟子,你就算做的再好又能如何?你得学会挑人下菜,才能事半功倍……”西门欢觉着还挺有趣,不免又多说了句。
“多谢欢喜师兄指点!”白骓认真思考起来,一直以来只有西门欢给他的感观最好,相处起来也最轻松随意,没有太多压力。
此时场中,卫教头正在点评众弟子的武艺,但限于时间和精力,只选了几个亲近的弟子。
珠班竟无人入选!
很快,教头和亲传弟子们给大伙指点完,便让大伙各自找地方习武。
这期间,负责的教头会一直盯着大伙练武,然后当场纠正更改。
但卫教头对此兴致缺缺,懒得看,反正多看两眼又不加月俸,他颇为自在地坐在条凳上喝茶,几个亲传弟子殷勤伺候着。
几个时辰后,上午的练武结束,开始最后的比试阶段。
说是比试,其实就是给想要展示武艺的少年一个机会。
在卫教头看来,爱展示不展示,又不加钱,因此他的态度颇为随意。
此时,西门鹏借机来到西门欢身侧,语重心长地鼓动道:
“欢喜师弟,咱们珠班一直寂寂无名。我这个当班头大师兄的,一直心里头着急。待会就是比武,师弟若能给大伙露一手,也好显露一番咱们班的威名不是?”
“嗯。”西门欢淡淡道,也不再说话,等着正主三公子过来,那才是自己表演的舞台。
一个卫教头亲传弟子扫视全场,大声道:“好了,想上来的自己站出来吧!拳脚无眼,都是同门,手下留情……”
西门欢闻言无动衷,倒是西门鹏着急的不得了,不停催促他上台。
“大师兄若是着急,自可上去!”西门欢懒得理会他。
卫剑见西门欢不敢上场,顿时有些不屑地朝地上吐了一口,扬了扬下巴,率先上场。
卫刀也跟着上场,二人刚上场,遇着一个境界比他俩高的,结果二人还要硬拼。
当场被对方一挑二,碾压。
二人惹来一众人戏笑,只得灰溜溜地下场,垂头丧气,也不看人,低头看青石板缝里爬出来的蚂蚁。
“欢喜师弟可是怕了?”西门鹏略带嘲讽。
“你要上就上,不上就一边待着。”西门欢也不惯着他。
西门鹏闻言一滞,这少年竟不按套路出牌,不吃激将!
还是卫刀兄弟单纯,只要言语一激,不,甚至不用言语,只要给他俩一个刺激的眼神,两兄弟就会主动莽上去丢人现眼。
西门鹏不禁对油盐不进的老油条大失所望。
就在此时,一群少年走了过来,顿时引来众人关注。
少年们大多锦衣华服,中间的少年更是身着淡黄色练功服,与周遭弟子衣料和色彩大不相同。
这是卫氏血脉子弟!
西门欢尽管未曾见过三公子,可听吴金凤仔细描述过对方相貌,此时瞧见来人,面如冠玉,玉树临风,差不多确认。
这样貌竟与真秀大师有几分相像!
这也是极阳魔珏的功效之一,可以潜移默化地滋容养颜。
别说,卫氏后人的卖相都不差。
“该我上场了!”
西门欢当仁不让,踏步而出。
西门鹏不解地望着他站到了比试圈内,这才反应过来,这小子装的还挺深沉,最后还不是吃我激将法?
我倒要瞧瞧他是骡子是马。
此时,一直站在比试圈中的,正是“月”字班的班头卫胜,也是卫氏家仆家生子,锻骨境中期,武艺略比西门鹏强点,深得卫教头看中,挑选为身边弟子。
西门欢主动朗声自报姓名:“珠字班,西门欢,请卫师兄指教!”
同时,他拉开架式,摆出一个武道宗师的骚包姿态,作请状。
白骓看着这一幕,觉着欢喜师兄这扮相挺有高手气质,哪怕是个简单动作,就与武堂这群土包子大不同。
卫胜愣了下,平素比试大伙都随意的很,都是上来就干,能问其姓名的,都是有本事的。
啥人啊,咋没有一点逼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