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
尽管已然催化三次,将三枚成熟的刺梨装在包袱之中。
但风钰却并未立刻吞吃,而是背上包袱原路返回。
毕竟此处是小王爷的灵田,保不准小王爷何时会前来探查一番呢。
再者,刺梨虽蕴含着大量精华之物,足以进补己身。
但与灵米一同吞服,两者叠加之下,才能大幅增进气感的进境。
所以不能急于一时。
片刻之后。
风钰回到那几座木屋之前,脚步很是轻盈。
木国百姓凿井位饮,耕田而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所以眼下尽管只是入夜不到一个时辰,众多孩童们便已流连于睡梦之中。
“...”
风钰双耳微动,看向了其中一座木屋。
他竟隐约听到了辗转反侧之声,似乎有孩童此刻并未入眠。
于是便再度放轻脚步,踏地无声,缓缓朝着自己灵田走去。
木屋之中。
小王爷虽是闭着双目,却皱紧眉头小脸狰狞。
蜷缩在这被褥之中,辗转反侧很是莫名。
也不知到底是做了什么噩梦,竟表现得如此难受至极。
嘎吱~
风钰推开木门,将包袱放在了木榻旁。
随后伸手揉了揉小腰,只觉得这三枚刺梨太过沉重。
一路走来,更是累的腰酸背痛不已。
“呼...”
风钰看着包袱中的刺梨,再度皱起了眉头。
眼下只剩灵米短缺,却又无法凭空得来。
只能按照刘奔所言,朝着灵田西北面前去摘取几粒。
而那些种植灵米的灵田,都是由五年期限的孩童照看,年龄约莫十至十六岁之间。
尽管比六岁孩童吃得多,也多不到哪里去。
再加上他们能够保留两成之多的灵米,所以必定不会尽皆吃完。
那么前去摘取几粒也是无妨。
想至此处。
风钰看眼木榻旁的两柄刀与斧子,顿时摇了摇头。
走出木屋关好木门,随后便朝着灵田西北面的深林走去。
清虚山外围之处,地势险峻蛇兽游荡,很是凶险。
而风钰所在的山脚处,尽管没有这般危险,却也说不得会有毒蛇潜伏。
咕咕咕~
柔和的月光洒落脸庞,却因古树林叶的遮挡,变得斑驳一片。
深林之中寒意渐起,周遭虫鸣悠悠,忽远忽近幽幽不定。
风钰双耳微动,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不断扫视着周边景象。
踏在这松软的杂草落叶之上,借着月光迈步前行。
走了片刻,便瞧见一个个小树的树桩,还有散落在地的残枝落叶。
这是刘奔为了建造木屋,砍伐树木所留下的痕迹。
沿着一个个树桩前行,再度走了片刻,便来到陌生的深林之中。
风钰睁大双眼望去,借着斑驳的月光勉强瞧见了远处的灵田。
若是他未曾修炼感应篇,未曾诞生丹田之中的气感,根本无法在这夜幕之下看得如此之远。
哗~
走过百十丈,耳边传来汩汩流水之声。
近了这才瞧见是道山涧泉水,在这斑驳月光下不断闪耀,流动之时哗哗作响。
抬步跨过这道山泉小溪,继续走向远处那灵田。
愈是近了,愈能看到那灵田之中的景象。
却见月光之下,粒粒灵米闪烁着淡淡白光。
在那约莫三丈的灵田之中,显得繁茂至极。
哗~
风钰双耳一动,连忙止住脚步,躲藏在一株古树后面。
睁大双眼看去,却见有道身影,正弯腰忙活灵田之中。
听这阵阵声响,似是提着桶水,浇灌在那田地泥土上。
等了片刻。
那道身影提着木桶走出灵田,直起身来擦拭额头汗水。
正当风钰以为他要离开此处时,却见其竟然直直倒在了地上!
“嗯?!”
风钰紧紧皱起眉头,立刻扫视周遭环境,唯恐下一刻便跳出几人大喊捉贼。
但又等了一会儿,深林之中还是静谧无比,除去低微虫鸣之外别无动静。
再度看向灵田那边,只见那人躺在地上并无动弹,不像是早有预谋。
不错。
当风钰看到那人倒下之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此乃陷阱。
但是一来此人并不知晓他的到来,即便在他默默注视之下,仍旧浇灌了片刻之久的灵田。
二来此人倒地之后,周遭也并无任何动静。
所以纯属是个巧合。
想到这里,风钰也是走出树后,来到那人身边。
弯下腰来探探鼻息,见此人还有生机,这才连忙掐他人中,希望将他给唤醒过来。
“不行。”
风钰见他死活醒不过来,连忙看向一旁的木桶。
但那木桶已然是浇灌灵田,其内无有净水了。
嗒嗒嗒!
风钰只能提起木桶来,直接施展出轻功白驹行。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中,他的身形瞬间踏出,以几倍于寻常奔跑的速度,朝着深林之中而去。
不过几息时间,便来到了那道山泉小溪之前。
哗啦~
灌上满满一木桶的清泉之水,而后转身返回灵田。
本想继续施展白驹行,却使得桶中泉水晃荡,差点给洒了出来。
风钰只能冷静下来,保持着木桶平衡之下尽快前行。
咚!
重回此人身边,连忙将木桶放在地上。
而后将他扶起身来,手捧泉水给他喂下。
喂了几口之后,见他还是未醒,风钰只能提起木桶朝他倾倒而下。
“噗咳咳咳!”
这孩童终于是醒了过来,被呛得连连咳嗽不已。
风钰见此也是丢下木桶,抹去额上汗水。
不论如何,能够救下一个孩童已然是好事了。
让现在的他去见死不救,心中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咳咳!”
现在彻底冷静下来,这才能借着明亮的月光,细细打量孩童的模样。
却见他身形消瘦,青衣长发束起,倒是有股书生气。
只是脸上那几处淤青,似乎是遭遇了些不平之事。
“多谢兄台救命之恩!”
这孩童约莫十岁多些的年纪,此刻起身不顾浑身水渍湿漉与沾染的泥土,直接朝着风钰拜了下来。
“无妨,快快请起。”
风钰眉头一挑,走上前去搀扶起来。
此人倒是聪慧与心诚。
寻常孩童若是见到自己浑身湿漉与土迹,不明白情形之下,必定会生气不已。
又何谈行此大礼呢?
只是离得近了,竟还能闻到一股书香之气,看来身家也着实不俗。
“在下宇文恒,不知兄台贵姓?”
“免贵姓风,乃是风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