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月西斜，云雀深山唤离别。
露侵驼褐晓寒轻，星斗阑干分外明。
嘎吱~
风钰身着单薄白衣，推开木门向外走去。
清晨寒气扑面而来，却是觉得凉爽畅快。
深深呼吸一口自然气息，五脏六腑一片清新。
整个人更是犹如焕然一新般神采奕奕。
“嗯？”
风钰看向灵田南面的不远处，却发觉不知何时爬来一只蟾蜍。
那蟾蜍藏身于杂草之间，轻易难以发现。
四肢蜷缩，合拢眼皮。
肚皮晃动，低声咕鸣。
过了一会儿，它才睁开眼来，直直看向前方灵田。
这只是个普通的蟾蜍，被灵田周遭虫吟吸引而来，并不值得过多关注。
若仅如此倒也罢了。
可风钰距其足足三丈有余，却还是能够掌中观纹般看清种种细节。
更是隐隐能够听到它那低低咕鸣之声。
耳目聪慧，可见一斑。
这般表现已然超出常人范畴，很是不凡。
咕！
那蟾蜍歇息片刻，再度向前跃进。
若放任它如此前行，便要进到灵田之中了。
见此。
风钰正欲抬步将其驱赶，却是突然想到某件事来。
先前便曾想过，若成就先天境地后，施展轻功白驹行又能达到何等迅速。
是否能够比过刘奔那般武道先天呢？
想至此处。
风钰不再放松，浑身微微紧绷起来。
也不见他有何动作，身形却如同虚影般瞬间飞了出去！
力从地起，浑身劲力统筹归一。
再度施展白驹行，便是快上加快！
劲风呼啸，吹拂青发。
风钰却已然止步，低头看向了脚边的那只蟾蜍。
由极静至极动尚且不难，凡人亦可做到。
但木屋之前的泥土表面，却并无任何用力踏出的脚印。
这便是凡人无法企及的了。
更别提这般由极动至极静，脚下泥土仍未有丝毫痕迹。
简直难以令人置信。
然而，成就先天境地后，就是能够做到这般非凡之举。
浑身劲力统筹归一之下，力从地起归于地中，仍能够收放自如。
这远远不是什么武道先天所能比拟！
“可惜，杀你也无法增添寿命，不如归去。”
风钰面上一笑，轻轻将这蟾蜍给踢回了深林之中。
尽管他的动作轻柔，好似并未用出多大力道。
却还是令它飞出一段距离后，这才落在了柔软的杂草之间。
回首看去。
脚下所立之地，距离小木屋已然是三丈有余。
但自己施展出轻功白驹行后，竟然瞬息之间便跨越三丈之远，实在离奇。
“上月月底，杨仙师见我刺梨品相极佳，也曾是这般迅捷。”
“这先天境地，莫非是凡人极限？”
回想起杨仙师那如同虚影般的身形，风钰默默摇了摇头。
两人之中还有着些许差距。
但若是杨仙师无有那般仙法，恐怕也跟自己的速度相差无几。
这先天境地，应当是凡人体之极限了。
想要成为仙师那般，唯有真正踏上仙途。
而清虚感应篇的末尾处，便记载了这些口诀。
想至此处。
风钰抬步前行，来到一株苍然古树下。
以往闲暇时刻，他经常依靠着古树半躺歇息。
而那记载着仙法的竹简，也被他埋藏在了树下泥土之中。
哗啦。
扯开杂草，显露出深色泥土。
轻轻用力，便将其扒拉一边。
拿起这沉甸甸的竹简，拍去表面土迹。
而后伸展开来，细细品读一番。
开篇几个大字苍劲有力，乃是清虚感应篇。
而后皆为凡人如何成就先天境地之言，字字珠玑玄妙非凡。
待看到竹简末尾处，便瞧见这段话来：
凡人体内污秽，苦受红尘浸染。
先天之气圆满，方以后天返先。
如婴孩般纯净，如琉璃般彻明。
先天之体引气，加之口诀无离。
...
看至此处。
风钰心中明悟，暗道不凡。
原来这竹简记载的清虚感应篇，之所以大篇幅令人重返先天境地，乃是为了后来所铺垫。
毕竟在这期间，心中需要时刻默念口诀，以此感应天地气机。
哪怕是再怎么蠢笨之人，也能够以此感应到些许莫名。
而当默念之人成就先天后，感应之时便能够愈发清晰。
再转换为后来口诀，便可感应到天地灵气。
引气入体，滋生法力。
待到丹田之中那道先天之气化作法力，便能够自行吸纳天地灵气，炼化为自身法力。
这也恰好印证清虚感应篇中，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言。
“此般妙法，着实不凡。”
风钰心中赞叹，愈发感受到这竹简珍贵。
毕竟此篇字字珠玑十分精炼，并无赘述之处，也毫无多余地步。
这还能够引导着所有凡人，一步步踏上仙途。
能够创出此篇的清虚观观主，也不知究竟是何等境界。
“罢了，还是...”
“嗯？”
风钰摇了摇头不再多想，继续看起手中竹简。
记住那些口诀后，本想着看看还有何等不凡之处。
却发觉末尾处戛然而止，令他心中很不痛快！
“这是为何？！”
风钰将这竹简翻来覆去，确定再无后续之言。
心中疑问之下，瞬间浮现出杨仙师那淡漠无比的神情。
法不可轻传。
这道规矩，虽看起来是被他打破了，但实际上却并未逾越啊。
眼下竹简之中，除去那段口诀外，便再无任何后续。
只在末尾处留下深刻几字，看起来颇为显眼。
炼气境！
“...”
风钰合上竹简，再度埋藏泥土之中。
面色平静，心中凝重。
看来想要真正踏上仙途，还需先将丹田内那道先天之气，给转化为自身法力才行。
而这缥缈仙途中的第一个境界，名唤炼气！
这也恰恰对应了开篇所言：
所谓仙道，炼精化气，炼气化神。
前者乃是为了让凡人炼去后天之精，洗净红尘污浊。
后者恐怕才是这真正的缥缈仙途。
“仙道缥缈，道阻且艰。”
回想起开篇所言。
风钰仰望天穹，只觉得前路未卜。
哪怕是开创此篇的清虚观主，都觉得仙道难求么。
那身为一介凡人，是否就更加艰难？
“唯有坚持。”
感受着脑海中的面板，风钰心中顿时坚定下来。
哪怕这仙途如何困难，他也必定能够踏至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