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小子愚钝,还请大人指点迷津。”
“倘若小子霉运临头,在这十日之内未能寻到灵植,又该如何交与大人!”
不错。
虽然自己有着脑海面板之能,能够不断催化灵植。
只需将那一枚枚藤种,全都给催化至中品之相,便是有了数十株中品灵植。
可杨尘显然不知此事,还以为自己是亲自寻觅。
按照宇文恒那等常人而言,想要在十日之内寻来中品灵植,显然有些困难。
不说那深林之中,处处隐藏着的凶险与危机。
就是霉运临头之下,往往大半月都难以寻来一株灵植。
正因如此。
风钰才要装出一副忧心的模样,出言询问此事。
倘若不这么做,很容易被看出些许端倪。
“哼!”
白鹤扇动羽翅,冷风扑面而来。
悠鸣之中,逐渐远去。
而杨尘那道话语,这才在耳畔逐渐远去。
“仙凡之别,更甚蝼蚁。”
“区区凡人,又何必在惜。”
话音落下。
风钰直起身来,面色恢复平静。
望着逐渐隐没于雾海的白鹤,久久无言。
只是紧皱着的眉头,彰显出了心中的震动。
杨尘此言,可谓很是直白。
显然是让自己前去杀戮其他凡人,将那中品灵植抢夺过来。
毕竟修成炼气境界后,不论是气力还是法力,常人都无有丝毫抵抗之力。
上月月底之时。
杨尘估算着时日,知晓自己修成了炼气。
如今便有着此言,让自己前去杀戮抢夺灵植。
好个仙师,真是不把凡人放在眼里。
看来那高高在上的淡漠神情,并非是装作如此。
仙凡之别,恐怕早已习以为常。
甚至再多的凡人性命,在其眼中都比不过一株灵植啊。
杨尘如此,清虚观内其他仙师是否也是如此?
那位神秘的清虚观主,又是否同样如此?
“...”
风钰缓缓摇头,深深呼出口气。
倘若寻常之人面对如此情形,恐怕真的要听从其命前去杀戮他人。
好在自己拥有脑海面板之能,能够将那些藤种给催化至中品之相。
更何况。
那株苍然古树的树冠内,足足有着数十株落风藤。
十日之后,也不过才上交一株罢了。
谁还没个凡俗之中的血亲?又何必去多造杀孽呢?
风钰扪心自问,实在算不得恶人。
虽手上沾染鲜血,却皆是不得已而为之。
哪怕反抗之中造下杀孽,也是无愧于心。
但倘若无缘无故,就仗着仙法之威,大肆杀戮凡人。
这实在有违内心。
正因如此。
只需取来一株落风藤,而后盘坐此地修炼。
静待十日之后,杨尘来此收取。
“如今辟谷丹药效已过,不若前去收割一番草芥。”
风钰感受着脑海面板,那剩余的寿命。
并未急着吞服辟谷丹,而是朝着前方深林走去。
毕竟要不了十日,那些藤种就该长出。
到时候催化一番,将那些藤种全都给催化至中品之相,至少也需八年的寿命!
这可得多多收割草芥,增添剩余寿命才行。
哗啦啦~
伸手一抓,顿时抓住一大把野草。
互相缠绕叠加之下,显得很是粗壮坚韧。
哪怕其上有着倒刺荆棘,也根本无法伤到细腻白皙的手掌半分。
稍稍使出些力气,便将其连根拔起。
习惯性抖落泥土过后,又将那些细长的根茎全都撕扯碎裂。
直至化作支离破碎的模样,这才扔至一旁。
脑海面板顿时跳动,剩余寿命不断上涨。
心中干劲十足之下,丝毫不觉得枯燥乏味。
于是再度弯腰伸手,将那一大把野草抓在掌中。
转眼之间。
已是半个时辰过去。
风钰边走边抓,未曾在一处大肆拔除野草。
虽然林间遍地野草,却也十分显眼。
倘若只在一处收割,很容易被看出分别。
上次那杨尘跟在身后,就差点被其瞧出端倪。
正因如此,才要不断行进。
【可催化寿命:12年9月17日】
风钰感受着脑海面板,那剩余的诸多寿命,心中很是满意。
如此一来,倒也足够十日后所需。
倘若催化过后,再度消逝不少,那也可以再去收割增添。
眼下不如立刻归去,吞服辟谷丹继续修炼才是。
想至此处。
风钰正欲转身离去,双耳却是微动,再度听到一些动静。
回首望去,皱眉思索一番。
这才发觉已然来到古树东面三里之远。
此处不正是那宇文恒所在之地?
莫非此番动静,又是其遭遇凶险?
想至此处。
风钰迈开步伐,每每跨越三丈距离,迅速朝着前方而去。
没走多远,便瞧见骇人一幕。
但见前方深林之中,丝丝缕缕灰暗之气飘然。
观此情形,不正是宇文恒所说的那灰暗之风?
可若仅仅是一道灰暗之风,倒也无有这般骇人。
实在是前方深林之中,每隔几息时间,便会有丝丝缕缕灰暗之气,从那地面泥土内凭空而现。
飘然升至树冠之中,方才消弭于无。
倘若常人见此,倒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唯独风钰因耳目聪慧,远超常人,自然能够看到更远处的深林情形。
却见往日静谧林间,此刻却犹如夜幕降临。
无数道丝丝缕缕的灰暗之气,就这般飘然于深林之间,密密麻麻一望无际!
若非亲眼见此,实在难以想象此般情形!
要知道。
仅仅是一道灰暗之风,便可令人在一时三刻内化作枯瘪干尸。
如此之多的灰暗之风,又该是何等恐怖!
莫说是常人,也莫说是风钰。
哪怕观中诸多仙师,即便拥有仙法之下,恐怕都难以逃脱此等凶险!
怪不得那姓杨的举动反常,言行有着端倪。
还死活不愿降落地面,甚至不愿停留丝毫时间。
原来是这浩瀚山林内,有着如此变故。
恐怕他也惧这灰暗之风沾染己身,而后化作干尸葬身于此。
“...”
风钰默然无言,心中有些震动。
左右看去,只觉得甚是离奇。
原来在这两里界限之内,并无任何灰暗之风。
唯有踏出界限,才会遭遇此等凶险。
只是如此变故,究竟何时突生?
为何那姓杨的不曾见到此般情形,却也知晓变故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