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得了功法口诀,那么修炼的进境又该是何等迅速。
想至此处。
风钰深深呼了口气,按捺下心中兴奋之意。
不论如何,先去取来一株落风藤才行。
于是立刻迈出步伐,朝着前方深林而去。
片刻后。
风钰来到此处,先行施展雨术。
道道细雨凭空而现,轻纱雨幕笼罩其中。
这丈余方圆之地的泥土逐渐滋润起来。
施展雨术过后,猛然顿足跃起。
几息之间,便已来到树冠之中。
拨开繁茂枝叶,从那粗壮枝木上满眼灰暗之色的藤身中,取下一株落风藤。
随后便轻轻顿足,跃至树下。
再度巡视周遭情形,直至无有半点端倪后,这才朝着来路走去。
行至路途之中,看了眼周遭的遍地野草。
这收割草芥,增添剩余寿命之事,日后再去做也是无妨。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获取后续的功法口诀!
回到苍然古树下。
风钰抓着三尺藤身,来回踱步不止,心中显然很不平静。
莫怪他如此作态,实在是等了太久。
从那一夜的竹简仙法,修成炼气境界后,算是等了足足四月有余!
这四月期限之内,进境实在缓慢无比,不由得令人焦心。
倘若换做他人,恐怕早就无法忍受如此缓慢的进境了。
风钰还能耐得住性子,日日夜夜刻苦修炼,已然是不易之事。
如今即将得来后续功法,修炼进境也该大增。
换做是谁,恐怕都无法当作无事发生。
“呼...”
风钰深深呼了口气,随后盘坐树前地面。
将那藤身置于身前,立刻静心凝神开始修炼。
既然那姓杨的还未来此,不若再修炼一番。
毕竟这辟谷丹药效不错,白白浪费可是不行。
这般想着,呼吸之间逐渐悠远。
随着彻底静心凝神,便再也没了那股焦躁急切之意。
林间一片静谧,唯有呼吸之声响起。
与此同时。
清晨薄雾茫茫,令人感到颇为清冷。
那笼于雾中的山巅之处,却是有着白鹤飞出。
洁白羽翅扇动,悠悠鹤鸣传荡。
不过片刻之间,已然到了西北面的浩瀚山林。
“嗯?”
风钰双耳一动,顿时睁开双眼。
起身仰望而去,便见那硕大白鹤降临。
见到杨尘来此,心中反而安定下来,没了先前那股焦躁。
于是面色平静,躬身行礼,口中还不忘高呼道:
“恭迎大人!”
哗~
冷风扑面而来,吹动鬓间青丝。
却见杨尘袍袖一挥,便将那硕大白鹤化作一柄拂尘,搭在了弯肘之间。
随后仔细打量风钰,并未出言。
见此。
风钰面色如常,保持着躬身行礼的模样。
心中却是有些疑惑,不知这姓杨的又有何事。
毕竟十日之前杨尘驾鹤来此,却不愿落于地面,更是不愿停留片刻时间。
如今反倒踏足地面,更是来到身前。
也不知其究竟有着什么打算。
但既然离得如此相近,自要保持警惕才行。
风钰面上看去毫无端倪,暗里却缓缓调动丹田法力,不断流转周身。
不论这姓杨的究竟想要作甚,都必须把那仙法留下才行!
往日离得远也就罢了,无有出手之机。
毕竟其不仅有着术法口诀,更是有着法器在手。
可如今却几乎是贴在身前,离得如此相近。
也算是给了风钰出手之机。
正想着,却突然听到此言:
“哼,免礼罢。”
“灵植何在?”
杨尘一挥拂尘,面色莫名,难以令人猜中心思。
风钰也是不知其究竟想要作甚,只能将这落风藤给递了过去。
哗~
腰间小布袋自行脱落,而后迎风便长。
将那落风藤给收入其中后,又化作小巧布袋挂回腰间。
收了灵植后。
杨尘再度打量一番风钰,而后便微微颔首道:
“既如此,也该离去了。”
“这年关将至,你便留在此地罢。”
“年后一月期限内,为我寻来三株灵植。”
听到这话。
风钰心中一突,大感不妙。
于是立刻躬身行礼,低声询问道:
“大人之命,小子不敢不听。”
“只是小子那仙法一事...”
话音还未落下。
杨尘冷笑一声,意味很是莫名。
俯视着面前的风钰,冷声喝道:
“清虚观有言,法不可轻传!”
“你这小子,莫非是想让本仙师被逐出观去不成?”
“仙法一事,莫要再提!”
听到这话。
风钰咬紧牙关,心中愤怒无边。
流转周身上下的法力,犹如江河般奔涌不休。
甚至一怒之下,将气海内所有的法力尽皆调动了出来。
于是再也无法忍耐,豁然起身!
却在此时。
时间倒回片刻之前。
清虚山,山巅道观之中。
杨尘走出大殿,手持拂尘搭在弯肘之间。
每每迈步而出,便是三丈距离。
没一会儿,便来到另一处大殿之前。
轰隆隆~
侍立门前的两个仆役方才躬身行礼,便见那沉重的殿门缓缓开启。
杨尘看都未看仆役一眼,直接迈步走入大殿之中。
“师弟来此,可有何事?”
青年道人缓缓睁开双眼,望向殿门处。
他盘坐在这玉质蒲团之上,身旁还弥漫着道道缥缈白气。
整个大殿之中,到处都充斥着那珍贵的灵物香烛之气。
见此。
杨尘心中斟酌一二,随后唇齿轻启,却是无有半点声音。
而在青年道人耳畔,却是听来此言:
“师兄可还记得,几月之前那竹简一事?”
闻言。
青年道人眉头皱起,缓缓睁开双眼。
看着面前的杨尘,淡淡出言道:
“师弟说笑了,何来此事?”
“倘若师弟为此而来,还是尽快归去罢。”
见此。
杨尘眉头一挑,心中若有所思。
师兄这是想置身事外啊。
莫非是上次观主出关,师尊有言告知?
那自己也需撇清干系才行。
不过几月之前,那竹简一事,还是师兄主动寻他说起。
如今看来,此番不过是场面之言。
倘若真以为师兄是这般想法,那可算是触了霉头。
需得明悟师兄之言何意才行。
想至此处。
杨尘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于是微微颔首道:
“既如此,师弟便先行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