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塘关，李府。
书房之中，昏暗烛光摇曳，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李靖与李牧玄相对而坐，桌上的茶水早已没了热气，却无人在意。
李靖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牧玄，今日朝歌传来消息，纣王欲用封侯之赏，令我出兵征伐东海妖国，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说罢，他微微抬起头，目光紧紧地锁在李牧玄的脸上，眼神中透着一丝期待。
李牧玄听闻，眉头微微一蹙，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有力，说道：“父亲，依孩儿之见，纣王此举，实则是想让我们与东海妖国相互厮杀，他好坐收渔翁之利。先前，纣王便已有削藩之意，企图收回天下兵权，如今怎会突然改弦易辙，再度封侯？这分明只是一个幌子，背后怕是隐藏着阴谋。”
李靖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地说道：“不错，纣王身旁有那苏妲己妖妃蛊惑，此女狐媚惑主，使得纣王整日沉迷于酒色，不理朝政。再加上申公豹那奸佞之徒，巧言令色，搬弄是非，致使朝局混乱不堪，国力也因此日益衰败。”
“陈塘关的兵力，向来是用以震慑黄风岭一带的妖族以及北莽。若一旦东进征伐东海妖国，黄风岭一带的妖族和北莽必定会趁机南下入侵。彼时，我朝兵力空虚，又如何抵挡得住？如此一来，大片领土必将落入敌手，百姓也将饱受战乱之苦。”
“纣王这一道旨意下来，我若不发兵东征，便是抗旨不遵。他这是想将我们置于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境地，当真是好算计。”
“国之将亡，必生妖孽。殷商如今的局势，当真是气数已尽了。”
说到此处，李靖不禁微微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莫名的悲凉。
身为大商王朝重臣，李靖也想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身前身后名。
可是天不遂人愿，妖妃奸佞当道，他们这些手握兵权的人，要么战死沙场。
要么死于囚笼之中，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烛火摇曳不定，光影在墙壁上晃荡，气氛愈发凝重。
李牧玄见状，神色镇定自若，说道：“父亲，不必担忧。尽管答应纣王东征便是。”
李靖微微一怔，随即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问道：“牧玄，你有什么两全之策？”
李牧玄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自信的微笑，不慌不忙地说道：“父亲，既然纣王以封侯之赏让父亲东征，那我们何不将计就计，答应下来。等我们扫平东海妖国，届时父亲便封侯，成一方之主，彻底脱离朝歌朝堂。如此一来，我们既能摆脱朝歌的控制，又能扩充李家的势力，可谓一举两得。”
李靖微微颔首，陷入沉思。
片刻后，他缓缓说道：“话虽如此，可是东海妖国实力强大，先皇曾数次东征皆大败而归。为父此去，即便获胜，恐怕也是惨胜。更何况还要面临黄风岭妖族和北莽随时南下入侵的风险，此计风险很大。”
李牧玄神色坚定，目光炯炯地说道：“父亲，想要脱离朝歌朝堂，这就是最佳的机会。天赐良机，不可不取。至于黄风岭妖族还有北莽这两股势力，父亲不必担心，孩儿自有对策，定会让他们不敢妄动。”
李靖微微皱眉，眼中的疑虑并未消散，再次说道：“东海妖国兵多将广，真要打起来，我军恐怕会有巨大损失。如果手中没有兵，即便封侯，意义也不大。”
他一生征战沙场，深知战争的残酷与无情。
对于东海妖国这样的劲敌，即便能赢，代价也非常大。
这就是纣王能够以封侯之赏令自己东征的根本原因。
李牧玄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父亲放心，东海妖国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保证不费一兵一卒，就能令东海妖国投降。”
李靖闻言，脸上写满了震惊，难以置信地问道：“牧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究竟有什么办法？”
李牧玄轻轻摇了摇头，神色神秘地说道：“父亲放心，你尽管答应纣王，剩下的交给我来办。”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与自信，让人莫名地感到安心。
李靖凝视着李牧玄的眼睛，他深知自己这个儿子聪慧过人，行事向来深思熟虑，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既然他如此胸有成竹，或许真有应对之策。
沉思许久，李靖下定决心，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好吧，为父相信你。但你千万要小心行事，不可莽撞。”
“父亲放心，孩儿定当谨慎。”李牧玄恭敬地说道。
随后，李靖不再多问，转身走向书桌，拿起笔，起草答应纣王东征的奏章。
……
父子商议完毕，李牧玄径直返回自己的书房。
曹正淳早已在书房内等候，见李牧玄归来，赶忙迎上前去，微微拱手问道：“东征在即，大公子可有什么打算？”
李牧玄大步走到书桌前，猛地一挥衣袖，沉稳地说道：“传令给四大指挥使，让他们带一半锦衣卫秘密入城，务必守好陈塘关。若有胆敢入侵者，无需禀报，杀无赦！”
“是。”
曹正淳连忙点头称是，此次东征事关重大，陈塘关的安危更是重中之重。
随后，他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再次问道：“大公子准备什么时候领兵东征？”
李牧玄微微眯眼，毫不犹豫地说道：“明天一早我便领军东征。在此期间，锦衣卫指挥权暂且交由你处理。”
说罢，他伸手从怀中缓缓掏出总指挥使的令牌，象征锦衣卫最高指挥权。
曹正淳见状，赶忙单膝跪地，双手恭敬地接过令牌，坚定地说道：“请大公子放心，属下定当拼死守护陈塘关，若有差池，愿以死谢罪！”
李牧玄微微点头，轻轻拍了拍曹正淳的肩膀，说道：“老曹，我不在的日子里，若遇紧急情况，你可自行决断。”
曹正淳站起身来，挺直腰板，大声应道：“是，大公子！属下定不负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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