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郊外的饯行宴散去后,韩非独自一人回到了客栈。此刻他的思绪早已飘回了故国韩国。
新郑,韩国王宫。
韩安辗转难眠,父王临终前的嘱托犹在耳畔:“联弱秦之策失败,韩国危在旦夕,你需谨记……”他想起父王驾崩后,朝中大臣对“疲秦之策”失败的议论纷纷,有人主张联合其他五国共抗强秦,也有人提议向秦国称臣纳贡,苟延残喘。
可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渴望的是让韩国重新崛起,屹立于列国之中。
几日前,他收到消息:那位久居秦国的族兄韩非,写出了惊世骇俗的著作。
韩安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或许,他能为韩国带来新的出路。
于是,韩安亲自前往韩非在新郑的住所。
简陋的院落,破旧的衣衫,眼前这个落魄的书生,真的是传闻中才华横溢的韩非?
韩安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他草草寒暄几句便离开了。
回到宫中,韩安命人寻来韩非的著作。
读罢,他被其中深刻的见解和犀利的文笔所震撼。
次日,韩安再次来到韩非的住所,这一次,他毕恭毕敬地行弟子礼。
“先生大才,安愿拜先生为师,请先生为韩国出谋划策!”
韩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太子殿下,非早已远离韩国朝堂,恐怕难担此重任。”
“先生此言差矣!如今韩国危在旦夕,社稷苍生皆仰仗先生!”韩安语气诚恳。
韩非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太子殿下既有心为国效力,不妨说说,你心中有何良策?”
“这……”韩安一时语塞,他心中只有振兴韩国的宏愿,却并无具体的策略。
韩非见状,轻叹一声:“太子殿下,大道至简,治国亦然……”
韩非抿了口茶,眼神飘忽,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太子殿下可知,韩国如今的困局,并非一朝一夕之故,而是积弊已久。”
韩安连连点头,将自己对天下大势的理解,以及韩国先前谋秦的策略和盘托出,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焦急。
他希望韩非能为已故的父王,也为如今风雨飘摇的韩国,出谋划策。
然而,韩非只是静静地听着,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
待韩安说完,他才淡淡地回应道:“疲秦之策,不过是饮鸩止渴,苟延残喘罢了。”言语间的不屑,让韩安感到一丝挫败。
尽管如此,韩安依旧执着地与韩非交往,数次登门拜访。
一日,韩非从书架上取下几卷竹简,递给韩安。
“太子殿下不妨看看这些。”
韩安接过竹简,仔细阅读起来。
书中所述,皆是权谋之术,纵横捭阖之法。
他读罢,不禁赞叹:“先生真乃术家大师!”
韩非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正色道:“术,不过是察奸明法的手段,岂能奉术兴国?”
韩安一时语塞,他从未想过,自己苦苦追寻的权谋之术,在韩非眼中竟如此不堪。
沉默良久,他才再次开口:“那先生可有兴韩之策?”
韩非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新郑城,缓缓说道:“韩国之患,不在于外,而在于内……”他顿了顿,目光转向韩安,“太子可知,春秋至今,天下大势……”
“春秋至今,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周室衰微,诸侯并起,战乱不止。而今,秦国虎视眈眈,六国岌岌可危。韩国地处中原,四战之地,若不变法图强,唯有灭亡一途。”韩非语气沉重,字字如锤,敲击在韩安的心上。
韩安眉头紧锁,反驳道:“先生所言固然有理,但如今秦国兵锋直指韩国,当务之急是存韩,而非变法。变法需时日,而秦军不会给我们时间。”
“太子此言差矣!”韩非转过身,目光灼灼,“正因秦国压境,韩国才更要变法!唯有变法,才能凝聚人心,增强国力,方有一线生机。此时不变,更待何时?这是韩国最后的机会!”
两人各执一词,争论不下。
最终,韩非将自己变法强国的理念写成奏疏,呈递给韩桓惠王。
然而,奏疏呈上后,却如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朝堂之上,更是对韩非的变法之论口诛笔伐,认为其不切实际,扰乱朝纲。
韩安心急如焚,找到韩桓惠王,希望他能认真考虑韩非的建议。
“父王,韩非之言,虽激进,却也切中肯綮。韩国如今……”
“够了!”韩桓惠王不耐烦地打断了他,“韩非之才,朕岂会不知?但他不见谋秦之功,却妄议国政,岂能轻信?”
“父王,儿臣以为,可让韩非入朝为官,为韩国效力。”韩安不死心。
“他若为官,无生杀予夺之权,反受其害。你下去吧。”韩桓惠王挥了挥手,不愿再谈。
韩安无奈,只得作罢。
他找到韩非,将韩桓惠王的意思转达给他。
韩非听后,苦笑一声:“御史之职,尸位素餐,非我所愿。”
韩非始终未能在韩国为官,反而因为变法之论,备受朝堂攻讦,处境越发艰难。
一日,韩安匆匆来到韩非府上,脸色凝重,“先生,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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