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沐晨瞥了一眼抱着薯片低头的楚幼婷，皱了皱眉。
每次看到系统给出的未来提示，他心里总是浮现出楚幼婷30岁时孤零零住在破旧出租屋的画面，心里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滋味。
她明明是个性格温和成绩优异的女孩，怎么会落到那种地步？
不过这次的任务让张沐晨交房租和水电费，这就有点超出他的预料了。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楚幼婷应该和父母住在一起，根本不会涉及房租这类问题。
“你现在住哪儿？”张沐晨随口问了一句。
“啊？”楚幼婷显然没料到他会问这个，微微一怔，“我家在福星小区。”
张沐晨挑了挑眉，福星小区的房子大多是老旧的小户型，基本上以出租为主。
“租的房子？”他试探着问。
楚幼婷抿了抿嘴，点了点头。
“是的，和姐姐一起住。”
她的声音有些低，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个话题。
张沐晨读懂楚幼婷的表情，没有继续追问。
但是他现在有些为难。该怎么才能给楚幼婷交房租和水电呢？
交水电费的方式倒是简单。现在线上支付非常方便，只需要找到缴费的专属号码就行。
问题是这些信息他没有。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的手机还被柳舞漾扣着。
张沐晨从超市里提着一大兜东西走出来。
11月份的北方，气温已经接近零下。他握着塑料袋的手被冻得通红，却还是大步向前走着。
楚幼婷默默跟在他身边，看着他冻得通红的手，忍不住从口袋里拿出一双小熊手套递给他。
“戴上吧，别冻着。”
张沐晨看了一眼那双毛茸茸的小熊手套，笑着摇摇头：“不用，我还扛得住。”
楚幼婷却停下了脚步，语气带着一种少有的坚决，但是声音还是软糯。
“嗯………不要，戴上。”
张沐晨回头看她，发现这个平时糯叽叽的小姑娘竟然露出了少见的认真表情。
张沐晨无奈，只能屈服。他接过楚幼婷递来的小熊手套，套在手上。
手套很柔软，带着一丝温暖和女孩子的香味。但因为是女生用的，尺寸偏小，戴上后显得有些紧绷。
“我给你撑坏了怎么办？”
张沐晨看着自己手上有些紧的手套，忍不住打趣。
楚幼婷眨了眨眼，声音糯糯：“没事的……撑坏了你就……留着吧。”
寒风吹来。张沐晨微微转头，看着羞怯的女孩。突然发现这份单纯的羞涩真的很可爱。
……
两个人踏入教学楼的大门，一个熟悉的身影和他们碰了个正着。
“柳老师……”
张沐晨率先反应过来，脸上扬起一抹不咸不淡的笑容，朝眼前的柳舞漾打了个招呼。
“您晚上也溜达呢？”
柳舞漾正准备去办公室，恰巧碰到张沐晨和楚幼婷。
她微微蹙眉，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中午刚抓到这两个家伙跑出去吃KFC，结果晚上又一前一后从外面拎着一堆东西回来。
她心里顿时生出疑惑。
柳舞漾：“你们俩又干什么去了？”
“没什么，就是下课去超市买点吃的。”
张沐晨笑得一脸无害，顺势把手里的袋子晃了晃。
“我还特意给柳老师买的草莓。”
柳舞漾盯了他一眼，“草莓洗好放我办公室。”
柳舞漾又瞥了袋子一眼，似乎又发现了什么：“还有柚子和橙子，剥好一块送过来。”
“好的好的，我先回教室啦，柳老师。”
张沐晨笑嘻嘻地提着袋子，朝楼梯走去。楚幼婷连忙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柳舞漾站在原地，看着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楼梯口，俏丽的眉毛微微蹙起，心里暗暗嘀咕：这俩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柳舞漾回到办公室，整个房间安静而空荡。
其他老师早已回家，只有她这个班主任还需要守着学生们的晚自习。
柳舞漾打开电脑，桌面上的壁纸是一张合影。照片背景是一个古老的圆顶形建筑。她站在一群人中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
柳舞漾熟练地打开邮箱，开始处理未读邮件。
邮件大多来自美国。按照时差，这会儿应该是凌晨五六点钟，回邮件倒不着急，但她依然习惯性地逐条浏览。
她的办公桌上泡着一杯咖啡，香气氤氲，轻轻缭绕在灯光下。
这个习惯是在她留学时泡实验室带回来的。无论多晚，工作都要配上一杯咖啡提神。
她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随后脱下职业西装搭在椅背上。
办公室的空调开得很足，温暖的空气让她只穿着修身的针织毛衣，完美勾勒出优雅的曲线。
黑色丝袜包裹着修长的双腿，微微靠拢着，脚下是一双浅口高跟鞋。
正当她聚精会神地敲击键盘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柳舞漾头也没抬，语气平静。
门被轻轻推开，张沐晨探头进来，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
“漾姐，草莓洗好了，柚子和橙子也剥好了，特意给您送过来。”
“放下吧。”柳舞漾头也没抬。
张沐晨走进来，把装着水果的塑料盒放在桌上，又顺势瞄了一眼电脑屏幕。
“漾姐，这不是麻省理工的麦克劳伦圆顶吗？”
张沐晨正好看到柳舞漾切到桌面的壁纸。
“你还知道麦克劳伦圆顶？”柳舞漾有些惊讶。
“我一个朋友跟我说过。”
“你朋友倒是不少。”柳舞漾啧啧一声。
在她眼里，张沐晨属于社交达人，俗称交际花。即便是路过的狗他都能聊两句。
“漾姐，你是麻省理工毕业的？”
张沐晨一边说着一边拖过一张椅子，随意地坐到柳舞漾旁边。
柳舞漾微微点头，“是。不过别跟别人说。”
“麻省理工毕业回来当高中老师？屈才了吧？”
“屈不屈才我不清楚，遇上你这么个刺头才是真的糟心。”柳舞漾冷哼一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哎呀，漾姐，我可是无条件支持你的。你看我在课堂上捣乱过吗？”
“行了，没事赶紧回去上自习，别在我这儿磨蹭。”
柳舞漾挥了挥手，示意张沐晨离开。
她姿态略显慵懒，双腿优雅地交叠，黑丝长腿在灯光下泛着微微的光泽。
“漾姐，你先尝一块水果，看看甜不甜。”
张沐晨打开盒子，里面的水果早已切好，摆得整整齐齐，还配了一把小叉子。
柳舞漾挑眉，叉起一块水果放进嘴里，慢悠悠地咀嚼：“说吧，你又想干什么？”
“手机还我。”
“可以，但是……”
柳舞漾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我就知道有但是。”张沐晨无奈地扶额，叹了口气，“漾姐，你直接说吧，别卖关子了。”
“周末去我家补习。”
“？？？”
张沐晨瞪大眼睛。
“怎么，不乐意？”柳舞漾挑眉。
“没，没有。放课后家庭教师一对一辅导，傻子才不乐意。”
张沐晨瞄了一眼柳舞漾的黑丝美腿继续说：“不过啊Sensei，这太考验我的定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