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结束后，张沐晨骑着电动车回家。
作为班里为数不多的走读生，张沐晨每天晚上都骑车回家。不过班里的大多数同学都选择住在学校宿舍。
张沐晨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他推开家门，屋内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洒进来，将房间的摆设勾勒出模糊的轮廓。
张沐晨知道父母今晚又在工厂上夜班。
他的父母文化水平不高，却一直以最朴实的方式支撑这个家。
母亲是一名工厂的质检员，父亲则是流水线上的一名普通工人。他们每天和机器一样日复一日地重复着基本相同的动作。
张沐晨随手开了灯，环视着这个不大的家。虽然简单朴素，但收拾得井井有条。
他知道这里的一切都离不开父母的努力。那些平凡的琐碎日子是父母用汗水拼凑起来的。
想到这里，张沐晨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脱下外套挂在门后，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喝下。
他想起自己假期曾去流水线打过工。自己在那里待了不到一天就觉得浑身僵硬，脚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而父母却每天要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十几个小时，几乎没有自己的时间和自由。
但是张沐晨并不是一个多么上进的人，对未来也没什么明确的规划。
他是喜欢赚钱的，但赚大钱呢？没门路，也没资源。
他唯一能靠的或许就是自己那点儿交际能力。可交际能力能带来什么？
饭局能解决的事情，前提是你得有资本啊。
穷就是原罪。
人生的分水岭是羊水，这句话一点没错。
如今高考改变命运的程度也在削弱。
张沐晨比同龄人看的更远，但看的越远就越迷茫。
回到卧室，张沐晨随意地倒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目光无意间落在床头柜旁的吉他上。
那是一把价值不菲的吉他，是他辛苦攒钱买下来的。
虽然想他很想弹上两首，但这会儿时间已经不早，随便拨动弦音都可能构成扰民。
吉他旁边的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那是他和父母的合影，照片里还多了一个女孩的身影。
张沐晨轻叹一声，目光转向窗外的夜色。深邃的黑暗笼罩着大地，让人感到万物寂寥。
“忽然有些感慨，看来今晚要失眠了。”
三分钟后。
“呼……呼……呼……”
张沐晨呼吸均匀的进入梦乡。
他的烦恼从来不会超过三分钟。
……
福星小区，303。
这套房子面积不大，只有90多平米。虽有些陈旧，但暖气供应充足。
楚幼婷和楚玖璃就住在这里。她们的父亲常年在外打工，很少回家。生活费也大多是通过微信打过来。
很多的关怀也就止步于屏幕上的只言片语。
此时，两个人穿着卡通睡衣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一边刷牙一边聊着天。
楚幼婷穿着一件薄薄的短袖睡衣，柔软的衣料贴在身上，凸显着纤细匀称的身材。
楚玖璃也是同样的打扮，一样的短袖睡衣，一样修长的双腿。
两人站在暖气充足的洗手间里，暖黄色的灯光映衬得皮肤更加白皙透亮。
楚玖璃低头认真刷着牙，楚幼婷则站在一旁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
她已经卸下了白天的伪装，松开了头发，摘下了眼镜，露出一张和她姐姐一样美丽的面孔。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转向身旁低头刷牙的楚玖璃，随后又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张沐晨今天在超市买木瓜时随口说的一句话：“你用不着。”
楚幼婷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抹红晕，赶紧低头继续摆弄牙刷，试图掩饰心中的尴尬。然而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又瞄了一眼楚玖璃那优美的身材曲线。
“姐姐发育得这么好，我是不是也……不会差？”
楚幼婷低声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自信。
楚玖璃吐出一口牙膏沫，洗干净牙刷，忽然转头看向楚幼婷，“小幼，今天我那个同桌突然病好了。”
“什么病好了？什么意思？”
“他今天晚上主动和我和好了。”楚玖璃淡淡地说。
“哦。”
楚幼婷低头摆弄着牙刷，心里想起张沐晨晚饭时说要跟姐姐道歉的事情。
楚玖璃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擦了擦嘴角的泡沫，“就是晚上在餐厅见到的那个男生，后来他没和你说什么吧？”
楚幼婷手一顿，心跳瞬间加快。
她低头假装整理睡衣，摇摇头，“没有，吃完饭我就走了。”
“嗯，离他远点。”楚玖璃点点头，“他不是什么正经人。”
张沐晨：？？？
Excuse me？
远在家中睡觉的张沐晨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楚幼婷：“为什么这么说？哪里不正经？”
楚玖璃：“不学习，不上进。”
在她的价值观里，只要不努力学习不积极向上的人，统一划分为不正经。
“哦……”
楚幼婷低头刷着牙，声音低低的，心里有些不太认同。
“对了，班里还有不少女生喜欢他。”楚玖璃擦着脸上的水渍。
“真的？”
楚幼婷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听王诗诗说的。不过据说都被他拒绝了，挺奇怪的。”
她一边说一边低头挤洗面奶，全然没有发现楚幼婷微微放松下来的肩膀和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楚幼婷吐掉嘴里的牙膏沫，漱漱口后离开了洗手间。她走到客厅，角落里伫立着一面全身镜。
楚幼婷站在那面全身镜前，整理了一下宽松的睡衣。
她似乎有些犹豫，咬了咬下唇，然后轻轻掀开了睡衣的下摆，露出纤细的腰线。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楚幼婷的目光从胸前滑到腰线，再到修长笔直的腿。随后她抬手轻轻按了按胸口柔软的地方，像是在认真评估什么。
“应该……还算可以吧？”
楚幼婷低声自言自语，语气中却带着几分不确定。
这时，楚玖璃擦着头发从洗手间走出来，正好看到楚幼婷站在客厅的全身镜前审视身材。
“怎么了，小幼？”楚玖璃停下脚步，问道。
“我感觉.....好像又发育了.....”
楚幼婷声音细得像蚊子叫，眼睛盯着胸前的隆起。
楚玖璃愣了一下，随即凑到镜子前和楚幼婷比了比。虽然楚幼婷比她矮了一些，但胸前的曲线却更加饱满。
“好像确实是。”
楚玖璃点点头，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以后不知道哪个男生能捡到便宜，和你在一起。”
说着，她伸手揉了揉楚幼婷的头发，冷漠的脸上少见地流露出一丝柔和。
楚幼婷没有回答，只是脸颊迅速泛起了红晕，垂下头不敢直视姐姐。
“不过现在可不行。”楚玖璃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如果有男生接近你，姐姐一定会把他赶跑的。学习才是最重要的事。等到考上大学姐姐就不管你了。”
“可……可是考大学还有一年半呢……”楚幼婷小声说。
“一年半很快的。”
楚玖璃笑了笑，以为妹妹是因为学习压力而紧张。
“不要想太多，专心学习就好。姐姐会一直陪着你。”
楚幼婷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嗯。”
“早点睡吧，明天五点半还得起床上早自习呢。”
楚玖璃拉着楚幼婷回了房间。
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隔壁房间是留给偶尔回家的父亲。
她们关上灯，房间陷入一片安静。
楚玖璃侧躺着，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呼吸变得均匀而安稳。
楚幼婷却迟迟没有睡意。
她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一团小心思。过了一会儿她侧过身，悄悄地观察熟睡的楚玖璃。
等到确认姐姐睡得很熟，她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沿着被窝摸过去。
“果然，我的比姐姐大……”
楚幼婷不安分的小手触碰着楚玖璃柔软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