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北方，寒冷通常是主旋律。但是当天空无云蓝色为底色时，阳光撒下后空气中也多了微妙的暖意。
上午第二大节课迎来了难得的体育课。室外的空气弥漫着一股清新的味道，略带温暖的冬日阳光透过稀疏的树枝洒在地面上。
学生们早已按捺不住，迫不及待地奔向操场。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有人说笑有人奔跑，整个操场一下子变得活跃起来。
体育老师站在操场中间，穿着一件黑色外套：“都排好队！跑两圈就可以解散自由活动。谁要是捣乱，别怪我把你揪出来单练！”
学生们一听到可以自由活动，迅速排好队伍。
体育老师吹响了哨子，示意体育课代表领队跑步。
楚玖璃从队伍中走出来，站到中间。她一身整洁的蓝白校服干净利落，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冷风轻轻拂过，将她额前的发丝吹乱，但却丝毫不影响她那清冷的气质。
没错，楚玖璃是体育课代表。
她目光扫了一眼队伍：“跑步，走。”
全班同学立刻跟上楚玖璃的节奏，脚步整齐地向前跑去。
张沐晨因为个子高的缘故站在队伍的最后，只能看到楚玖璃的背影。
但仅仅是背影也足够吸引人。
楚玖璃蓝白色校服映衬出她纤细利落的身影，乌黑的长发拢成高高的马尾，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摆动。
虽然看不见楚玖璃的正脸，但微微的侧颜已经足够动人。
因为寒风中跑步和喊口号的缘故，她的脸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在阳光的映衬下格外富有青春的气息。
张沐晨跟在队伍最后，视线自然地扫过前方。他很快注意到全班男生的目光几乎都集中在楚玖璃身上。
果然，无论是她清冷的气质还是跑步时高挑利落的背影，都像是一道吸引目光的磁场轻而易举地成了所有人视线的焦点。
但是……
张沐晨却没有太多感触。他的脑海里浮现的并不是楚玖璃的脸，而是楚幼婷那张软糯可爱的模样。
“还是糯叽叽的妹妹更好玩。”
张沐晨心里嘀咕了一句，嘴角微微勾起。
风轻轻吹过，带着几分冬日的寒意。
楚玖璃的身影依旧显眼，但张沐晨却早已游离在另一个脑海中的画面里，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晨哥，你在盯着楚玖璃笑哎。”
忽然，一道带着几分调侃的声音将张沐晨拉回现实。
他微微一怔，抬起头就看见师爷戴着一副圆框眼镜跟在旁边，镜片后那双眼睛满是探寻和好奇，似乎抓住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张沐晨心里一紧，暗暗叫糟：我靠，好像被误会了。我不是对着楚玖璃笑.....
但是他又感觉自己很难解释。
总不能对师爷说自己盯着楚玖璃，在想她的妹妹吧？
那可真变态。
emm......
张沐晨：“我只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情，跟楚玖璃没关系。”
师爷推了推眼镜，眯着眼凑近了一些：“晨哥，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楚玖璃？”
“？？？”张沐晨一脸懵。
师爷这句话虽然音量不高，但操场上的风实在太大，自带扩音器的效果。
张沐晨周围的人顿时投来吃瓜的目光。
“你特么……”张沐晨扶额。
几个和张沐晨关系不错的同学更是立刻加入战局，一脸坏笑地起哄：“对啊晨哥，别藏着掖着了，我们上次还看到你把果盘送给楚玖璃了。”
张沐晨一脸黑线：“那是巩固友谊用的。”
“晨哥，也不见你给我们送果盘巩固友谊啊？”
“对啊对啊，晨哥，公平点，我们的友谊是不是不值得巩固？”
“……”张沐晨彻底无语。
他看着这帮人化身乐子人的损友，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解释不动了，这群人就是想搞事。
“行了行了，我承认是我不够意思，下次给你们每人切个果盘，怎么样？”张沐晨妥协。
“我们要的不是果盘。”师爷摇了摇手指，“我们要的是实锤。晨哥，你是不是对楚玖璃有意思？”
张沐晨：“我不喜欢，我只喜欢搞钱。”
“咦~”
男生们顿时咦了一声，没了兴趣，纷纷转回头继续跑步。
风又吹了过来，卷起几片落叶。
楚玖璃的身影依旧在队伍前方笔直地跑着，仿佛完全没听到身后这些人的喧哗。
很快，两圈跑步结束。一些平时缺乏锻炼的同学早已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扶着膝盖喘着粗气。
体育老师站在一旁，满意地点了点头：“自由活动吧！但是不许跑去教学楼打扰其他班上课，听见没？”
“听见了！”
学生们齐声应答，声音里藏不住的兴奋已经透了出来。
体育老师吹响哨子，学生们顿时散开，三三两两地向不同的方向奔去。整个操场立刻热闹起来。
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是最泾渭分明的。
喜欢篮球的男生已经成群结队地跑向篮球场。打羽毛球的同学则拿着拍子找个能避风的地方。不擅长运动的学生则三三两两地围着操场边走动，悠闲的压操场聊天。
张沐晨招呼师爷等人一起去打篮球。
他们一边走一边看着比平时热闹得多，围着一圈人的篮球场。
张沐晨：“今天这么多人？都在围着看什么呢？”
师爷推了推眼镜：“估计是有什么高手秀操作吧。”
两人挤进人群，刚一探头就看到一道人影在三分线外投篮。
那是楚玖璃。
她手里握着篮球，站在三分线外。
在众人的注视下，篮球从她手中脱出，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
唰。
球稳稳的落进篮筐。全场一片惊呼。
“我靠，这么准？”师爷惊讶出声。
张沐晨：“手腕稳，出手快，挺厉害的。”
他本以为楚玖璃只是学业优秀，没想到居然还有篮球天赋。这让他多少有些意外。
然而楚玖璃接下来的几次投篮就没那么顺利了。
篮球接连擦着球筐飞出去，没有命中篮筐。不过这些小失误并没有影响围观人群的热情，男生们依旧惊呼不断。
毕竟一个美少女站在阳光下，轻轻跃起抛球的动作就足够让人屏住呼吸。
而且她那清冷的气质加上动作中的优雅，似乎不需要进球就已经征服观众。
张沐晨看着不断抛球的楚玖璃。但很快，他的视线被人群中的另一道身影吸引了过去。
楚幼婷。
楚幼婷站在人群外围，戴着一副红色边框眼镜，豪不起眼的盯着楚玖璃看。像是被她姐姐的投篮完全吸引住了一样。
张沐晨拍了拍旁边师爷的肩膀：“我肚子疼，去趟厕所。”
师爷头也没回，随意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他的目光仍然牢牢锁定在楚玖璃身上，脸上写满了赞叹。
张沐晨撇了撇嘴，默默叹了口气。随后绕到人群的另一边，慢慢靠近楚幼婷。
楚幼婷原本目不转睛地看着姐姐，像是被楚玖璃的每一个动作都吸引住。不过她忽然察觉到一个高大的身影靠近自己，下意识地转过头。
“看得这么认真啊？”张沐晨微微低头。
楚幼婷看到是张沐晨，眨了眨眼睛，糯叽叽的问：“你怎么过来了？”
“凑巧看见你，过来打个招呼。”张沐晨笑了笑。
“噢……”
楚幼婷轻轻应了一声，目光又转回到场上的楚玖璃身上，“如果我也和姐姐一样会打篮球就好了……”
她的声音很轻，被周围人群的惊呼声几乎完全掩盖。但张沐晨还是捕捉到了她的这句话。
张沐晨：“跟我出来。”
楚幼婷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张沐晨。虽然她有些不解，但是还是听话的跟着张沐晨离开人群。
两人来到篮球场旁边一个安静的角落，远离了喧闹的人群。楚幼婷站在张沐晨面前，微微低头，有些局促地揪着自己的袖口。
“有什么事啊？”
“你刚刚说你也想打篮球？”张沐晨开门见山。
楚幼婷抿了抿唇，轻轻点了点头：“嗯……”
张沐晨：“我可以当你的教练，教你打球。”
“真的吗？可是……我很笨，没有姐姐那么有天赋……”
张沐晨：“天赋不重要，我就问你想不想学？”
楚幼婷眨了眨眼睛，眼里多了一丝期待和认真：“教练，我想打篮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