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爸，订单没有签成。”
“深海市汽车租聘公司的赵总说了，只跟周晨签单子，做生意。”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程秀芳找了个电话亭，向正在办公室等消息的程建军打了过去。
“什么？”
“只认周晨？”
“你们说了可以降价没？”
程建军虽然有点心里准备，但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爸，我们根本就来不及说，就被赶出来了。”
“现在人家都不让我们进去，看到我们就把我们赶出来。”
“我们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程秀芳将现在的处境如实告知。
她都后悔过来了，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来这里吃苦。
现在，她都不知道怎么办。
若是直接回去，就丢脸丢大发了。
以后还让她在厂里怎么混。
一想到厂内的叔叔伯伯问她为何没有签约成功的一幕，她就觉得烦躁、丢人。
“不会吧，都把你们赶出来了。”
“怎么会这样的。”
“这样，你们先别着急，就在公司外面等着。”
“他们总有下班的时候。”
“只要看到赵总，你们就堵上去，尝试降价。”
“如果还不行就直接说预备合同也具有法律效应，若是他们贸然取消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程建军思索了片刻，让程秀芳三人守株待兔。
“好，我们先试试。”
程秀芳挂掉电话，与张红英和姚红艳就守在外面。
好在深海市的冬天不是很冷，还能忍受。
黄天不负有人心，终于在傍晚时分，让她们等到了下班的赵波。
“赵总，我们之间可能有误会。”
“我们找地方吃个饭，好好聊聊，你看行吗？”
张红英很有办法，赶紧挽着赵波的手，哀求撒娇，主动让他吃软豆腐。
“行吧，别说我没给你们机会。”
赵波想了一下，答应了下来。
有免费的晚餐吃，还有美女投怀送抱，岂不乐哉。
于是，赵波跟着三人去吃了一顿价值不菲的晚餐。
在整个吃饭的过程中，四人没少喝酒。
但对于酒量很好的赵波来讲，完全就不是事。
赵波也趁此机会吃够了张红英的软豆腐。
无论三人说什么好话，都没让他改变主意。
哪怕是张红英给得再多也没用，只因这是老板下得死命令，他不得不遵守。
到最后，张红英三人赔了夫人又折兵，赔麻了。
就差张红英没有牺牲自己的身体，跟赵波去开饭了。
“这个王八蛋赵波，吃了我们这么多东西，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了，花了好几百呢。”
“明摆着是在玩儿我们。”
姚红艳望着眼前的结账清单，都快吐血了，已经是她一个月的工资了。
“别说了，我们还是找个宾馆好好商量一下。”
“实在不行，我们只能回去了。”
程秀芳看了一眼脸色极其难看的张红英，打住姚红艳的抱怨。
刚才牺牲最多的是张红英，差点没有把自己卖了。
此时此刻，她才认识到跑销售到底有多难。
“找什么宾馆啊，我们都没钱了。”
“剩下的钱只够我们买回去的票。”
“还是找个地方讲究一晚上吧。”
姚红艳又抱怨了一句，跟程秀芳和张红英俩人去找住的地方。
最终，三人找到了一个能避风的桥洞讲究了一晚。
在桥洞里还有一个穿着破烂的流浪汉。
流浪汉见到三人不容易，又是弱女子，还善意的把最好的位置让了出来。
“张秘书，红艳，我们明天就直接回去。”
“我再也不想出来了。”
程秀芳从小就过着美好的生活，哪儿遭受过这样的待遇，心态都崩溃了。
......
“爸，妈，我出去一趟，待会儿我就回来。”
清晨，周晨很早就起床了，向父母喊了一句，跑到集市买东西。
今天是赶大集的好日子，他要给正在上大学的妹妹买礼物。
再过几天，妹妹就放寒假回来了。
他前脚刚走没多久，一群春北汽车制造厂的职工便怒气冲冲的来到了厂家大院。
“周晨，你跟我们滚出来。”
“你到底给深海市汽车租聘公司什么好处，竟然只认你一人。”
“你不老实交代，我们就把你抓到警察局问个清楚。”
同样住在厂家大院，急需为给儿子马杰提亲的马勇带着大家在周晨家外面大喊大叫。
“马勇，你们要干什么。”
周建国听到喊声，走了出来，并让冉小琴把门关好。
“周建国，赶紧把你家的狼崽子交出来。”
“否则别怪我们直接冲进去了。”
马勇现在很生气，提亲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钱一直没有着落。
若是因为这件事让提亲的事情泡汤，让他儿子娶不到媳妇儿，他就跟谁拼命。
“我看谁敢！”
周建国见大家情绪很激动，也不说周晨出去了，赶紧拿起旁边的铁锹，表现出一幅誓死护犊子的样子。
“给我砸。”
马勇见周建国不让，率先动手，拿起石头向周家窗户砸去。
有他带头，就有第二个人跟着。
眨眼间，周家的窗户都被砸破了。
冉小琴的头也被一块石头砸中，流血了。
“啊，我跟你们拼了。”
周建国见妻子受伤，彻底怒了，拿着铁锹冲了上去。
......
“周大哥，大事不好啦。”
“厂子里有人来你家闹事，伯父和伯母都被打伤了，你快回去。”
从小喜欢周晨，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蹦跶的发小李秀琴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
“一群混蛋！”
“秀琴，你去报警，我先赶回去。”
周晨听到这个噩耗，马不停蹄的向家中赶去。
当他来到小院后，人早就跑光了，只留下被砸坏的玻璃、家具。
他的父亲周建国正在为母亲冉小琴包扎头。
“妈，你没事吧。”
“爸，到底是谁干的。”
“我饶不了他！”
周晨看到家中惨状，以及被砸破头的冉小琴，很生气。
祸不及家人！
单子都让出去了，为何厂里的职工还跟他们过不去。
此仇不报，他有愧父母对他的养育之恩。
“不知道是谁扔的，当时有很多人。”
“我恨，恨自己没有保护好你妈妈。”
周建国自责、愧疚、失落。
厂里职工的做法已经彻底触及到他的底线。
不管怎样，大家都是一起工作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老同事。
为何要这么对待他们。
他和冉小琴的心，彻底凉了。
“爸，妈，让你们受苦了。”
“我已经让秀琴报警了，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
“我会让所有人付出惨痛的代价，让他们通通坐牢。”
周晨话刚落，‘娃儿娃儿’的警声就传了过来。
一辆崭新的警车出现在厂家大院外面。
周晨看到警车，就知道是春北汽车制造厂两个月前刚赠送的。
住在小院，参与刚才事情的马勇等人，见警察来了，恐慌的把门锁好，不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