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后，陆昭收工停手。
按左辅星所说，自己吸纳武道初阶灵粹后，足以以一当十，还得是十名武道好手。
自己的一身所学可以达到远古门派新秀的水准。
可陆昭在片场私下尝试过，按照他的估计，别说十个高手，十个普通成人都费劲。
究其原因，实战中身体素质跟不上，再多武学招式也是白搭。
也就是俗称的，软件到位，硬件拉胯。
“不过还好，干武指是够用了……”
陆昭揉揉手腕，双手有些酸胀。
抬眼看去，星野綺羅已经睡着了，仿佛睡美人般静静躺着。
陆昭摩挲手指，觉得指尖还残留着滑腻温润的感觉，甚至还有淡淡幽香萦绕。
恰如那句“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反正此刻在陆昭身上，这两样，都有。
歇了一阵，陆昭起身给她盖上一条薄毯，留了盏夜灯，便离开了卧室。
“陆桑，您这是……”
一楼客厅，金子悠花好奇道。
“綺羅小姐睡着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陆昭解释。
金子悠花点点头，随后从柜子取出一个包裹，打开包裹是两瓶清酒。
“陆桑，这是自家酿的酒，送给您尝尝……”
陆昭推脱了一下，见金子态度坚持，也就表示感谢收了下来。
“金子阿姨，说起来，我很少在这看到酒呢，你和綺羅小姐平时不喝吗？”
临走前，陆昭随口问道。
金子笑道：“这是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就算家族的人也都以为小姐是不爱喝酒呢……实际上，小姐对酒精过敏，从不饮酒。
陆昭跟金子告别。
今晚风大，步行回学校的陆昭稍感凉意，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让陆昭浑身一震。
“等等……我记得星野同学跟我说过，”陆昭仔细回忆星野织的话：“星野綺羅未婚夫掉进海里淹死那天，船上所有人是醉酒状态，星野綺羅也是第二天警方赶到控制现场后，酒才醒的……”
陆昭扭头看去，远处富人区的别墅在黑夜中已经看不真切，只得一个朦胧黑影，像是阴影中的巨兽。
陆昭加快脚步，朝校舍走去。
回到宿舍，宋万里三人正在联机打游戏，对陆昭回来浑然未觉。
陆昭此刻也没心思和他们打趣，放下包裹，坐到电脑桌前，就开始搜索新闻。
虽然事件已经过去了十年，但因为涉及到星野、青木两大财团的年轻一代，当时大小媒体争相报道，因此陆昭很快找到了多份版面新闻。
鼠标滚轮转动，一份份新闻报道滑过，陆昭的脸色也越发沉下来。
陆昭将几份相对权威的报道交叉对比，尽量还原了事情全貌：
当天夜里，倒霉鬼青木坠海溺亡，第二天清晨，尸体顺着洋流，漂浮到了某个渔港附近，被出海打鱼的渔民发现并报警。
警方赶到确认死者身份后，驾快艇找到了那艘游轮，此时是上午九点半，登船后，发现除了几名船员外，几乎所有男女都酩酊大醉，不仅如此，船上还有炮火连天的迹象。
“这特么还是个ying趴啊……”
陆昭皱眉。
警方后来也在游轮顶层的卧室中，找到了醉倒在床上，正独自休息的星野綺羅。
“醉酒？”
陆昭判断，警方应该没有检测星野綺羅体内的酒精含量，只是在破门后，闻到屋内有浓重的酒精味以及星野的状态，得出结论。
“她在演。”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导向一个猜测，那就是……
“那个倒霉蛋青木，难不成是星野綺羅杀的？”
“杀人犯？”
陆昭难以置信。
…………
接下来几天，陆昭没有去星野家当家教。
星野綺羅发来消息问过，陆昭只说最近当了武指太忙。
这话真假参半，他确实比之前忙上不少，成了整个剧组的武术指导，土间怕他忙不过来，还派了另一位副导演石川崇大过来帮他，顺便把西井樱白也调过去，做陆昭的助理。
至于原本跟着西尾的那群武行、武替，除了少数几个死忠，其他人直接改换门庭，唯陆昭马首是瞻，其中跪得最快的，就是横田圭，两天的光景，摇身一变就成了陆指座下第一狗腿。
毕竟他们的合同是跟东成签的，又不是西尾，西尾自己有家业，有靠山，可以直接罢工不来剧组，他们得养家糊口的。
这伙人原本心里还有些小疙瘩，但在看到横田圭在陆昭的指导之下，拍出的打戏比原先直接上升几个档次，那一段一分半钟的打戏，简直可以算是横田圭从业十三年的“职业生涯高光”，便死心塌地再无二话了。
上午。
“土间桑，那个西尾真的偃旗息鼓了？”
陆昭和土间藏在片场看着场务搬道具。
“不然能怎么办？虽然他和村冈有靠山，但石泽局长也不是吃素的……”
土间最近气色红润，俨然有焕发第二春的架势，他拍拍陆昭，越看越欣赏，长得好，戏也好，偏偏还会武术，能干武指，人才啊！
这样的人才，是被哪位天才慧眼识珠发现的？
老子牛逼！
“他以前嚣张，不就因为这一手武指能力吗？现在好了，他技不如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别说他了，就连村冈那家伙，都被上级调去管另一个电视剧项目的洽谈了，现在咱们《乌鸦高校》的制作，直接归石泽局长领导！”
土间大笑几声，才接着道：“对了，前天来的那几位主咖，训练得如何？”
陆昭点头：“还不错，虽然他们没什么打戏经验，好在身体素质不错，也肯吃苦。尤其听话，你是怎么跟他们说的？”
土间哈哈笑道：“不是我，是岩谷啦！他领着他们看了一遍你排的打戏，说你是制作局局长从华国特聘来的武术指导，时间有限，只有一个半月时间，如果谁不听话，拍不出好的打戏，那等你走了，就只能安排普通的武指来导了。
然后，他把西尾先前拍的几段给他们放了一遍，还管这叫什么……哦，废物利用！
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暗地里较着劲呢，哪个肯让别人出彩，自己当绿叶？自然是对你言听计从喽！”
陆昭一脸哭笑不得：“岩谷桑如今的成功，还真不是白来的！”
土间道：“对了，等会场工把道具、器械都收拾好，你跟我一辆车……”
陆昭点头：“说起来，我还不知道那地方在哪呢？”
“目黑区，岩谷在那边租了一所废弃中学！”
土间藏兴奋道：“原本棚拍还有些限制，现在实景，就能拍大场面了，也不怕穿帮！”
“目黑区？”
陆昭皱眉：“星野集团总部，似乎就在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