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脉天启 第八章 信念枷锁,暗潮再起

作者:空一物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2-01 10: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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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驶离研究所后,雨点淅沥沥落下,仿佛替这个黑暗阴谋四起的都市蒙上一层更加阴郁的滤镜。车窗外,湿滑的公路延伸向前方,稀疏路灯光照在水洼里微微闪烁。高行止半倚在后座,闭着眼强忍疼痛,安之若一手扶着他,另一手暗暗护住那份他们好不容易“暗留”的实验数据。

伴随着引擎的低沉轰鸣,高行止不断地咳出热气,胸腔似火烧。他方才在实验室里强行承受“焚血剂”与“龙脉之力”互相撞击,虽然没当场崩溃,却也元气大伤。

安之若小声劝道:“先别说话,节省体力……一会儿回地堡,得让刀尖好好处理你这伤势。”

高行止慢慢睁开眼,眼神里既有痛苦,也有坚定:“我还撑得住。至少……能帮到张清禾,让她掌握桓虚白罪证……”

安之若心中一酸,轻轻握住他的手:“别勉强。任务固然要紧,但你性命更要紧。”

坐在前排副驾驶的保镖听到二人低语,不屑地撇撇嘴,却也没有多言。或许在他看来,高行止只是桓虚白手中的“研究材料”,只要别死就行。

车灯撕裂雨幕,队伍转入另一条荒僻小路。远远可以看见之前废弃旧楼的轮廓。高行止与安之若早已把那当成“暗牢”的代名词,心里更添沉重。

进入地堡所在的院落后,车子停稳。刀尖与几名保镖先行下车,等安之若半扶着高行止下来,他们才一声不吭地围住二人,催促着往那条通往地堡的暗门走。

道旁昏暗灯影下,高行止脚步踉跄,每迈一步,肩臂和胸口都传来阵阵刺痛。安之若在旁扶他,有心想替他分担,却也只能将他的胳膊拢在自己肩上。

“你们继续关他?”安之若对走在前头的保镖低声问。

“废话,”保镖头目语气冰冷,“桓爷说这小子还要二次实验,自然要严加看管。你也一起。”

安之若暗吸口气,明白他们仍被视作重要人质。刀尖则是最后进门,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打量高行止的状态。

通往地堡的铁门沉重下落。进门后,刀尖先让保镖暂时守在外间,然后朝安之若招呼:“把高行止放这儿。”她指着地堡里的简陋床铺。

高行止躺下时,痛得眉头紧锁,额上满是冷汗。刀尖打开医药箱,先是熟练地测他的血压、心率,表情愈发严峻:“体能透支,内脏也有一定程度的损伤……桓爷这次下手挺狠。”

安之若不满地瞪刀尖:“你跟他一样吗?只是把人往死里逼?”

刀尖手上不停,语气依然生硬:“不是我要逼他,而是桓爷意志。我只能尽力把他从‘死线’拉回来,别让他真崩溃。”

安之若暗中叹了口气,却也知道刀尖说的并非空话。她看得出来,刀尖在研究所里也帮忙“放水”,要不然高行止的情况会更严重。

刀尖迅速替高行止检查脉搏、瞳孔反射,又取出几管药剂,“这是营养针和消炎针,我给你先打上,然后你务必休息。下一次实验什么时候来,很难说。”

高行止抿紧嘴唇,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你……可不可以给我点止痛剂?”

刀尖迟疑半秒:“麻醉类药物对你的身体恢复有副作用。我会给你一针基础镇痛,但别过量。”

安之若在旁默默看着她操作,忽然轻声道:“刀尖……谢谢你。”

刀尖闻言一顿,神色微妙:“我只是尽我的职责。”她放下针管,又补了句,“你们别误会,我不是站在你们这边,只是不想让他白白死了。”

安之若轻轻摇头,没有多辩。这位冷漠的女医生,或许在良知与服从中挣扎,但终究还是留下了些善意。

待刀尖离开后,地堡里只剩高行止与安之若。那扇厚重的合金门再次落锁,门外隐约能听到保镖把守的脚步声。

高行止调匀呼吸,抓住安之若的手,声音沙哑:“证据……拿到了吗?”

安之若点头:“刀尖拷出来的那部分实验记录,我已经设法藏在身上。我会找机会让它送出去,交给张清禾。”

高行止心神稍安,随即苦笑:“只是接下来,我怕桓虚白不会满足。他还会继续逼我深层次‘觉醒’,那种痛……未必还能扛住。”

安之若眼眶一热,却努力压住泪意:“你要相信自己能挺住。若真的无法承受,就立即表明态度,说你‘屈服’也行,别硬撑到死。我们只要留得青山在,就还有机会救你母亲。”

高行止轻轻垂下眼帘:“嗯,我明白。”

两人对视的片刻,空气里凝结了沉甸甸的默契:他们彼此守护,为的并不仅是一己生存,还有那脆弱却珍贵的亲情与尊严。

夜幕降临,地堡依旧如同沉睡的囚牢,铁壁间传不出任何声音。然而,在不为人知之处,暗流却愈发汹涌。

张清禾成功联系到某些古武中立家族与官方线人,准备揭发桓虚白的“人体实验”行径。要想让官方出手或家族联手,需要更多确凿凭证——恰恰安之若已经掌握一部分。若二者汇合,桓虚白将难逃制裁。

同时,吕坤也在地下拳赛圈子里放出风来,意图把“龙脉之力”的存在散播得更广,让桓虚白压力倍增。赵昱则出钱雇人四处打探高行止下落,想要“亲手复仇”。多方势力在黑暗中交织,形成一张巨大的罗网,各有算计。

而最关键的一点:时间。若张清禾与安之若迟迟无法将证据曝光,高行止很可能在桓虚白的第二次、第三次实验中彻底被摧毁,甚至沦为傀儡。

次日清晨,刀尖如常送来早餐。安之若接过时,忽然发现她神情疲惫,却似又有所决断。

“高行止情况怎样?”刀尖轻声问。

安之若:“他还好,至少没恶化。”

刀尖略一点头,然后似无意般放下一句:“若我有机会把你们带离地堡,你们敢跟我走吗?”

安之若心中一跳:“你说什么?”

刀尖迎上安之若的目光,眼底快速闪过挣扎与痛苦,旋即又故作平静:“当我没说。”她挥手示意,“我下午还要去研究所送报告。桓爷说,几天后要再次召高行止过去。你们……自己保重。”

安之若怔在原地,直到刀尖离开才反应过来。她喃喃自语:“她竟问我们……敢不敢跟她走?”

高行止勉强支撑起身子,脸色苍白:“她也许——早已不想继续替桓虚白做事……”

安之若若有所思:“若她真有办法带我们逃离,那便是奇兵。但她也可能被桓虚白逼得走投无路。可不管如何,这是一线生机。”

剩下的日子,高行止在地堡里竭力调养身体。安之若除了照料他,也时刻留意刀尖的言行,但对方并未再提任何“带离”之事。

夜深时,高行止微微坐起,把手掌贴在胸口玉佩上,尝试让那股神秘力量与自己的意念更融洽。他感到伤势已略有好转,可体能依旧远未恢复到巅峰。下一次实验能否再度撑住,谁也不知。

安之若轻轻给他递来温水:“喝点吧。你必须保持体液平衡,避免出现大出血或器官衰竭风险。”

高行止接过水,苦笑:“没想到,你学会了这么多医学词汇。”

安之若也苦笑:“再多点时间,也许我能当你的临时护工了。”二人相视苦涩,却又彼此坚守着微笑。

某日下午,刀尖不在,地堡里只有保镖来送饭。高行止原以为一天就这样过去,却不料,入夜后,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与交谈:“谁?你不能进!”

紧接着,一记闷响,似有人把守卫打倒。高行止与安之若猛地警觉,一起望向那扇门。

轰!门锁被踹开,一条黑影飘入,闪着寒芒的刀子架在倒地保镖脖子上。

门口灯光中,来者面容半藏在黑色口罩后,一双眼眸凌厉无比,竟带着熟悉的气质……安之若失声:“张清禾?!”

那黑影微微点头,摘下面罩,正是张清禾。她扫了一眼地堡内环境,身后还跟着个轻装男女两人,像是她招募的助力。“赶紧跟我走!时间紧迫!”

高行止又惊又喜:“你怎么会……”

张清禾急切道:“外头混乱,桓虚白正被某些家族盯上,他抽不开身。我趁机带人潜进来,一鼓作气带你们逃走。别废话,快随我!”

安之若愣神片刻:“可是……刀尖还——”

张清禾诧异:“刀尖?!”

安之若正要解释,却被高行止拦住:“先不说那么多。机会难得,我们走!”

高行止强撑身体,安之若在旁搀扶,跟着张清禾及其同伴离开地堡。通道里果然只剩两三名保镖,被张清禾的人麻利放倒。上层院落中混乱四起,似乎外围还有别的动静——或许某个家族势力趁机在外敲打桓虚白,给张清禾创造了空隙。

安之若匆匆扫视四周:“刀尖呢?”

张清禾加快脚步:“快走,再迟些,桓虚白也许派援军回防,你们走不掉!”

高行止边跑边想:刀尖此前那句“若我能带你们走”,与眼下张清禾这突如其来的营救,究竟如何交织?他心里一团乱,但眼下显然不能迟疑。

夜色之中,他们穿过杂草丛生的院落,抵达外头破旧的铁门口处。外面停着一辆暗色面包车,还有两名张清禾的同伴守在那儿。看似他们已准备妥当,只需把人接上便能撤退。

就在高行止与安之若即将跨出铁门时,一声如裂帛般的急呼从后方传来:“站住!”

众人猛地回头,只见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匆匆追至,灯光下映出一张冷若冰霜的脸——是刀尖!她并未带保镖,手里却攥着一把短枪,神色矛盾地盯着高行止。

张清禾警惕举刀:“别过来!”

刀尖并不瞄准张清禾,而是看向高行止,眼底有挣扎:“你们要逃?”

高行止小心后退一步,安之若护在前面:“刀尖,我们不想和你为敌。”

刀尖握枪的指节紧绷:“桓爷吩咐我要守好你们……可我也不想看你继续去送死。”她咬牙,说到后半句时,声音有点颤抖。仿佛,她已无法再坚定自己立场。

空气一时凝结。张清禾那边的同伴也抬枪戒备:“再不走就来不及!”

安之若沉声:“刀尖,之前你问过我们‘敢不敢跟你走’。现在你若想帮我们,就放下枪,一起走!”

刀尖面色变幻不定,她看了看凌乱院落,听到远处隐约有枪声响起,似桓虚白的人已回援。

她忽然猛吸一口气,准备举起短枪,作势要指向高行止,却在下一秒猛地将手放下,闭上眼:“……走吧!快走!”

安之若与高行止皆是一愣,张清禾见状也不多问,拉着高行止往门外快步疾行。

刀尖仍站在原地,抬头看着灰暗的夜空,嘴唇微颤:“桓爷啊……我终究不想再做那刽子手。”

院外的面包车发动,引擎一声轰鸣,高行止等人钻入车内,车子疾速驶离。后方数名匆匆赶来的保镖只见到刀尖站在铁门旁,一脸复杂,无言回望——

车子载着高行止、安之若与张清禾一行人,全速冲出荒郊公路,消失在夜幕下。高行止重重松了口气,身体放松下来,一阵晕眩涌上,他再也无法支撑,眼前黑暗骤起。

安之若惊呼:“高行止?!”

张清禾吩咐同伴:“稳住方向,我来看看他。”她伸手探高行止脉搏,发现心率紊乱,似仍旧被药物反噬,“他伤势很重,必须立刻找安全地方医治。”

安之若紧张不已:“那就去你们的据点,或者医院也行。”

张清禾摇头:“医院会暴露。桓虚白有能力封杀一切。他母亲还在对方手里,我们不能贸然亮相。”

安之若咬唇:“那……你有没有私人的医疗资源?”

张清禾沉吟:“有一个可靠医生,算是我家族的私人医者,暂时可信。”

高行止虽然陷入昏迷,依稀还听见她们对话,心中一口气松下来:总算逃出桓虚白的掌控?可母亲仍在魔掌之中……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但心中牵挂尚存。

雨夜风声呼啸,车灯刺破黑暗。张清禾等人神情凝重:他们成功带走高行止,却未能挽救他母亲,也未将桓虚白彻底绳之以法。而桓虚白察觉后必然疯狂反扑,这场明争暗斗才到关键转折。

安之若抱紧高行止的身躯,感觉他微弱的呼吸,一抹泪光在眼底打转,心里不断重复:“你要挺住,我们还要救你母亲,一切还没结束。”

此刻,在那废墟般的院落里,刀尖若失魂般伫立,望着夜空。一些黑衣保镖向她逼问“人呢?!”她面色淡漠,掏出针管狠狠注射一剂镇静剂般的液体,似乎也不在乎对方怒吼。或许她已与桓虚白彻底决裂。

远方天边雷声低沉,预示新的暴风雨即将到来。高行止这条身负“龙脉之力”的潜龙,究竟能否在黑暗势力围追堵截下突围?母亲的安危,又如何把握?

仇恨、恩义、迷局、背叛……都在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里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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