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天晚上……”
陈云试探性地开口，观察着林婉儿的反应。
“那天晚上？”林婉儿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
“那天晚上我加班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陈云没有继续追问，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
“对了，你的调查进展如何了？”
林婉儿突然转移了话题，目光锐利地盯着陈云。
陈云心中冷笑，这女人果然在试探他。
他决定将计就计，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有一些进展，但还不方便透露。”
“哦？是吗？”林婉儿挑了挑眉。
“看来你收获不小啊。”
“还行吧，”陈云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
“不过，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危险。”
林婉儿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陈云，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有些事情，做了就必须付出代价。”
林婉儿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凄凉。
“陈云，你真的以为你赢了吗？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
陈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放在桌子上。
“这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
林婉儿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死死地盯着那个U盘。
“这是什么？”
“证据。”陈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足以让你身败名裂的证据。”
林婉儿脸色苍白，她没想到陈云竟然真的掌握了她的把柄。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陈云，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要。”
“我只想要真相。”
“真相？”林婉儿苦笑一声。
“真相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即使它会毁了你的一切？”
“是。”陈云毫不犹豫地回答。
“即使粉身碎骨，我也要知道真相。”
林婉儿沉默了，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她缓缓地伸出手，拿起了桌上的U盘。
“好，我告诉你真相，但你必须答应我，不能把这些东西交给警方。”
陈云看着林婉儿，眼神复杂。“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必须保证，你说的都是实话。”
林婉儿深吸一口气，眼眶微红，像是酝酿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我并没有故意泄露公司机密……”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低哑得像砂纸摩擦过桌面。
陈云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地听着，眼神里带着探究和审视。
“是……是他们，竞争对手，他们威胁我……”林婉儿的声音颤抖起来。
“他们说，如果我不配合，我的家人……我的父母弟弟都会……”
她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像是压抑了多年的痛苦终于爆发出来。
“他们要挟你？”
林婉儿点点头，泪水从指缝间流淌下来。
“他们手里有我弟弟赌博欠债的证据，数额很大……我没办法，我只能……”
她哽咽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陈云沉默了，房间里只剩下林婉儿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我本来想告诉陈叔叔的……”
林婉儿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陈云。
“拿到钱之后，我本来想把一切都告诉陈叔叔，求他帮忙可是……可是……”
“可是我爸他……走了。”
林婉儿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下来。
“我害怕，我不敢说……我怕你恨我，怕你……无法接受……”
“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弥补？”
陈云的眼神复杂，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林婉儿苦涩地一笑，带着一丝自嘲。
“是，也不是。我确实想弥补，想尽我所能帮你，可是……我也害怕你继续查下去，会查到我……”
她颤抖着将U盘推到陈云面前：
“这里面……不是我犯罪的证据，而是他们威胁我的证据，还有他们伪造的陷害我的文件……”
陈云拿起U盘，沉甸甸的，像是一块烙铁，灼烧着他的掌心。
他看着林婉儿，这个他曾经深爱，又恨之入骨的女人，
此刻却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兽，瑟缩在他的面前。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陈云的声音沙哑，像是卡着一根刺。
林婉儿惨淡一笑：
“告诉你？然后呢？你会相信我吗？你会原谅我吗？五年了，陈云，五年了，我活在愧疚和恐惧之中，每一天都像在地狱里煎熬……”
陈云没有说话，他插上U盘，电脑屏幕上跳出一份份文件，
是竞争对手的内部邮件，还有伪造的合同，以及林婉儿弟弟的赌债记录，甚至还有他们威胁林婉儿的录音。
他看着这些证据，他一直以为林婉儿是蛇蝎心肠的女人。
可是现在，他才知道，她只是一个为了保护家人而被迫做出错误选择的可怜人。
“他们是谁？”陈云的声音冰冷。
林婉儿颤抖着说出一个名字，一个在商界赫赫有名的名字。
陈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他感到一股怒火从心底涌起，几乎要将他吞噬。
“陈云……”林婉儿怯懦地看着他。
“我……我该怎么办？”
陈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
“我会帮你，我会帮你洗清冤屈，也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林婉儿怔怔地看着他，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伸出手，想要触碰陈云的脸，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陈云……”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他伸出手，轻轻地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
陈云警惕地看向门口，“谁？”
“陈先生，是我，王律师。”门外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陈云和林婉儿交换了一个眼神，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陈云打开门，王律师脸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陈先生，出事了……”
王律师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闪过一丝不安。
“林宇又欠了一大笔赌债，这次是五百万。债主已经找上门了，扬言如果林婉儿不替他还钱，就要……”他顿了顿，似乎难以启齿。
“就要把她卖到东南亚去。”
林婉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子摇摇欲坠。
陈云一把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