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杰举枪向这名日军机枪手瞄准，打死了这名日军机枪手，野田挥舞指挥刀，命令士兵冲锋。
高杰看到了野田，举枪向野田瞄准，打掉了野田的军帽，野田惊慌起来，蹲下身体。
野田叫道：“冲锋，一定要拿下敌军阵地。”
晋绥军阵地，陈浩一脸的焦急，来到了机枪手身边，一边向日军开枪，叫道：“给我狠狠打，把鬼子压下去。”
机枪手对着日军一阵扫射，十几名日军倒地，机枪手头部中弹，陈浩端起了机枪，对着日军扫射。
陈浩吼道：“不怕死就来吧，爷爷送你们上西天。”
在距离战场五十多里外，有一个依山的小镇，叫清风镇，镇上有一条古老的石板街道，两边都是做生意的商户，平时小镇特别繁华，逢集日的时候，小镇熙熙攘攘，川流不息。
自从日军逼近了忻县，小镇非常冷清，大部分商户都关门歇业了，有的去了忻县，有的过黄河到陕西投奔亲友。
小镇上还有一家地主老财，叫吴辉庭，是清风镇的镇长，吴辉庭儿子吴光启在忻县保安团当副团长。
吴家祖上从明代就开始经商，积攒了大量的财富，几乎山西各地都有吴家的分号。
吴家有一百多只羊，给他家放羊的是镇子口的黑娃。
黑娃今年十六岁了，他的父亲几年前就病死了，和母亲相依为命，靠着给大财主吴辉庭家放羊，赚取微薄的生活费。
吴辉庭家还有一个小丫鬟，叫兰兰，和黑娃年龄相当，也是穷苦人家出身，她家因交不起地租，最后被迫到了吴辉庭家当丫鬟抵债，平时给吴辉庭家做饭洗衣，照顾吴辉庭三姨太的起居。
黑娃和兰兰平时互相照顾，黑娃一顿饭两个馒头吃不饱，兰兰就偷偷给黑娃藏馒头，趁吴辉庭家人不注意的时候带给他。
这天，远处传来零星的枪炮声，黑娃准备出门去镇外放羊，母亲蔡秀兰叫住了黑娃。
“黑娃，黑娃，外边开始打仗了，这世道不太平了，子弹不长眼睛，还是别去放羊了，把这些羊送到东家去。
黑娃笑道：“妈，我机灵着呢，再说子弹见了我会拐弯，打不着我的，我走了。”
蔡秀兰说道：“黑娃，妈给你说的事咋样了？有没有跟兰兰提说啊？”
黑娃挠了一下头，说道：“妈，我还小呢，再等几年吧。”
蔡秀兰说道：“还等，再等下去，兰兰就要成别人家的媳妇了，找时间跟兰兰说说。”
黑娃难为情说道：“妈，我没好意思跟兰兰开口，不过你放心，她迟早是咱们家的媳妇。”
蔡秀兰说道：“妈就喜欢兰兰，你不好意思开口，妈替你说，她要是点头了，妈就给你们张罗婚事，黑娃？黑娃，你有没有听妈说话啊？”
黑娃已经走出了院门，赶着一百多只羊走了，蔡秀兰摇摇头，关上院门。
山坡上，羊群在悠闲地吃草，时而传来一两声炮声，让羊群受惊，黑娃倒在草坡上，翘着二郎腿，嘴里嚼着一根苦涩的草茎。
黑娃想起自己跟兰兰在一起的情景，就在前天，他就向兰兰提说自己喜欢她了。
那天，黑娃说道：“兰兰，嫁给我吧，你嫁给我，我一定好好对你，绝不会让你受累。”
兰兰娇羞说道：“没脸没皮，小小年纪就要媳妇了，等长大了再说吧。”
黑娃说道：“不小了，我妈说，她当初出嫁的时候，也就你这么大，你不嫁给我，我妈又该唠叨了。”
兰兰说道：“我真的还小，你就别逼我了，以后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黑娃不高兴起来，说道：“兰兰，你每次推脱，是不是还想着吴家的少爷啊？你就是嫁给他，我也要把你抢回来。”
兰兰着急地说道：“没有的事，你别乱说。”
一声炮响，黑娃从思绪中回到了现实，一只羊受惊了，跑出了羊群，黑娃抓起地上一块石头，扔了过去，打在了这只羊的前边，这只羊掉转方向，又跑回了羊群。
吴辉庭家。吴辉庭和近八十岁的老夫人坐在一张八仙桌两边，三姨太水仙心神不安地站在他身边。
兰兰给吴辉庭和水仙倒了两杯茶水，就退出了房间。
水仙着急地说道：“老爷，鬼子打到家门口了，镇子里的人大多都走了，咱们是走是留，你快拿主意啊。”
吴辉庭烦躁地说道：“我这不是等光启的消息吗？”
水仙说道：“光启从来不操心这个家，鬼子都来了，也不回家来接你，咱们在镇子里还有这么多房产，赶快低价变卖了，一起逃到县城去吧。”
吴辉庭说道：“逃到县城就安全了吗？忻县也是弹丸之地，等光启回来，我问问他，看忻县能不能守住，要是能守住，咱们就逃到忻县。”
水仙说道：“那些晋绥军，欺负百姓还可以，见到鬼子还不个个拉稀啊？可惜了咱们捐的那些大洋，老爷，咱们从长计议，还是去太原保险。”
吴辉庭叫道：“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啊？再等等。”
水仙说道：“等等，等鬼子上门了，想走都走不了了，我听人说，鬼子见人就杀，见女人就欺负，到时鬼子抓了我，看你心疼不心疼。”
小镇外，吴光启穿着保安团的军装，带着一名护兵，骑着快马向镇子里飞奔而来，到了他家大门口停下，下了马，把马缰绳送到护兵手里。
管家吴恩迎了出来，说道：“少爷，老爷正盼着你回来呢，快回家去。”
吴光启嗯了一声，快步走进大门。兰兰带了两个馒头，在大门口遇到了进门的吴光启，急忙把拿馒头的手背到了身后。
兰兰说道：“少爷。”
吴光启说道：“兰兰，你要出去啊？鬼子打过来了，没事别往外跑，等会我带你去县城。”
兰兰说道：“我知道了。”
吴光启大踏步穿过院子，走进了客厅。
吴辉庭看到吴光启，急忙迎了上来，说道：“光启，外边战事如何？能不能打退鬼子啊？”
吴光启说道：“鬼子已经到了忻县外围了，我们保安团也上了战场，今天鬼子突然停止了进攻，王耀祖让我进城安排他的家小，我才有机会回来。”
吴辉庭说道：“就你们保安团区区二百多人抢，战斗力太差了，怎么能挡住鬼子的进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