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萤让矮柜又分出一个分身,韩屿负责开车,柜哥安置在副驾驶位,她则抱着小柜哥去了边城。
正好周崇安已经带着矮柜来到北城门外,钟萤过来后,看到斥候正要出发,忙喊了一声:“且慢!”
周崇安看了眼她手里的矮柜分身,不解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让他带这个分身去,原装的我有用。”
送斥候离开后,钟萤搬着矮柜放到那堆成山还没来及处理掉的战场垃圾旁边,单手撑着矮柜,看着这片土地。
周崇安走到她身后,轻轻抱住她:“又想玩大威天龙那招?”
钟萤勾起唇:“故弄玄虚这招在现代不好用,直接扔过去就行,省的明天你们还要运走。”
周崇安吻了吻她的脸颊:“辛苦夫人了。”
矮柜:“辛苦的是她吗?是我!”
钟萤低头:“呦,还有争宠的呢?那不然,让他亲亲你?”
矮柜:“倒也不必。”
周崇安黑着脸,但又拿她没办法,突然抬起她的下巴,狠狠亲了口。
等韩屿把车开到高卫芬馒头铺门口,钟萤拍拍矮柜:“辛苦了,柜哥。”
转瞬间,高卫芬的馒头铺被堵得死死的。
这边气温高,冻住的脏泥巴慢慢融化,像小型的泥石流,顺着高卫芬家的墙根蔓延。
而因为低温锁住的腐败味道也开始渐渐散出来。
韩屿看到这一幕,朝矮柜前竖起大拇指:“还得是你呀,钟老板。”
钟萤:“过奖了,别在这等着看了,抓紧时间,还有下一家。”
韩屿知道她说的是谁:“真的要去?”
“怎么,被那两个无赖吓破胆了?还是说,你不认识他们家?”
“他们住的是单元房。”韩屿踩下油门的同时,提醒她一句。
“放心,不会误伤邻居的,就算不小心误伤了,邻居找的也是他们,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以那俩货的人品,邻里关系肯定也不咋地吧?正好咱们还给了邻居一个发挥的机会!”
钟萤这么一说,韩屿还有点期待了呢。
半夜一点钟。
高卫芬从美梦里臭醒了,抬脚踹了一下她丈夫:“你喝多了,拉屋里了?”
她丈夫迷迷糊糊醒来,也闻到了恶心的臭味,恼火道:“老子今天你没喝酒!是不是下水道又让你弄堵了?”
“放屁,下水道是这味儿吗?”
高卫芬爬起来,打开灯在屋里找。
闻来闻去,她一时没忍住,抱着垃圾桶吐起来。
她丈夫也走出来,捂着鼻子说:“这味道像死人味。”
高卫芬瞪他:“你骂谁呢,你才是死人!”
“我又没说你!不过你也够臭的,赶紧去扔了!”她丈夫一脸嫌弃。
高卫芬漱了口,拎着垃圾袋要出去扔。
她家是个小四合院,大门有两个,开电三轮走大铁门,平时出入都从馒头房的那扇门。
她从正房出来,经过院子,刚一打开馒头房的门,恶臭迎面扑过来。
她“嘭”的一下关上门,一个没忍住,蹲在地上继续吐。
一边吐一边喊:“来人呀,他爸你快来呀,出事了!”
然后她就看到湿哒哒的泥土从防盗门的小窗涌出来,仔细看去,还能看到一根卡在防盗窗缝隙里的断指。
“妈呀!”高卫芬眼睛一翻晕过去,躺在臭烘烘的泥水里。
她丈夫和儿子跑出来,各个嫌弃的都不想去救她。
那对无赖夫妻更惨。
他们本来住在工地的棚房里,后来找韩家勒索了不少钱,才在县里的一栋老小区里租了房。
钟萤动手前特地找门卫大爷打听了一下那两口子,门卫大爷一个劲儿摇头,说他们不好相处。
住在他们楼下的原本是一对退休老师,老两口在这住了几十年了,和和气气的跟谁都没红过脸。
他们一搬过来,白天拉拢一群人打麻将,晚上带着一群人喝酒到大半夜,闹得人家老两口休息不好,说了几次都不管用。
叫物业,叫警察,老两口儿女也去说。
那女的反而理直气壮的跟他们儿女说:“人老了就该早点死,浪费社会资源,还耽误别人享乐,他们要真被我吵死了,你们害得谢谢我帮你们早点减轻负担,分财产的时候是不是该有我一份?”
气得老两口心脏病都犯了,一块住了院,他们儿女不得已就带他们搬走了。
为了治楼上那两口子,他们女儿特地找了个出狱不久的黑老大,把房子租给他,这才让那两口子消停了,现在打麻将喝酒都不敢在家。
钟萤笑了,果然是俩欺软怕硬的玩意。
她搬着矮柜,隔着防盗门,把这些战场垃圾扔在了他们厅。
半夜冻住的泥土融化,弄得房子里臭气熏天不说,还给楼下的天花板泡了。
黑老大一刻都没耽误就报警了,指证楼上两口子杀人藏尸。
高卫芬那边有点残骸,但她没敢声张。
邻居们被臭醒了,出来查看,发现她家的情况后,都说她干了缺德事,得罪了地仙,才会把深埋在地下的污秽东西都扔到她家。
再知道些内情的邻居劝她:“你惹那个女财神干什么,人家做了好多善事,十里八乡的都念她的好,这种人地仙都保佑呢,阎王来了也给三分情面,你还敢得罪她?”
高卫芬一听,赶紧把视频都删了,一家三口也没敢埋怨,闷声收拾了。
趁天没亮,在院子里烧香磕头拜地仙,保证天一亮就去给女财神道歉。
而那无赖两口家里,钟萤特地看过,选了没有残骸的泥土。
后来听说警方还是在泥土里提取到血液样本,两口子怎么喊冤都没人信,还是被抓去调查了。
虽然最后,这件事没有下文,好赖是让那他们尝了尝被诬陷,又百口莫辩的滋味。
钟萤只可惜她没时间留在那看这两家的热闹,那时候,她和周崇安正带着矮柜,躲在成修林归程队伍的必经之路上,等着看何延和他的兄弟们上演一出空手抢粮。
钟萤对他们是很有信心的,不管人数上差多少倍,她都觉得兵哥哥们值得信赖。
这是华夏人对军人骨子里的信任。
周崇安不放心,觉得他们不知天高地厚,所以硬要跟来,还向何延也要了一身迷彩服,万一出了岔子,他能马上出手挽回局面。
十分钟过去了,成修林的队伍还没影子,何延他们的陷阱已经做好。
就是从路边的矮坡上准备了些大石头,用绳子挡住,然后他们就分散开隐藏在路边。
钟萤开始坐立难安。
周崇安揉揉她的头:“你也担心这样的陷阱太小儿科了?
放心,有我,大不了我就先去擒住成修林,逼他们交出粮食,就算成修林知道是我,我曾救过他一命,他应该会还我这个人情,当做没认出我。”
钟萤睨了他一眼:“真没想到王爷遭受这么多背叛之后,还愿意相信人性,王爷真是单纯如孩童。
我不担心他们抢不到,我是担心等得时间太久,他们趴在雪地里衣服不够厚,会着凉的。
早知道不该让他们穿保暖衣,应该拿库房里的羽绒套装穿在里面,再每人一副护膝,我要不要先回去熬一大锅姜汤……”
周崇安眯起眸子:“真没想到仙子心大得能担下这么多人,当真善良呀。”
(第二章晚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