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湖景别墅门口,lily口中的工作报告停下,扶着车门看着男人弯身出来,那一个躬身的动作,散乱的衣襟下正好能看见半边肌肉澎湃的胸膛。
夜深,除了庭院灯,门廊灯整个别墅黑漆漆。
贵公子单手抄在口袋,摘下薄唇的烟,眉心微拧,“她人没在?”
lily看着老板的侧颜,昏暗灯光下那一寸寸的皮囊,滚动的喉结,肌肉紧致的手臂,凸起的青色血管。
真的不是希腊神话中的阿波罗吗?
被美男容貌勾引的走神的lily,听到耳边传来低沉的‘嗯’?
“时间很晚,沈小姐已经休息,912分回的别墅。”lily先一步到门口刷下门卡。
安全系统在这张门口下不堪一击。
男人阔步进屋,随着系统激活,整个别墅亮如白昼,歇在后院的女佣脚步匆匆的赶来,连上前接过外套。
“先生。”
男人微动,抽着烟挑眉看起居室中央的水晶灯。
很漂亮吗?
能让那小东西压下疑惑不问玉骰子,到苏黎世就提了一句水晶灯。
伸手招了招,门口的lily进来。
“定一盏送去日本……”
哪个地儿来着?
文京区?
大抵是那半瓶伏特加上头,精神有些迷离,鼻息里是淡淡的白栀花香味,谢兰卿扫了眼恒温温度,降到18度,阔步走向电梯。
偌大的浴室,小裙子,小衣小裤就在入口几步,盯着躺地上的衣服男人挺有兴味的啧了声。
怎么就挑了B露ebel的内衣,怎么就挑了蕾丝绑带?怎么就偏刷了他给的那张MasterCard的卡?
她是真不懂呢?
还是故意装不懂。
很明显,是前者。
影院里放着《天若有情》,老港片的原版的资源还是那位宗泽哥给的,很多沈箬都存在网盘。
桌上摆了瓶冰镇的巴黎之花,果园里摘回来的葡萄,敞开没有盖上的糖果盒子。
还有几张擦眼泪的纸巾,纸巾堆里有一支唇釉。
而醉酒的人,抱着抱枕蜷在沙发里,身上搭着一条羊绒披肩,白皙的脸蛋上被香槟酿了层薄薄的粉色。
这么好喝?
谢兰卿连喝几杯,除了冰镇后入喉的冰凉感舒服外没没有什么特别。
电影到结尾唱着插曲,睡美人迷迷瞪瞪抓过手机,把进度条拉回去又重新播放。
倏而听到声轻嗤。
那一刻,睡美人的心就跟琴弦似的轻微的被拨了下,脑袋往沙发边缘靠,睡眼惺忪的眼看过去。
一秒两秒三秒。
投影仪的光束好似落下的碎星,而在碎星里看见了多日不见的男人,他太高了其实看不太清。
勉强借着电影晃动的镜头,瞧见那薄唇勾着似有如无的笑意。
睡美人蛮失望的。
谢公子才不会对她笑的那么好看。
向来都是轻挑散漫。
她还是坐起来,白嫩的足尖踩着柔软的地毯,肩头上的披肩滑落挂在臂弯里,披肩下黑色吊带的蕾丝睡衣。
两根细细的肩带勾在薄肩上,欧美风格的超低v领,真丝面料极是修身,她像只慵懒的猫儿慢慢爬过来,极乖地贴在男人坚硬的臂膀,纯情软媚的模样看来男人。
半晌,扬唇一笑,声软。
“好久不见兰卿先生……”
“又梦见你了。”
谢兰卿顺势揽着如水的软腰,抱来怀里,长指勾着耳发撩去背后,缓缓挨近低头吻上耳鬓。
沉声徐徐,“囡囡这么想我?”
鼻息湿濡滚烫,沈箬痒的笑咯咯扭身躲。
逐渐软媚的嗓音里说着很想。
她半委屈半自责地在她以为的梦里倾诉,“我知道先生帮我很大忙,在国外帮我找回东西肯定很难,也知道Pietro是先生故意留下帮忙解决闺蜜的事……”
“可是先生什么都不缺。”
被冷气吹得凉冰冰的手抚上近在咫尺的轮廓,眸里水星雾蒙蒙,看进那双点漆而亮的深邃眼眸。
“……兰卿先生也不给我钓。”
瞧瞧她。
醉着酒还满骨媚态娇娇地勾引人。
矜贵自持的男人伸手抹娇美人眼尾,温热湿濡的,漫不经心一笑,“还真存着眼泪等我?”
她眼泪多会流会演。
看她掉眼泪他心里烦,一烦顺理成章的就要去哄。
忽然发现,这他妈的是个死循环。
“没哭。”迷瞪瞪的人别开头,情绪复杂,反正女孩子都这样,冷她一次,训一次就会深刻记在脑子里。
“不要先生哄。”
“也不要把我吊在海里。”
这别墅出去不远就是苏黎世湖,没海吊湖里也非常可怕。
“脾气不小,嗯?”捉着下颔,漂亮的脸被拨回来,被捉的人眼里隐隐不服,嘟哝,“兰卿先生好霸道,梦里也凶人。”
“先生这么凶,秘书小姐姐还愿意给先生做事,肯定想钓你。”
醉酒的小东西媚骨盈满,太漂亮,谢公子不想跟她计较。
不计较还能抱一起说说话,给吓到了,又得掉眼泪,掉了眼泪还得他去哄,多麻烦。
半晌不见她开口,谢兰卿诧异,“不讲了?”
不知想到什么,沈箬自己乐了下,一身软骨紧贴炙热坚硬肌肉的怀里,黏糊糊的唇贴在男人下颔。
“乐什么?”他问。
一问,她笑得愈发欢愉,“想起先生开车来接我。”
“哪回?”他问。
他接她就一回。
元旦跨年。
什么理由来着?
她说喝酒了。
却不是他去接她的原因。
单纯的发情,想弄她。
对,还看见她跟那条狗拉拉扯扯。
就更想弄她。
她慢慢声讲,吴侬软语韵味极好,“伦敦,酒吧街,雨夜……”
男人挑眉。
醉美人没有注意到,继续说,“那晚喝多高兴了,恍惚间看到先生开车跑车来接我。”
“很多人在讨论,跑车的气浪声听着就贵。”
“先生不来也没关系。”
“梦里来了就好。”
“不吵架,不生气,就这样跟先生说说话。”
深夜,醉酒,昏暗超强隔音的影院,美娇娇抱怀里,谁想跟她说话聊天谈梦境……
她被拉近,耳鬓被滚烫的鼻息烫着,轻挑放浪,迷醉的嗓音,“不聊天,弄你,嗯?”
好半晌,沈箬才傻乎乎的说,“啊,我做春梦了。”
谢兰轻笑。
春梦?
哪里有这么好的梦。
想到倒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