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葵花宝典》,秦川迎着朝阳,前往湘江码头。
此时码头上,已经有衙役在张贴公告。
说的是日月神教为祸一方,残杀林家满门,显然就是古今福栽赃嫁祸。
对于这种事,周围人事不关己,并没有谁在意。
秦川来到码头之时,看到码头上聚集了许多人。
令狐冲和岳灵珊也在其中。
令狐冲打算乘船离开,见码头人满为患,疑惑道:“这么多人等船,是不是船来晚了?”
旁边的一位老伯开口解释:“他们不是在等船,是来送行的。”
“今天是这里顺风堂堂主刘正风金盆洗手的日子,他走了以后日子怎么样可就难说了。”
“是啊,谁知道新堂主能撑多久!”
周围人对于刘正风都颇为敬重,对方做漕运的几十年间,乐善好施,收费公道。
如今新人换旧人,大部分百姓都心里没底,担心以后坐船运货会加价。
秦川走上前。
正东张西望的岳灵珊看到了秦川,面露喜色:“是你,又见面了。”
之前在途中,只是惊鸿一瞥,秦川的身影就留在了岳灵珊心间。
经过昨晚的惊险经历后,岳灵珊不知怎么的,总是幻想着秦川要是能及时出现,英雄救美该多好。
殊不知,秦川当时确实出现了,只不过是以猎杀者的身份出现。
一旁的令狐冲则暗自皱眉,强颜欢笑:“仁兄,你也乘船过江呀,我们真是有缘,不知怎么称呼?”
“捉刀人,秦川。”
此言一出,有一些江湖中人看了过来。
最近秦川斩木高峰,杀田伯光,声名鹊起,算是打出了名气。
尤其是杀田伯光,这可是让不少人都对秦川好感大增。
毕竟淫贼这种东西,从古到今都让人厌恶。
令狐冲也听说过捉刀人秦川的名号,当即抱拳:“原来你就是传闻中的玉面飞龙,久仰久仰。”
“在下华山派令狐冲。”
“旁边这位是我的师弟。”
“秦大哥,幸会。”
岳灵珊对着秦川拱了拱手,显得有些拘束无措,不知怎么的,看到秦川的时候,她就会莫名心跳加速,耳朵不知不觉间都红了。
其实这也正常,融合二十份寄生兽本源之力的秦川,五官、身材都变得极为完美,对于女人的杀伤力,不亚于十八岁的刘亦菲对男性的诱惑力。
无论男女,大多数人都是视觉生物,喜欢美丽的事物,很正常。
所谓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三人并不熟悉,只是简单交谈几句,随后看向金盆洗手的方向。
长得像午马的刘正风双手上香,接着对周围送行之人说道:“我们大家都是靠着这条水长大的,老夫在位四十余年,虽然没有能让诸位都能平起平坐,不过各兄弟之间,只是小有波折,并没有什么大风浪。”
“无风浪不成江湖,无恩怨不出豪杰。”
刘正风略微感慨,将手中的账目交给副堂主:“风浪恩怨我都要放下,顺风堂今后就交给你啦。”
“老堂主放心,最近几年这条水路的船多了,朝廷也密切地关心我们。”
副堂主言语真挚道:“为了大家过繁荣太平的日子,我一定会避重就轻,不让大家逆水行舟。”
一旁看热闹的岳灵珊见状,连连点头:“这个新堂主看起来是个好人。”
秦川轻笑:“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只是看到了表象而已。”
“表象?难道这新堂主……”
岳灵珊还想说什么,被令狐冲拦住:“小弟,别那么好奇,这些不关我们的事。”
出门在外,最好别说人是非,免得祸从口出。
因为秦川的介入,左冷禅被杀,并没有人追过来,等到刘正风金盆洗手后,送行之人离去。
秦川、令狐冲和岳灵珊也登上乌篷船。
这船没多少人,除了几个船员和刘正风外,就是一个留着络腮胡,长得像英叔的男子。
想来就是日月神教的曲洋长老。
随着乌篷船扬帆起航,船中的几人坐下聊天,气氛还算和谐。
刘正风与曲洋相约金盆洗手,远离江湖,颇为感慨。
“已经四十年没见了!”
“是呀,这么多年没见,还记得年轻时的那首歌吗?”
“老曲,很久没合弹了。”
“哈哈哈……”
一声爽朗的笑声过后,刘正风和曲洋拿出《笑傲江湖》的曲谱,开始合奏。
刘正风醉心音律,为人和善,对秦川、令狐冲、岳灵珊说道:“年轻人,这是我们年轻时候一起创作的曲谱,你们若是有兴趣,可以跟着我们一起唱。”
接着刘正风和曲洋就取出各种的乐器,一人吹箫,一人弹琴。
令狐冲是个浪荡子,感觉曲子有意思,一时技痒,拿出胡琴跟着伴奏。
几人在浩瀚江河之上,看着乌蓬船外浪涛滚滚,潮起潮落,共谱一曲《笑傲江湖》。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
没有左冷禅的阻击,乌篷船成功靠岸,刘正风与曲洋都没有出事,也算得以善终。
只是未来如何,谁也说不清。
江湖可不是说退出就能退出的,即便没有左冷禅,日月神教也不会允许曲洋就这样隐退。
否则日月神教的人有样学样,日后怎么管理?
当然,这些不是秦川关心的问题。
而在秦川等人上岸的时候。
林家祖宅内。
被东厂番子抓住的林平之可就倒霉了。
为了找到《葵花宝典》,东厂之人对林平之严刑拷打。
可林平之根本就不知道林震南把《葵花宝典》藏在哪里。
东厂的人一直逼问。
“说不说,说不说。”
“我不知道。”
“还敢嘴硬,给我继续上刑。”
“啊,我真不知道啊……”
“有种,给我狠狠打!”
……
片刻之后,经受不住酷刑的林平之,被殴打致死。
“欧阳千户,他断气了。”
听到手下人的汇报,欧阳全看了看遍体鳞伤的林平之尸体,不耐道:“想不到这家伙还有几分骨气,这么嘴硬,打死都不说。”
随即看向手下,问道:“这里的刀头都打点了吗?”
“都打点了。”
“嗯,继续搜,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厂公要的东西找出来。”
“是。”
众人齐齐应诺。
欧阳全转身上楼,向楼上坐着的古今福汇报。
“厂公,林平之死了。”
“嗯。”
古今福不为所动,他只在乎自己的乌纱帽,其他人的死活,根本不在乎,淡淡道:“葵花宝典问出来了吗?”
“没有。”
欧阳全害怕被问责,连忙补充:“不过他临死前向我们透露,走出的那两个人,是华山派的弟子,其中一个叫令狐冲。”
“华山派?”
古今福闻言有些坐不住,腾的一下起身,看向欧阳全,冷冷道:“江湖上拳出少林,剑归华山,左冷禅这条狗咬不过他们。”
欧阳全趁机给左冷禅上眼药:“谁说不是呢,左冷禅追杀令狐冲他们,至今生死未卜。”
“我们当初用他的时候,是为了掩人耳目,结果他却把事情搞得惊天动地。”
“为了以防万一,要不要把他也杀了,嫁祸到华山头上。”
古今福撇了欧阳全一眼:“你这人倒是实际,收养这条狗可不容易。”
“你要把他给宰了,将来谁替我们在门口吓唬人呢?”
“你是想替我拿主意吗?”
“属下不敢。”
欧阳全当即下跪,眼中却带着皎洁之色:“属下知道他是条狗,不过狗入穷巷会乱咬人。”
“而且这次我们出动这么多人马,结果损失惨重,会不会小题大做,得不偿失?”
古今福哈哈一笑:“你这小鬼说了这么多,是不是想知道葵花宝典是什么东西。”
“厂公抬举。”
欧阳全见古今福没有动怒,心下一喜,躬身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古今福看得出欧阳全野心勃勃,并不在意,说道:“据说这宝典中,记载着葵花搬移大法,民间有一种传说,武林中有人能隔空取物,穿墙遁壁,观人内脏,千里发功,本来这些传说令人难以置信。”
“不过我听说,皇上亲眼见过。”
“如果我早知道咱们内承运库有这本书……”
说到这里,古今福察觉房顶有人,面色一冷,运劲之间,身上的袍子陡然飞出,撞击房顶。
“砰!”
夹带内力的袍子将房顶击穿,使得瓦屑与木渣飞溅。
随即就见一个黑衣人从房顶跳下。
“捉拿刺客!”
几个东厂的人番子拔刀,想要上前抓人,却被黑衣人一道剑气隔着三丈远斩去头颅。
“好厉害的剑气,大家小心。”
“跟我追。”
欧阳全还想带人追击。
古今福见状,叫住那些准备追击的东厂番子:“不用追了,这个人内力深厚,避得过我这一招的,你们追上去也没用。”
“欧阳全,你想办法混进华山派,把令狐冲给我带回来。”
“是,厂公。”
欧阳全领命离开不久。
一队东厂番子带着左冷禅的尸体回来。
“厂公,找到了左冷禅的尸体。”
古今福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居然被杀了,到底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