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星墟照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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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牧童惊梦
阿青从草垛上惊醒时，腕间的青铜铃正在渗血。老黄牛焦躁地刨着蹄子，溪水倒映的月光泛着诡异的青铜色。他记得梦中自己挥剑斩龙的场景，剑锋入肉的触感此刻仍残留在掌心——可低头看去，掌纹间分明沾着新鲜的朱砂。
“叮——“
铃舌突然穿透皮肉，在腕骨上刻出凤凰蛊纹。阿青疼得跌进溪水，却见水底沉着半幅青铜面具，眼窝处的裂痕与自己胎记的走向完全一致。当他伸手触碰时，面具突然浮出水面，内里渗出的星砂凝成女子虚影：
“来星墟海找我。“
虚影消散的刹那，整条溪流沸腾如熔岩。对岸的乱葬岗升起十二盏幽冥灯，每盏灯芯都裹着具焦黑的幼童尸骸。阿青的蓑衣无风自燃，露出后背完整的周天星图——那夜在溶洞见过的剑痕，正随着星图流转渗出金光。
“慕容家的余孽！“
瘸腿的棺材匠从坟堆爬出，手中的招魂幡缠满傀儡丝。阿青转身欲逃，却发现每个坟头都立着个“柳七“，他们异口同声地狞笑：“师兄，该还剑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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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星砂引路
青铜面具突然覆上阿青的脸，星砂自七窍涌入经脉。他本能地并指成剑，溪水化作三千冰刃席卷坟场。当最后一个“柳七“被钉在槐树上时，棺材匠的招魂幡裂成两半，露出幡杆上刻着的《烬龙录》残章。
“星墟海...往生殿...“阿青拾起残页，朱砂字迹突然游入瞳孔。剧痛中浮现的画面令他窒息——陈慧蓉被三百根青铜钉贯穿在星盘中央，每根钉子都连着不同小世界的烛阴逆鳞！
老黄牛突然发出龙吟，牛角脱落处生出鎏金鳞片。它驮起阿青踏碎虚空，蹄印在云层烙下凤凰纹路。当第一缕晨光刺破夜幕时，他们已站在星墟海岸——这里的海水是凝固的星砂，每粒砂中都沉睡着个慕容氏亡魂。
“你迟了七百年。“
海岸线尽头走来个撑伞的盲女，伞骨由惊鸿剑碎片打制。她足尖点过的星砂凝成莲纹，纹路中浮现的画面让阿青颤栗：盲女正是陈慧蓉残魂所化，而她手中的伞，是南宫羽的脊骨所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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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往生棋局
往生殿悬浮在星砂漩涡之上，殿内三百六十面铜镜映着不同时空的阿青。盲女将伞柄插入殿柱，整个星墟海突然倒悬，凝固的星砂开始逆流成河。
“与我对弈三局。“她指尖点在青铜棋盘，“赢则取回剑魄，输则永镇星砂。“
第一局，阿青执白子落于天元。棋子触及棋盘时，殿内铜镜尽碎，镜中每个“阿青“都开始自刎。盲女的盲瞳渗出星屑：“你每落一子，就有百世轮回湮灭。“
第二局，星砂凝成的黑子化作烛阴扑来。阿青的胎记突然离体，在棋盘上绘出太虚阵图。当惊鸿剑魄自阵眼涌出时，盲女的白子裂成婚书碎片：“你竟舍得用她的命魂做劫材？“
第三局未始，殿外忽然传来通天树的咆哮。盲女叹息着掀翻棋盘，星砂洪流中浮出陈慧蓉的冰棺：“他来了。“
阿青回头望去，浑身血液骤然凝固——另一个自己正踏着烛阴逆鳞走来，身后跟着百万龙骸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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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双生劫
“我才是南宫羽。“来者剑锋点地，星墟海裂开深渊，“你这牧童，不过是我斩出的恶尸！“
阿青腕间的青铜铃突然炸裂，碎片凝成惊鸿剑虚影。两个“南宫羽“在星砂中交锋，剑气掀起的风暴撕碎往生殿穹顶。盲女趁机打开冰棺，陈慧蓉的心跳声与剑鸣共鸣：
“魂兮...归来...“
星墟海开始坍缩，百万烛阴龙骸汇聚成完整的烛阴真身。阿青在缠斗中瞥见真相——来者的后颈刻着慕容玥的傀儡符，而自己心口的胎记，正是太虚秘境的钥匙孔！
“你输了。“盲女突然将伞剑刺入阿青后心，“借你剑魄一用。“
剧痛中，三百世的记忆尽数复苏。阿青看着自己的身躯化为星砂，终于明悟——所谓轮回，不过是烛阴吞食慕容氏命魂的骗局。而陈慧蓉的冰棺，正是镇压烛阴左眼的最后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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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焚星证道
星砂重塑身躯时，阿青的瞳孔已化作鎏金竖瞳。他徒手捏碎“南宫羽“的傀儡符，惊鸿剑魄自百万小世界回归。陈慧蓉的残魂从冰棺站起，嫁衣上燃起涅槃火：
“该结束了。“
两人剑锋相抵，剑气在星墟海绘出太极阵图。当烛阴真身扑来时，阿青突然调转剑尖刺穿陈慧蓉的灵台——这才是真正的太虚杀阵，以凤凰蛊为引，剑魄为媒！
“你...早知如此...“陈慧蓉在消散前轻笑，“不愧是我的...“
星爆吞没万物的刹那，阿青听见青铜铃的余音。再睁眼时，他又坐在溪边，腕间胎记渗出星砂凝成的新箴言：
**“劫尽星河陨，铃渊火不熄。“**
老黄牛嚼着带血的蓑衣，溪底青铜面具的眼窝中，有一点涅槃火经年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