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灵阁内部,凌晨五点的古灵阁依旧灯火通明。
游林三人走进辽阔的大理石大厅,一个身穿黑色礼服的妖精就直奔他们而来,躬身对邓布利多道:
“邓布利多先生,您的到来是我们的荣幸,请问您是想办理什么业务?”
虽然这个妖精表现得还算镇定,但游林还是从他挺起的眉梢看出了他内心对他们三人,不,是对邓布利多的厌恶。
——魔法石不是已经被海格提前取走了吗?邓布利多又没丢东西,他怎么会这么抗拒邓布利多的到来?
游林正在推测发生了什么,就看到一个身穿洋红色长袍、头发僵硬古怪、拿着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羽毛笔的女巫出现在一扇门后。
在看到他们的瞬间,她的眼神就秃鹫般闪闪发亮,迈开步子朝他们快步奔跑而来。
邓布利多正在向妖精解释自己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就听到丽塔·斯基特热情且欣喜的声音。
“邓布利多教授,真不幸在这个时间遇到您,您是来取走自己储存在古灵阁的财富的吗?
古灵阁失窃事件是否让您怀疑古灵阁的安全性?
还是说,您发现了古灵阁安保系统的漏洞,凌晨来到这里是为了私下里完善古灵阁的安保系统?”
游林疑惑的看向邓不利多,就见他立刻停下了和妖精的谈话,妖精也立刻转身迎向这个女巫,驱赶道:
“斯基特小姐,我们约好的访谈已经结束了,现在请您离开,不要影响我的客人的正常活动。”
“札克经理,既然访谈已经结束了,我就也是你们古灵阁的客人,而且我一直很怀念在霍格沃兹上学的那段时光,迫切的想要了解我敬爱的校长是否蒙受了损失。”
说着,她一扭胯,用力顶开札克,就大步跑向邓布利多。
听到“斯基特”这个姓氏,再联系上这个女巫的经典装扮,游林就明白了她是谁。
饶有兴致的看向邓布利多,他很好奇他准备怎么对付这个现在的无良记者、曾经的学生。
邓布利多的解决方式很干脆。
“丽塔,我没有蒙受任何损失,古灵阁的安保系统也依旧卓越,我来到这里是为了给新入学的学生在古灵阁开一个账户。
所以现在请你离开,不然等天亮之后,门庭若市的古灵阁可没有时间处理我们的小单子。”
丽塔·斯基特不死心,还想问些什么,四处乱瞟的眼神却落到了邓布利多身后的人的身上。
她的眼睛一亮,立刻认出了这个黑秃头是魔法部的金斯莱·沙克尔。
她又注意到了站在邓布利多身旁的游林,之前搜集到的信息和真人对在了一起,她立刻把古灵阁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兴奋的问起了真正重要的事情。
“邓布利多先生,请问您对最近破获的‘黑魔法人体实验事件’怎么看?据我所知,您的老朋友斯坦利·马丁尼正是这件事的元凶。”
“我对马丁尼的行为感到非常遗憾,但现在我们有其它事情要做,请你让开。”
邓布利多拉着游林就要去办理业务,却被丽塔·斯基特找到了切入口。
“据我所知,黑巫师马丁尼的实验室里唯一保留清醒意识的幸存者,是一个白发蓝眼的十一岁小男孩儿,我想应该就是您身边的这位?
请问您把他带在身边是有什么原因吗?您是否认为自己有必要为没有及时看穿马丁尼的本性赎罪?您带他来古灵阁开户是否是决定要抚养这个孩子长大?”
被这连珠炮似的话语打动,邓布利多正要解释,就见她又把视线转移向游林,再次开始了质问。
“这位小巫师,请问你是否知道你身边的这位大人物和酿成你悲剧的黑巫师的关系?你对此作何感想?邓布利多是否保证要照顾你,还是准备将你的事情推给魔法部?”
游林原本还在悠哉的看戏,没想到火突然就烧到了自己身上。
他开始思索该怎么让这个无良记者闭嘴,因为他既不想被写成孤独飘零的小可怜,也不想被写成被黑魔法搞坏了脑子的巨怪。
——算了,为一个垃圾费这么多神干什么,直接打发出去得了。
丽塔·斯基特正在想一会儿该怎么润稿,就见面前的小男孩儿突然转了转手指,接着大厅里就出现了一场巨大的风暴,把她卷了进去。
游林一挑手指,风暴就席卷出古灵阁,把丽塔·斯基特扔到了大街上。
看到金斯莱·沙克尔不赞同的表情,他轻笑着解释:“我只是把她扔到外面了,我可是要去上学的人,不会杀人的。”
金斯莱一怔。
他原本只是想提醒他,他这样做,丽塔肯定会把他写成一个嗜杀无度的怪物。
游林此时已经看向正呆愣愣看着他们的札克,道:“札克先生,我来这里是想开户并进行期货投资,请问要去哪里办理?”
札克这才把心神从那个强大的无杖气象咒中拔了出来,带着三人找了个柜台,对后面的妖精道:
“给这位小先生开一个账户,把今天的期货市场信息给他看一看,这位小先生想做投资。”
柜台后的妖精立刻整理了今天的货物数据递给游林,游林接过文件后就把钱袋放上柜台。
妖精把金币倒出来,开始用黄铜天秤和目镜查验金币的真假,并拟定一个新的账户。
游林接过数据握在手里,就开始了占卜,他在心里奏响占卜术的乐曲,身上涨落的深金色光辉几乎和古灵阁的灯光融为一体。
这一次画卷没有展现在外界,而是出现在他心中——因为他改变了乐曲的几个升调。
在他的心中,时间的流逝和外界并不相同,画卷上的情景飞快的变换,很快就走过了几个钟头的时间。
画卷上,时间接近中午,他回到了古灵阁,拿着投资成功得到的钱准备去买衣服、书本、魔杖和午餐。
他还想再向下推进,想看看能不能推进到晚上,得到晚上的交易结果,就听到乐曲无力为继。
——七个小时,这是自己所能预见的极限。
游林睁开了眼睛。
此时,柜台后的妖精已经开好了账户,把一枚金钥匙递向他。
“这是您的钥匙,请收好,当您想要从金库中取用财宝时,它会是您的身份证明。”
游林接过钥匙,把文件摊开,找到了自己应该买的四种货物,对妖精道:
“三百金加隆分成四份,分别买独角兽毛、龙舌兰草根、跳动伞菌和泡泡豆荚。”
妖精点头,叫来另一个妖精把钱拿走,并对游林道:“一切将在上午十点半尘埃落定,届时请您来领取您的账单。”
游林拍了下手,抚平心里不自觉泛起的一点儿紧张,就对邓布利多道:“我们回去吧。”
“还需要我带路吗?”邓布利多轻声问道。
游林摇头:“这次我走前面。”
金斯莱依旧一言不发,跟着两人向古灵阁外走去。
古灵阁大门外,对角巷依旧寂静,丽塔·斯基特早已不见——或许是去写稿了。
三人穿过长长的街道,轻敲垃圾桶上方的砖块,穿过墙壁回到了破釜酒吧。
灯光昏黄的酒吧里只有老汤姆和德力士,角落的小桌上放着两份热气腾腾的早餐,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五点,现在是五点十二分。
看着桌上色泽正常、形状正常、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早餐,游林咽了口唾沫,再开口时声音略显喑哑。
“邓布利多教授,早饭的钱能请你垫付吗?中午的时候我会还给你。”
听到他的话,还在擦杯子的老汤姆顿时睁大眼睛看向邓不利多。
邓布利多答应下来,同时走向老汤姆,示意他到别处说。
老汤姆咽下了嘴边的话,走进了后厨,邓布利多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后厨,老汤姆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怎么确定他能赚钱?”
出于对邓布利多的信任他才没有说他看着孩子去赌博,但期货这东西他半点儿都不信。
邓布利多赞赏的道:“他预见了我想要的早餐,并通过这个能力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份南瓜饼。
如果他不是个强大到可以窥探我思维的摄神取念者,那他就是个天生的先见者。”
听到邓布利多相信他的原因,汤姆觉得很荒唐。
“他只是猜中了你要点的早餐而已,怎么能和市场的变化相提并论。”
邓布利多无奈微笑:“汤姆,对世界本身而言,一份早餐和一磅金子没有区别,它们都是铺陈在世界上的未来。
还有,他买的是独角兽毛、龙舌兰草根、跳动伞菌和泡泡豆荚,你记得不要买总和超过三百金加隆的数,防止破坏市场本身的走向。”
听到后半句话,老汤姆皱起了脸,看上去就像一颗干瘪的胡桃。
“你不应该把这个告诉我。”
邓布利多看向正在前厅仔细品尝南瓜饼的游林,他脸上的表情很满足。
“他希望我能告诉你,这样等到中午的时候你就会相信他的能力。
不过同样的,他也希望你能保守他是先见者这个秘密,最好能立个牢不可破的誓约。”
听到“牢不可破的誓约”,老汤姆才终于相信了邓布利多的话。
“如果他说的是对的,我会立个誓约的,直到他向外公布自己先知的身份为止。”
邓布利多看向他,眼神睿智且温和,轻笑着道:“那你等着看吧,我现在要出去享受我的早餐了,你的南瓜饼是全英国最好的。”
酒吧前厅里,游林有和邓布利多同样的赞叹。
松软香甜的面包、温热但仍在流动的溏心煎蛋、质地细腻却有一丝恰到好处的嚼劲的香煎小香肠都不提了,这个南瓜饼实在是天上有地上无。
南瓜外壳软糯香甜但甜度适中,红豆沙口感微黏但质感柔和,咬断后会粘在牙齿上散发出醇厚不腻的豆沙甜味。
而且,它竟然一点儿都不噎、更不油!南瓜外壳不会又干又面的黏在舌头上,豆沙馅儿颗粒顺滑,整体口感非常清爽,吃完一个也不会有喝水的迫切冲动。
——中午继续吃这个。
游林在心里想。
这时候从后厨出来后,就同样开始享受南瓜饼的邓布利多也吃完了,游林忍不住问道:
“汤姆老板是甜点师出身吗?”
邓布利多摇了摇头,道:“这是破釜酒吧的创立者戴西·多德里奇秘传的配方,所以你不要打它的主意,汤姆不会把它教给你的。”
游林表示遗憾,心里却在想以后能不能用“摄神取念”得到配方。
吃完早餐,两人起身,邓布利多留下三枚一指宽的、长条状的银西可。
游林起身,揉了揉肚子,伸了个懒腰,一仰头,就看到一个灰发黑眼的小姑娘正站在二楼栅栏后望着他。
他一愣,接着对她摆出一个滑稽的鬼脸,想看看她会不会被吓哭。
对方神情一怔,似乎是在惊讶,不过她什么都没做,甚至没有对他的鬼脸表达出情绪反应,直接转身走向房间。
房门口有另一个黑发绿眼的姑娘出来接她,身上穿着蓝色的宽大斗篷,领口处有少见的粉红色印记,像是稀释的血。
游林眼神一凝,那是那个蓝袍青年的斗篷!
他立刻拽了下身边邓布利多的袍子,抓过他的手,在他的手掌上写了一行句子。
【蓝袍人在楼上,一个黑发绿眼的小姑娘穿着他的斗篷。】
游林能看到邓布利多掌心的皮肉瞬间抽搐了一下。
邓布利多抽回自己的手,对金斯莱道:“沙克尔,能请你带着游林去检查身体吗?我突然想起有事要办。”
注意到刚才游林的小动作,金斯莱明白是他搞的鬼。
但既然是邓布利多下的决定……
金斯莱犹豫一瞬,点了点头。
邓布利多朝他微笑,转身化作一道火花,就消失不见了。
德力士想问发生了什么,就见金斯莱·沙克尔和那个危险分子握了握手,像是签下了一个契约。
金斯莱道:“德力士,邓布利多先生说他有事要办,让我们自己带人先去。”
德力士没有反驳,邓布利多不在更好。
作为一名优秀的傲罗,他有信心压制一个发狂的神奇动物,邓布利多不在正好可以防止他偏袒这个小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