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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阖闾内,李信嘶声怒吼:“后部举盾!中部遮蔽左部!左部全力向左凿穿!”

“突阵!突阵!”

“只要能突破敌阵,我部便可杀入城内,得先登破城之功!”

在庄仇所部的帮助下,李信所部顺利突入阖闾城内。

楚王负刍借火光眺望着城内战况,心中已经有了些不详的预感,但面上还是露出笑容:“不愧为寡人的心腹爱将!”

只可惜,在如此狭窄的战场上,一名猛将足以直接左右战局!

看着率部破阵而来的苏角,屈禾攥着长枪的双手青筋毕露。

如果要在庄仇和屈桓二人中选择一个叛徒,楚王负刍认为那个人会是庄仇!

庄仇却没给楚王负刍表态的机会,直接高呼:“拜请大王关紧宫门,容末将率袍泽为大王抵御狂悖逆臣!”

屈桓等人早已做好了战死的心理准备。

可庄仇的叛乱却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更让他们的决然牺牲成了笑话!

景畴努力克制着情绪,沉声道:“战争还没结束。”

“左尹屈桓、都尉昭襄,率尔本族子弟、本部兵马即刻追杀庄仇所部。”

如果判断输了,迎接楚王负刍的可不只是一场失败,更可能是死亡!

但屈禾所部早已听令来此,并在李信所部抵达之前便展开阵型,拦在了瓮城城门之后。

可紧接着,昭岑就见庄仇所部竟然在向阖闾而去!

谁是忠臣?

“末将以为此人或许不只是意欲对末将不利,更是意欲对大王不利!”

苏角耳朵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沉默的转变了进攻方向。

在苏角所部完成凿穿后,城头令旗摇动,残存的楚军士卒这才散向左右。

这道将李信牢牢挡在城门口、即便将领战死也死战不退的防线,终究扛不住由苏角构成的刀锋。

“为了族中父老!死战!”

“庄将军,大才!”

李信狠狠的松了口气,振奋的一挥拳头:“本将就知道!”

饮血而回!

“而今竟反咬一口,言说我等叛乱?”

“将士们,保护大王!杀贼!”

屈禾看到了苏角在向他而来,但他没有退,只是估算着距离猛然刺出手中长枪。

不等楚王负刍夸完,庄仇无礼的将其打断,继续高呼:“然,令尹因我部引来秦军,大怒。”

李信没有抗令而行,毕竟他确实堵住了西城门。

李信胡思乱想之际,苏角继续说道:“主帅令我部夺取西城城墙,而后臂助李都尉。”

远远听见庄仇这话,屈桓都要被气炸了:“无耻小人!”

即便屈禾战死,屈禾所部士卒依旧在按照屈禾生前的最后一道命令死守城门。

“若非庄仇反叛投敌,我等何至于此!”

数万士卒囤聚于阖闾宫内,很难长期坚持。

领上自家袍泽,庄仇当即向阖闾宫的方向狂奔而去。

苏角目露讶色,心中愈加警惕,也不再试图借蛮力杀敌,而是顺势调转枪头,向着另一名楚军刺出!

“啊!!!”

“退守阖闾宫,我等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苏角浑然不顾还在流血的左肩,还以一个笑容:“你我袍泽,何须道谢?”

庄仇笑而拱手:“多谢!”

“本将这就继续向城内突进!”

庄仇没往宫门跑,而是直接向宫门侧的角楼方向跑去,对着角楼高呼:“末将已然全令!”

听到昭岑的叹息,屈桓恨恨的一拳砸在城墙垛上:

“即便秦军兵众,我军兵寡,我阖闾城也理应坚守数月。”

“方才将军有令。”

但这道由一名名自幼习武的各族子弟构成的阵线,却坚定顽强的拦住了即将进入阖闾城内的李信所部!

眼见迟迟无法打开局面,李信愈发焦躁。

“再令李都尉提防伏兵,即刻禀明战况,若遇不妥迅速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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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莫让大王被这叛臣诈开宫门!”

“不知李将军可否赠与我部一些云梯?”

一杆长枪如灵蛇般卡着李信前部士卒头与头之间的缝隙突刺而出。

就在此刻,一道高呼传入李信耳中。

阖闾宫原本只是春申君的府邸,虽然其内部已经是标准的王宫模样,但规模比之寿春宫、咸阳宫等正规王宫却还大有不如。

屈桓赶忙拱手:“唯!”

“便是等不来足以击溃秦军的援军,也至少能从秦军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肉!”

两声爆喝同时响起,两杆长枪在半空中交错而出。

“待我部夺下城墙,便即刻与你部汇合。”

“降者不杀!”

“冲杀!夺城!”

“本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主帅果然会认同本将的做法!”

屈桓在第一时间收拢兵马,甚至来不及列阵便向着阖闾宫的方向策马狂追。

就算庄仇真的是反贼,楚王负刍又能如何?

所以昭岑犹豫着不愿让出城墙。

“死!”

只是转瞬之间,苏角已然阵斩三人!

见苏角顺着破开的缺口踏前一步,苏角所部士卒齐齐上前,振奋怒吼:

“弟兄们!连穷都不怕,还惧死乎!”

庄仇突然开口:“楚王理应尚未怀疑本将。”

这不是正好碰到秦军的专长了吗!

苏角不置可否,只是看向登城马道:“李都尉,我部先行全令。”

“我军夜袭成功,秦军被彻底激怒,正在猛攻城墙!”

“大王!”

可惜。

“杀!”

“稍后辎重营袍泽会将云梯运给我军各部,若遇伏兵,即刻借云梯逃出阖闾城。”

“斗氏领卫兵,沿途布置第二道防线。”

嬴成蟜应该不会借此机会怪罪他吧!

单凭宫内仅剩的千余宦官,楚王负刍什么都做不了!

他唯一能做的,唯有看着权贵和诏安军拼个两败俱伤!

俯视着在宫门外惨烈厮杀的两支楚军,楚王负刍声音复杂的轻叹:

“此战,怎么就打成这般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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