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已经入睡的叶本初忽然惊醒,他眉心的神印散发出莹莹神光,似乎是在示警。
然而,他却没有感知到有任何邪祟进入叶家村的迹象,这让他有些不解。
如果神印的示警没有错的话,那就是有什么东西在没有进村的情况下,对叶家村下了毒手。
推开窗,他看了一眼天色,此时的天色仍旧昏暗,村内一片寂静。
忽然,叶本初的耳边传来一阵阵惊呼声,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啊!”*n
土地庙周围的几户人家似乎一家都被噩梦惊醒。
他不由得皱了皱眉,这是什么手段?
“当家的,你也做噩梦了?”
“你也是?”
“狗娃,你也做噩梦了?”
“爹……”
随着惊呼声落下,不少村民开始交谈。
“木匠,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铁匠,你也是?”
“老头子我也是被噩梦惊醒……”
从一家人的交谈,扩散到邻居之间的交谈。
他们惊愕的发现,整个村子的村民都是被噩梦惊醒。
于是,他们提着灯笼走出了家门,来到土地庙门口敲门。
里长的曾孙女遭遇五通神侵犯。
铁牛又差点被摄青鬼抽干阳气。
经历这两件事情,在里长和铁牛有意宣传下,村民对于身边发生的怪异现象极为敏感。
再加上,通过交谈,他们发现从自己一家,到周围邻居都是被噩梦惊醒。
那么这件事情就不是巧合,绝对是有什么东西在作祟。
“庙祝。”*n
叶本初推开门,一群人涌到门口,很是急切的看着叶本初,他们迫切想要得到一个解决方法。
“我们都做噩梦了。”
“是不是有邪祟作乱?”
“我们会不会死在梦里?”
现在,他们还只是做噩梦,以后会不会直接死在梦里,谁也说不准。
面对着村民七嘴八舌的声音,叶本初觉得有些头大。
遇到超自然现象知道来找他,足以证明里长和铁牛的宣传很是到位,村民也都惜命,这是一个不错的情况。
但是叽叽喳喳,吵得他头疼就大可不必。
“咚咚咚……”
“都安静。”里长举起拐杖在地面上狠狠的敲击几下,“听庙祝的话!乱糟糟的像什么样子?”
“先进庙,别的地方我不能保证,至少待在庙里,我可以保证你们不会受到影响。”叶本初说着,拉开大门,让一群人进庙。
“哗啦啦……”
村民纷纷进入土地庙之中,以一个家庭为一组占据土地庙前殿的一角。
叶本初看了一眼房梁上正在睡觉的鬼车,吹响了口哨。
“嘘~”
鬼车听到口哨声,瞬间睁开双眼,展开双翼,俯冲而下。
“呼~”
“哇!什么东西?”*n
村民被鬼车俯冲而下的动静吓了一跳,当他们看清飞出去的东西是叶本初养着的猫头鹰后,纷纷安下心来。
鬼车飞出土地庙,一路冲向村外,作为猛禽杀手,它的直觉远胜过其他飞禽。
更不用说它还接受了叶本初的神力,在神力加持下,它对于神力的感知极为敏感。
没过多久,鬼车就在村外发现了魙的踪迹。
奇怪的是,魙并没有朝着叶家村而去,而是站在距离华光大戏班百米开外的方向,一动不动。
“咯咯咯……”
鬼车歪着头,发出一连串有些瘆人的笑声。
伴随着笑声,它俯冲而下,直朝魙而去。
微弱的神光浮现在它的身上,将它的部分羽毛渲染为金色。
“砰!”
魙反应不及时,硬生生吃下鬼车一记俯冲。
“哗啦啦……”
魙的身体在这一撞之下,溃散为一团团形似石油的液体,坠落在地上。
待鬼车飞掠而过后,地面上的黑色液态一阵扭曲化作一只漆黑的金雕直冲云霄。
“唳!啊!”
金雕发出一道凶狠至极的啼鸣声后,冲向正在朝着空中攀升的鬼车。
“砰!”
金雕一记狠撞,将鬼车撞得失去平衡,朝着下方坠落,眼见就要直挺挺摔在地上。
换作是鬼车的同族,在金雕这一撞之下,大概率会直接撞在地面上,一命呜呼。
然而,鬼车毕竟接受了叶本初的一些神力,它的身体机能远胜同族,只见它的双翅猛地一拍。
“呼~”
在它即将与地面亲密接触之际,硬生生通过拍打双翅产生的强对流将自己托起。
强烈的劲风将地面上的尘埃吹起,足足数米高的尘烟遮掩住鬼车的身影。
化作金雕的魙眼前顿时失去鬼车的身影,金雕漆黑的眸子在地面上四处扫视的同时,不断拍打双翅改变自己的所处的方位。
然而,金雕并没有等来鬼车的身影,反而是等来了一支拐杖。
“嗖!”
叶本初踏着月色而来,手上的拐杖却不见了踪影。
只见他的拐杖正化作一道金色流光射向空中的金雕。
“唳啊!”
金雕感受着从侧面而来的劲风,双翅猛地一拍,就要进行闪躲。
“嗤!”
就在此时,隐藏在烟尘之中的鬼车忽然现身,鸟喙上金光闪烁,一口啄在金雕的利爪之上。
“唳!”
金雕顿时一阵吃痛,想要挣脱开鬼车的鸟喙钳制。
鬼车一歪头,将金雕的身影向下一拖。
叶本初的拐杖正好贯穿了金雕的身体。
“噗!哗啦啦……”
霎时间,金雕的身体溃散,再度化作一团石油般的漆黑液体向着地面坠落。
漆黑液体落地之后,忽然一阵翻滚,旋即化作少女姿态。
也就在这时,华光大戏班的班主梅简月外出上厕所。
为了防止营地内发出恶臭,戏班内的成员通常会选择走出营地,到远处上厕所。
好巧不巧,化作少女姿态的魙与梅简月几乎是脸贴脸。
梅简月的瞳孔一阵收缩,没有五官的漆黑少女确实令人不寒而栗,但梅简月瞳孔收缩的原因并不是恐惧,而是困惑、惊骇。
魙化作少女时的身姿与李松兰的身姿一模一样。
站姿、脑袋轮廓、臂展、腿长、手势、前后形状……
没有人能够比梅简月更了解李松兰,哪怕是李松兰本人。
“滚!”
李松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梅简月的身后,她虽然畏惧魙身上的气息,却仍然壮起胆子对着魙不断发出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