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修老者继续探询刘耳关于宁拙的详情,最终他洞察了背后的真相。
“宁拙之所以暂时依附于小六,乃是因为深仇大恨。”
“他心中仍怀揣着游历的梦想,因此在这场大战之后,他便会离去。”
“甚至,若战事不利,他见报仇无望,便会中途退出。”
“至于他与宁家对小六的资助,既是因为宁拙与小六的私交,也是出于家仇,最后则是为了战利品的丰厚利润。”
“毕竟,在许多时候,战争带来的财富是最暴利的。”
想到此处,妖修老者便不再对宁拙多加关注。
刘耳见恩师的态度,深知妖修老者擅长卜算,心中一动,试探性地问道:“老师,宁拙是否与我命中无缘?”妖修老者严肃地回答:“小六,你必须立刻摒弃这样的想法!”
“你虽拥有王命,但要明白,王命中的事件并非绝对会发生。”
“王命只是一个强大的趋势,也是可以被改变的。”
“因此,即便宁拙与你命中无缘,你也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让无缘变为有缘,使他成为你的部下。”
“若是宁拙与你命中有缘,你却一再错失良机,导致人才流失,那就是你的过失。命中的机遇,若抓不住,也是徒劳。”
“你明白了吗?”
妖修老者的话语到最后,已是声色俱厉。
刘耳急忙下拜,恭敬地感谢恩师的教诲,并承诺将来必定铭记这些话。“嗯。”妖修老者这才点头,神色缓和。
正是因为王命可以改变,妖修老者才亲自前来,守护这个关键的转折点。
在刘耳的早期发展中,穆兰对他至关重要,是他进入两注国官场的关键跳板。
否则,仅凭他半妖的身份,即使有才华,也难以被高层主流所接纳,必将埋没多年。
妖修老者转换话题:“关于战利品的归属问题,小六,你有何看法?”
刘耳一脸严肃,恭敬地回答:“徒儿认为,存在两大隐患。”
“其一,可能损害我们的诚信之名。这样的名声需要我们珍视,尤其是在正道中,徒儿身份尴尬,若无诚信等正道美誉,几乎寸步难行。”
“其二,我军军费大多由宁拙资助,未来可能全由他资助。若战利品归属权收回,全军就等同于依赖宁家的粮饷。长此以往,三将营究竟是我等的,还是宁家的?”刘耳观察妖修老者的神色,见他抚须点头,面露满意之色,便更加大胆地继续道:“徒儿之前询问王命与宁拙的缘分,其实也是出于这个考虑。”
“若宁拙与我无缘,我现在接受宁家的资助,不妨更加大胆一些。”
“毕竟宁家在南豆国,而非两注国内。”
妖修老者见刘耳还想继续,果断伸手制止:“好了,你就按此办理吧。”
“我此次召你来,是有比宁拙、战利品更为重要的事务,重要千万倍!”
“小六,既然你决心追求穆兰,就应当果断、大胆、主动、堂皇。”
“穆兰乃将门之女,最欣赏战场上的英雄。你若行事猥琐、偷偷摸摸,即便战胜了双净、孙干,也难以赢得穆兰的心。”
刘耳惊讶地回应:“这……恩师,徒儿自然有英雄气概,也渴望展现。”“只是敌势强大,我的三将营才刚刚起步,家业可能轻易被摧毁。”
妖修老者再次伸手,阻止刘耳的辩解。
“你去吧。”
老者向三将营的方向挥了挥手。
刘耳虽然诧异,但很快领悟,告退时说:“老师,徒儿明白了您的意思。”
“回去后,我将大张旗鼓,正大光明地追求穆兰。”
刘耳再次抬头时,妖修老者已经消失无踪。
“老师还是如此神秘莫测。”刘耳感叹一句,便转身返回军营。妖修老者并未离去,只是他运用幻术,让刘耳无法察觉。
妖修老者面色苍白,七窍流血,大量的精元、寿元随着血液流失,迅速消耗。
老者强忍痛苦。
身心的剧痛让他生不如死、度日如年。
最终,痛楚逐渐消退,老者的七窍也不再流血。
这就是卜算的代价。
任何事物都有利弊两面,这是自然的平衡。
卜算能推算未来走向,是修真百艺的巨大优势。而它的弊端远比其他修真技艺要严重。妖修老者刚刚的遭遇,正是因为他依靠卜算的结果,指引了关键人物,导致气运剧烈波动,使得老者承受了这股波动,遭受了强烈的反噬。
这还不是关键提醒!
关键提醒,又称点命,是非常困难的,需要卜算师有强烈的奉献、牺牲精神。因为很可能会因泄露天机,导致反噬而亡。
妖修老者刚刚的提醒,并非关键提醒,并非点命。
若是之前,刘耳在没有探听到穆兰双修等关键信息,产生求取穆兰之前,妖修老者对此事进行明确提醒,那就是点命了。
刘耳从恩师那里获得了宝贵的指点,回去后他的行动非常果断。
他召集关红、张黑以及宁拙,公开宣布收回战利品的归属权,但只针对一部分人。
“这部分人既然不想要这份权利,我们就提高他们的粮饷,笼络他们。”“另一部分人则仍想要保持战利品归属自己的权利,那就继续留给他们。”
“统计这两部分的人,工作繁琐,任务众多,还要仰仗军师了。”
宁拙急忙表示,这是他分内之事,并称赞刘耳的安排,老成谋国,非常稳重,比自己的建议要优秀、全面得多。
接着,刘耳宣布要光明正大地追求穆兰。
不出所料,这个决定引起了其他三人的同时反对。
但刘耳展现出男儿的无畏气概,不惧困难的意志,让关红、张黑热血沸腾,纷纷表示坚定的追随之意。
宁拙见此,不禁猜测刘耳手中的底牌究竟是什么,能让他如此自信!
但既然三位将军都已经同意,宁拙好奇之余,也果断表达了顺从。
“如此一来,三将营的处境将急转直下,甚至比红花营还要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