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
心腹经理看着这个少女柔美的后背,真恨不得一刀捅死这个贱人。
可他不敢。
他家主子的命还掌握在这个神秘年轻人的手里。
他更不敢放肆哪怕一丝一毫。
年轻人不理她。
“老板,这位姑娘的质量如何?”
“健康,干净。你要她的健康报告,我马上派人拿给您。”
“不用。”
少女身上沾了血,年轻人让她去洗一洗,不光是为了他,也是为了那个姑娘自己。
年轻人道:“女孩子洗身子是挺慢,耐心点。”
“我在意的是您的时间,您的时间宝贵。”赌场老板恭顺得像是一个仆人。
少女跪在地上,这个距离不远不近,恰好适中。
“主人。”
她的声音好听,轻巧而不甜腻,清脆而不拖拉,不卑不亢,卑微却不谄媚,给人一个很好的印象。
“你是个清洁工,敢挟持人质找上我,求我为你铺一条生路,你很不错,这份勇气、胆量、心志,不输给我手下最出色的女军官。”
她跪着,低着头,低眉顺眼。
少女听到了这一阵话,心里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自己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谢主人夸奖。”
年轻人发出了痴痴的笑,像是在讥讽一个白痴。
“奖你二十个耳光。你自己动手,打完之后回答我为什么。”
少女如坠冰窟,如临深渊。
她终于明白了这个年轻人的恐怖。
说错了一个字,做错了一点细节,她的命运就会永远陷入黑暗。
在他的面前,绝不能心存一点侥幸!
做错了,不会死,会生不如死!
她毫不犹豫,举起了手。
一个耳光抽在了自己的脸上。
她知道女性最重要的就是脸面。
而她以后的身份是奴仆,女奴最重要的就是外貌。
可她不敢吝啬力气。
该打多狠就打多狠。
俏脸顿时肿了,嘴角留出了一丝血,很重,绝不是敷衍的打法。
两个,三个、四个……十个……二十个。
挨了自己二十个耳光,少女的脑子里昏昏沉沉,可她不敢忘记自己的答案。
“您不是我的主人,奴婢不配。”少女哭着喊道。
年轻人语重心长道:“你的命运自己掌握在了我的手里。你说,我要是放弃你,你会如何?”
他的声音宛若恶魔的低语,吓得少女魂不守舍。
少女的瞳孔坍缩。
得罪了赌城的高层,她会一个清洁工会生不如死、求死不能。
那是一份她无法形容的凄惨,总之,几个高层一定会让她后悔活在世上。
“求您施舍给我这份命运,奴婢会为您提供价值。只要您带我走,我的一切全是您的。”
年轻人叹了一口气。
“你说,要是哪天你伺候我,也朝我捅一刀,我该怎么办?”
“您会让我听话的。”
“聪明。”
他伸出手,青色的光与气汇聚,凝结出了一个青色的符咒:“这是最新型的主从契约。”
“你要是顺从,诚心做我的仆人,它能烙印在你的灵魂上。你要是反抗,心存恶意,这个奴役性质的烙印会破碎。”
“要是烙痕成功印在了你的灵魂上,我带你走,给你一个适当的生活。可烙印要是碎了,呵呵。”
……
……
闫雪问道:“你就这么通过考验,签订契约,成为了少爷的侍女?”
春风捋了捋发丝。
“我失败了。”
“五百多场幻境,我杀了少爷五十几次。正如少爷所担忧的,我忍不住,一刀捅死了少爷。十几次是给他下了剧毒,还有几次是暗中背叛少爷把他卖给了敌人。”
“实际上,我确实把握不大,因为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任人欺凌的女孩。欺负到了头上,我确实忍不住。主人成天欺负我,以虐待我为乐,我就一刀捅死他,同归于尽!”
闫雪惊讶了:“他这还收下了你?”
“我是主人的仆人,少爷最忠诚的信徒,我愿意为他献出自己的生命,乃至灵魂。”
春风跪在了地上,宛若一名虔诚的信徒,在灯火通明的教堂里祷告。
闫雪不置可否。
吹牛。
这么忠诚,你还敢捅他?
……
……
少女如梦初醒。
温热的血液沾在手上的感觉残存在记忆里。
最后一次,她捅死了少爷?
作为个人财产的仆从,敢杀自己的主人?
十恶不赦。
少女眼疾手快,跑向了吧台,抓起了一把冰锥,朝自己的咽喉扎去。
她不奢望活路了。
死得痛快点,比什么都好。
一个仆人,要是伤了主人,那得凌迟处死。
可她在幻境里的人设,忍辱负重,阳奉阴违,潜藏已久,致命一击。
一个奴婢却生不出彻头彻尾的奴性,这是非常危险的毒蛇。
养在身边那就是找死。
少女只求死。
可她死不了。
那支冰锥扎不到她的咽喉里去。
年轻人用契约控制住了她。
“大人,求您,杀了我,赐我一死。”少女恐惧,泫然欲泣。
皇热道:“不,我不会杀你的。”
少女更害怕了:“我求您,带我走。以后,您可以虐待我取乐,我不敢反抗。”
与其留在这赌城,她宁可跟这个年轻人走。
以幻境带出的记忆作证据,综合考量,这个年轻人属于“好人”的范畴。
同为“生不如死、求死不能”,她落在这个年轻人手里肯定比落在这赌场里要好得多。
“别怕,别哭。看看,契约还在,没碎,没碎。”
“男人说话算话,只要你放开心神,把这个烙印吸收进灵魂,我会履行承诺的。”
“不要害怕,你通过考验了。”
年轻人害怕她似的,急急忙忙上去哄。
“我通过考验了?”
还以为自己会生不如死,如坠地狱,却听到那个能决定自己命运的男人说自己通过了考验。
那是一份不真实的劫后余生。
“是的。不,还差一点,放开心神,烙印没能进入你的灵魂。”他的声音很轻,很温暖,宛若春风,宛若温泉,宛若悠扬的音乐,充满了回馈心神与灵魂的力量。
少女莫名生起了一份信任,主动吸收了这个理论上讲不公平的烙印。
所谓的主从契约,可在少女的感知里,并不是传说中奴役烙印的阴毒与狠辣,更像是光明与大海,给人温暖与包容的爱。
像是甘甜的清风吹在身上,四肢百骸沉浸在了那份舒适之中。
“好了,我们走。”
年轻人带着少女转身离开。
“大人。”赌场老板战战兢兢。
“我找到了感兴趣的东西,心情不错,这场赌约算是取消,请你好自为之。”
……
……
皇热开车,少女则是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外面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幸好这是黑轮镇的废城区,杳无人烟。
纯白色的狂风割开天空,猩红色的火焰荼毒大地,在这位少女一个普通人的眼里就是天塌地陷,毁天灭地,如同一场生命所经历的灾难浩劫。
“别怕,不会出事的。这是大秦帝国的疆域,我不可能在自己的地盘上出现生命危险。”
车俩疾行中,可车门开了。
一个白衣男子与一个红衣女子钻进了车里。
“长空哥,红婴姐,情况如何?”皇热问道。
红衣女子瘪嘴:“这场埋伏太没水平,死光了。”
皇热道:“这个世上从不是聪明人占多,蠢货更容易坏事,也更需要提防。”
……
……
“主人。”
“姑娘,我还没问你的名字,你叫什么?”
“我叫路春风,龙云帝国,龙云城人。”
“路春风,春风,这个名字挺像丫鬟的,以后,我喊你春风。”
“是,主人。”
“你在担心长空哥与红婴姐吗?别怕,他们是战龙营的军官,我是战龙营的营长。”
“他们很强。”
“那是。我带五个卧底上战场,卧底要不厉害,我带他们作甚,添堵么?”
“五个卧底?”
春风傻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