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求您,救救我的父亲。您需要我做什么?我会努力完成。”
皇热摸了摸她的发丝:“你坐在这求我的?奴婢恳求自己的主人该怎么做。”
奴仆要下跪。
春风不会在意这一点,正要走下治疗台。
“别动,你不懂。我是说,你跪都跪不动,还是一个病人,先关心关心自己的身子。”
春风坚持:“我没事的,主人。”
皇热生气了:“这是你说了算的吗?你是我仆人,我的个人财产,你的健康是我的重要资产,轮不到你自己说了算!”
皇热把这姑娘按在了治疗台上,命令道:“躺下,睡一会儿!”
分明冰冷的、不容忤逆的命令,却让春风的心里泛起了一丝丝温暖,挥之不去。
“是,主人。”
春风睡好了。
不知为何,这一觉睡得特别踏实。
春风睁开眼睛,容光焕发,所有伤痛带去的疲倦一扫而空,满满的元气。
“抱歉,我做饭不太行,尝一尝,别嫌弃。”皇热朝春风笑了笑。
春风微微行礼:“奴婢不敢。”
她站在那,诚惶诚恐。
皇热白了她一眼:“我是让你陪我吃早饭,又不是让你给我下毒,坐下,吃饭。”
“我……”
小手手在面前拘谨的握着,无处安放。
“我问你,你是嫌弃我做的不好吃吗?”
“不是,不敢。”
“坐下吃。”
春风只好坐下,用餐。
“还好吧。”
“嗯,谢谢少爷。”
“不用谢,以后,做早餐的任务是你的,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你要是做的比我做的还要难吃,别怪我大刑伺候。”
春风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说话要付出的代价,最终下定决心道:“少爷,您是专门找个理由欺负我吗?还是说您对自己的厨艺太不自信。”
别说,皇热做的早餐非常地道,对于食物的烹饪绝对是入了门的,火候控制的非常好,不比她差。
要用难吃形容,少爷的要求得多高。
“你打算怎么支付你父亲的医疗费?”
“请主人赐教。”
“你是我的个人财产,对吗?”
“是的,主人。”
春风缓缓跪在地上。
她不知道这份条件多么严苛,总之,她该答应的还是得答应。
“你是我的财产,你要支付费用,唯一的方式就是让自己升值。”
升值?
春风追不上皇热的脑回路。
升值,她怎么升值?
炒股么。
主人不可能把她卖了吧。
“你在三个月内完成我交代给你的学习计划,我就答应救你父亲。”
……
……
龙云城的贫民区,狭窄、简陋的房屋,铁门上尽是斑驳的锈迹,古怪的颜色像是铜锈与铁锈的混合,给人一份摇摇欲坠的感受,并不怎么安全。
皇热与春风打开了铁门,走进了一座地下室。
这座昏沉沉的地下室人迹罕至,但是从房门口看不到灰尘与污垢不难看出,房子的主人经常打扫,在卫生方面并不随便。
春风走了过去,敲门。
“哥,开开门。”
不用多说,时间还不到三个呼吸,大门打开了。
一个年轻男人一把抱住了春风。
“春风,春风,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哈哈哈,我就说,我就说,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的,父亲想你想得好苦。”
男人转过头,朝着地下室里喊了一声。
“爸,春风还活着,您的女儿还活着,她回来了!”
哐当一声。
好似听到了什么东西掉在地面的声音。
“咳咳。”
皇热假作咳了一声。
年轻男子终于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皇热,他下意识把春风护在了身后,小心谨慎。
“春风,他是谁,什么地方的人,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皇热看着全神戒备的年轻男人,打了个哈欠,完全一副不把对方看在眼里的态度。
不论其他,比如身份、地位、势力,他是医生。
单只这一点,他们不敢得罪自己。
“哥哥,他是医生,我请他给爸爸治病的,他说可以治好爸爸的病。”
“别胡说。我看这个人就是个骗子,为了引起你的注意,我教育过你了,不要轻信他人。”路崇道。
春风这丫头从小容貌出色,总是什么也不做,单单那张脸就是惹是生非的因素。
皇热舔了舔嘴唇:“吸引她的注意?春风,我允许你再介绍我一次。”
“哥哥,你先冷静,你一定要冷静。”
“我冷静什么?”
“哥哥,待会你不要生气,你只要知道,这是我自愿的,我过得很好。”
路崇泛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他强迫你了?”
春风道:“哥哥,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是他救了我一命。”
“你越是这么强调,我的心里越是不安,你到底要说什么,少给我在这卖关子。路春风!”
路崇是气到爆炸了。
这是一个简单的逻辑问题。
春风这么强调生活良好,那只能证明她的生活过得不好,幸福的生活还用强调吗?
皇热道:“春风,你越是这么说,越适得其反。你老实讲,最好不过。”
春风看着哥哥路崇,一双润眸泛着可爱的红意。
“我已经成了少爷的仆人。签了卖身契,我以后不能陪着父亲,哥,父亲要交给你照顾了。”
卖身?
仆人?
在大户人家当仆人是什么下场,在得宠的时候日子过得还可能不错,可要是惹得主人不高兴,那就是生不如死、求死不能。
仆人,这是一个注定了生活在惶惶不可终日的卑贱身份。
路崇能看到过去几个月,春风的胆战心惊,春风的恐慌害怕,春风藏在黑暗里一个人伤心与绝望。
要是让父亲知道了她的处境,一向疼惜女儿的父亲还不得活活气死!
医生?
找个屁的医生。
让父亲知道了春风一辈子万劫不复,他宁可下地狱也得杀了这个男人,拼尽最后一口气也得咬死他!
“什么,我要杀了你!”
路崇,这个缩在地下室里貌不惊人的男人,发起火之后却是那么可怕。
一股恐怖的气场从自己的哥哥身上散发而出,春风从不知道自己的哥哥这么强大!
“不,不要,哥哥,他已经是我的主人了。他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
这时。
一只手掐住了喉咙。
春风看向了自己的主人。
那个年轻人一脸冷漠。
一只手扼住了自己哥哥的脖颈,宛若一名无所不破的战神拎起了自己的俘虏。
春风刚走上门师之路,完全分辨不出自己的哥哥与主人是何等修为,何等力量。
“春风,他,该死吗?”
春风跪在地上:“少爷,求您,他是我哥哥,求您放过他。”
“凭什么?”皇热似笑非笑看着她。
“您说了算。”
皇热道:“你的哥哥蛮疼你的,那好。我的一个研究项目正好少一个实验对象,你给我当试验品。”
“好,我答应。”
……
……
“他拿你当试验品?畜生!”
“那场实验过后,我成为了主人的信徒,他就是我的信仰。”
这声音,震耳欲聋,宛若轰隆隆的雷声,整得一个人脑袋放空。
闫雪不可置信。
冰封一般的眸子,好似在这惊天动地的雷霆,缓缓融解。
一个人惨无人道当成了试验品,最终能成为始作俑者的信徒。
“你的信仰好廉价。”
“用少爷的话说,信仰是拿在手里用的,不是放在眼里看的。”春风朝闫雪温婉一笑,带着几分调皮与狡黠,美眸里是由衷的喜悦。
闫雪重复:“信仰是拿在手里用的?”
其实,闫雪出生于教廷世家,出身于教会的高层,她从不会听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语。
信仰,那是高高在上,凌驾于一切信念之上的。
皇热……
他是何方神圣?
荒天下之大谬。
神原大陆上散发这等言论……不怕死么。
……
……
春风又回忆起了那两句对话。
从实验室走出,春风看到了一个冷面美女。
一个宛若月亮女神的寒冰美人藏在了黑暗里,她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寒光。
“天台那次,他待你严苛,你可知为何?”
“奴仆,听话是首要的。”
“重说。”
“少爷待我很好,奴婢不知道。”
“你是他的贴身侍女,以后是他最重要的家人,你不要辜负他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