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只小虫落在吴珍儿媳身上吓得她大叫,苗姨十分不悦:“女孩子家家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吴珍面色也不好看。
“这里蚊虫甚多,让人心烦的很,先回去歇着了”苗姨起身就离开此处,言衣锦给各位夫人行礼后赶紧跟上步伐。
她一直跟在苗姨身后,趁着间隙用手使劲揉了揉太阳穴,方才着实领略一把什么叫做三个女人一台戏,聒噪的很。
苗姨余光瞟一眼问道:“怎么不说话”
“今日衣锦给苗姨准备了当地的特色”苗姨神情复杂的说了句:“又自作主张”
见人没有回应继续说着:“你也是,多和她儿媳聊聊,还要和我这半老徐娘学驭夫之道真是可笑”
言衣锦小心搀扶着苗姨:“苗姨得庄主真心相待衣食无忧,在您的身上根本不见岁月痕迹如何能以半老徐娘自称”
“就你会说话,哎对了,送她们的礼从你月银里扣”言衣锦颇为无奈但也只能微笑应下。看着苗姨的背影心里感叹她还真是不吃亏。出门五日总算是打道回府,言衣锦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是回到山庄的她还没过几天安稳日子,秦忧回来后又带着她见了一位贵宾。
能到这山庄来都是秦家知根知底的朋友,可是这说话蛮横又一脸傲气的长辈让言衣锦打心眼里不舒服。
“我说她这名字怎如此耳熟,原来是他们家的人。这烫手山芋到了山庄,这日后安生日子怕是少喽”
不过是出门吩咐几句话,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这话的言衣锦收回迈出的步子。
“五爷放心,衣锦虽身份特殊,但对外宣称她为表妹,如此一来不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而且在侄儿心里从决定带她回来那一刻便认定她是未过门的娘子,您是自家人,侄儿不想有所隐瞒,正好借此机会向您说明”
言衣锦见五爷没个好脸色,她真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表面乖巧实则腹黑的秦忧说起谎话来心不惊肉不跳,风轻云淡的好像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见时候差不多,她便轻轻敲门再次进来,而秦忧感受到她的注视,忽然转过头来,只见他抓住她的手往前一步:“还不正式拜见五爷”言衣锦也充分体现其合作者该有的素养,如温婉秀雅的大家闺秀一般有模有样的向长辈行礼。
“五爷,真是好久都不见您了”
瞧着平常自视甚高的秦娇忽然变得娇滴滴,言衣锦这才后知后觉也许这才是她名字的本意。
一脸阴沉的五爷见到秦娇的那一刻眉开眼笑,而这几人融洽的交谈之中,言衣锦始终作为局外人。
她默默的添着菜,一声不吭的坐在原位上。
直到酒足饭饱,五爷被侍从搀扶回到客房,言衣锦沉闷的心情才得以松弛。
看到她神情比方才自在许多,秦忧犹豫再三说道:“让你过来应酬,为难你了”
见她没有反应,秦忧有些站立不安,局促中又显得为难。“抱歉”
言衣锦错愕的看向她,那瞬间的转头也反映着她的惊讶,堂堂少庄主居然也会道歉?
“其实我应该向你道歉才是”
秦忧怔在原地,他一时不知这歉意从何而来。
言衣锦不紧不慢的解释道:“刚回到言府那阵我也是这般,后来总是受到一些不公正的待遇,我只要提出抗议,身边的人就会代我受罚,久而久之我便选择沉默。情绪时好时坏,我这个脾气秉性有所暴露,所以对不起”
秦忧眨眨眼睛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若忍让换不来尊重,倒不妨勇敢表达自己,我觉得没什么问题,沉默和爆发只是不同的表达方式而已”
言衣锦刚要开口,秦忧又赶紧补充道:“但若是你能在某些时候克制或者圆滑那么一点,一点就好,少惹些不必要的麻烦,而且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有我护着你,不用你事事出头”
看到秦忧似有袒护之意,她这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被委重投艰的秦忧好不容易能趁着五爷回来的时候歇一歇,可孙鹏带回来一消息又让他片刻不得闲。
“查到了?是谁?”
“安平县丰联村的傅家,男主人叫傅宏博”
秦忧的指尖又下意识的轻点桌面,他在头脑中反复回忆着这个名字却没有一点头绪。
“小的听丰联村的人说这傅家十几口人,大概是十多年前,更准确的说是十一年前到的这村里。平常很少与人往来,所以就连他们这十几口人何时消失也没人记得清,主要也没多少人在意这不相干的陌生人”
“十一年前?”秦忧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这未免太过巧合。
“官府那边应该很快会传来消息。你再辛苦一趟,让老肖去查查这傅家”
孙鹏点头应下,“少庄主,那若是官府有人来问,是您还是少夫人出面?”
秦忧转头思虑片刻,“少夫人做主就好”
“明白,小的这就去安排”
秦岚院内
满桌子堆着账簿,而言衣锦正提笔将有出入的地方一一在新的白纸上做了标记。
玲白将桂花酿轻轻放在一旁,“姐姐,您都在这坐了快三个时辰,要不要歇一歇”
经过提醒,言衣锦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胳膊是有些酸麻,她将笔放在一旁又抬起胳膊用力晃了晃。
玲白将秦忧送来的东西统计好数量,这聊着聊着就讨论起自家少庄主的脾气秉性来。
见玲白说的正兴奋,言衣锦也没打断,只是好奇的问上一句,“少庄主话少?”实在不知这结论从何而来,只是见玲白这表情,好像那确实是事实一般。
“或者少庄主只是在您面前才会变成话痨”
听到这话言衣锦只是尴尬的回个笑容,心里却想着:说什么呢小姑娘!不能够!
她刚提起笔来,这门外侍从匆匆赶来。“少夫人,官府派人来传信,说是那堆白骨的身份已经确认了”
言衣锦赶紧放下笔又站起身,“此事少庄主可知晓?”
“孙掌事已经过去了”
她向前迈出两步,又低声嘱咐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