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古道明诸人一路为民除害,出手狠辣。路上听着赵长老交予门人,散布谣言,望溏口山匪寇归顺天意,从轻发落,否则攻破溏口山,必定殆尽匪寇;昔日古道明写信给魏帝,又写信告之乾帝,将圣德之乱的文武百官后裔全部免罪,今日路上又听路人闲谈乾帝,已下旨恕免圣德之乱问罪的文武百官,倘若涉及后裔,无论所犯何罪,皆可归反原籍安居,经营祖业,皆说乾帝仁德。
封迅、展弛、魏崙等人更加佩服古道明,想不到剿灭溏口山一伙山寇,谋划如此长远。展弛问道:“黄公子,你是如何得知,溏口山有圣德之乱问罪文武百官后裔的?”古道明道:“我也不知晓,只是猜测,圣德之乱之人都庶免了,溏口山这伙乱贼必定纷纷投降的,还有溏口山昔日不过一伙山寇,人数不过数千,今日竟然二十余万众,如同一个小国,实在猖獗。乾帝为王时,奉明帝之令剿灭境内山寇,山寇听之必定纷纷投降或者联合一处对坑朝廷,以致溏口山蔻匪成倍汇集成众,对抗天道,便上书乾帝庶了圣德之乱大臣,如此今日之敌,成了今日之友,更可况他们都是百官后裔,得了宽恕必定感谢乾帝,人族必定更加辉煌。更可况圣德之乱乃仁帝导致,乾帝为其父赎罪,也是应该。”古妃道:“这样哥哥就敢冒用张贤大名了。”诸人笑了笑,更加佩服古道明。
展弛也明白,倘若今日古妃、魏嫣不在,古道明绝对不会向自己细说这个,但是古道明谋略果然不凡,来西域不过一年,布局竟然如此长远。昔日公主府魏帝亲自入俯,受之太尉之职,佩服魏帝识人之明,古道明虽不肯入朝为官,又将公主许配给他,古道明肯定拒绝了,以致北阳城满城谣言,这样公主就非古道明不嫁,这样北阳城谣言就说的通了。古道明回齐国不久,被乾帝授予明王之尊,乾帝之智,也不容忽视,昔日都传乾帝糊涂,今日一见,糊涂中看着天下才对,乾帝不亏人族之主。
魏崙道:“展护卫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展弛道:“没想什么,行之半月,不出半日必定到了沙古一带了,我们该如何前往?”古道明道:“行之今日,就是为了今日。待会我等徒步前往沙古参拜那些修真前辈,莫要在他们眼前丢了礼。”古妃道:“展弛、魏崙、封迅你们以及十名奴仆在此守候,我随哥哥、公主、邱膤前往即可。”魏崙正要说话,展弛望了了一眼魏崙不答话。展弛道:“黄大小姐说得对,倘若我等就在江城,恭候黄大小姐凯旋,倘若全去,那些隐士不知好歹,人嘛,皆往坏处所想,这是人类起码本能。”展弛从怀中取出一枚东西,道:“二小姐这个你拿着,倘若遇到什么强者,手一拉这引线,信号直上天空,我等见到了,必定冒死前来支援阻挡。”古妃道:“倘若师父遇到强敌,你们可不能前来支援,这是师命。”展弛、魏崙道:“诺。”心中却是另一番计算,见死不救,终归不是我辈所为,更可况是师父。古道明道:“你等在江城守护着,我等三日不归,现在范将军在龙悬林驻军,你们前往龙悬林告之范将军。”
须臾,古道明数人即将到了沙古,古妃道:“这里叫唤沙古,还以为黄沙滚滚,出乎意料,竟然山清水秀,古树参天巍森森。”魏嫣道:“古大哥,你们瞧,前边溪边,岩石上坐着一位姑娘。”古道明、古妃、邱膤望过去,见一个女子一头细发随风飘逸,身穿青衣,与自然荣和,更惊悚乃少女身旁,赫然趴着神兽麒麟。此处高峰悬挂几丝瀑布,以致溪水淙淙清切。
古道明等人缓缓走了过来,惧怕惊扰少女盘坐修行,少女耳听八方,闻声回头,一双妙目盈盈,宛如清溪,反而身旁麒麟,怒目而视。古道明道:“我等乃路人,在此迷了路,敢问姑娘此处何处?为何孤身一人在此?”那少女不答,笑道:“瞧兄台一身锦衣打扮,必出贵族,敢问兄台你这是干嘛,你已有三位少女相伴,何故前来叨扰我在龙源林清修?”古妃忍不住笑道:“姑娘莫怪,这位大哥就是花心萝卜,但我等没歹心,请问姑娘为何孤零零一人在此,你家人呢?”少女看着魏嫣背着古琴,道:“此女所背之琴乃引道,琴身化剑乃祜剑,此琴前一任主人乃上古龙女之物,想不到天启之物,择了你为它主人,拥有此琴者,怎会是歹徒呢。”古妃惊讶道:“想不到姑娘见识这么广,此琴用着绸缎包着,姑娘如何判断出此琴?”少女道:“此琴外带《皇廷》一藏,分上中下三部,一部上元、一部下元、一部中元,每部分二十四卷。既然引道选择你为主人,瞧她所习乃一部上元,练得此琴,人琴合一,人如其琴,故此认得,但是这姑娘跳跃练习上元,如此是不得其道。我这里有中元、下元两部,赠予你,助你修行一二,你修习中元、下元、上元,按此顺序练习,日后必得天道,知阴阳、晓五行、明六道。”魏嫣闻少女一言,终于明白不知何解,原来还有两部没学,道:“敢问姑娘如何称呼?中元、下元乃姑娘之物,我何以据有。”少女道:“引道之琴,选择了你,这两部《皇廷》于我无用,我叫·······”忽然两人临凡道:“古妀师妹,时候不早了,我们要走了。”少女道:“好,卫师兄、图师兄。”坐上麒麟,三人消失在龙源林。
古道明正要说:“慢步。”话未出口,奈何三人修为高深,已然不见。古妃道:“哥,你听没?”古道明道:“听见了。”古妃道:“瞧着这姑娘容貌清净娇嫩,想必不过十五岁左右姑娘,应该只是和姐姐同名同姓吧。”魏嫣道:“此姑娘究竟何人,无名前辈不是说过,认得此琴以及《皇廷》少之又少,想不到身藏两部《皇廷》。”古道明走到古妀盘坐之地,将两部《皇廷》捡起,看了看,交予魏嫣。古妃道:“初入溏口山领地,就遇三位强者,瞧适才神通,就单单一人,我等绝对非其对手,这溏口山究竟是鬼山还是仙山?适才那姑娘说什么龙源林,又是什么鬼?这不是沙古么?难道这三位乃仙人,在此歇足而已?”古道明说道:“适才少女所赠《皇廷》想必不是敌人,否则如何赠予对手,此等逆天功法,想必古妀姑娘必定也是会的,否则就凭这公主散发气息洞悉一切,以这三人修为,若要一统人族简直不过春风拂过而已。”又对魏嫣道:“公主,你就按少女所说,以后就中元、下元、上元练习,将体内阴气注入琴中,待时机允许再吸纳阳气,将阳气注入琴中,待君境阴阳合一,真所谓人琴合为一,知五行,入六道。”魏嫣道:“好,但这古琴前一任主人乃上古龙女是何人?”古道明摇头道:“公主、妹妹、邱膤都是修行一道,倘若你们都不知晓,我更不知了,四宗昔日兽朝折损了多少强者,今日又存在多少高手,官府从来不会过问,只是出了大事,才下书四宗派强者支援。”古妃道:“邱膤你在范宗修行多年,是否知晓一二?”邱膤道:“启禀师父,徒儿乃一名记名弟子,在宗门内没参加过比试,更加不知晓太多,人人以修行为主,倘若章岫师姐在,她必定知道,多少君境、玄境、圣境等等强者,无一不在脑中,就怕日后被强者看中,亵渎了尊严,丢了机缘,只奈弟子缘薄。”古妃道:“知道,修行都是靠自己悟道,师者只是指点一二而已。”
古妃又道:“对了,哥,公主先将阴气注入琴中,再将阳气注射,为何我不如此修习?”古道明道:“你不一样,你已经吸纳阳气,阴气在体内已经饱满,待阴气阳气慢慢融合,阴阳合一,再注入仙剑修行,否则你将阳气注入仙剑,失了一道阴气,终归不是天道,那时就不知道成为何物了。”邱膤钦佩道:“古大哥懂得真多,昔日在范宗听齐翼长老论道说过,倘若阴气过多,就成了阴间阴灵一般的存在,如此是不能得天道的。”古妃道:“阴阳之气分先后?”古道明道:“这我也不清楚,但是既然地镜为阴,武境为阳,想必阴先阳后,但是这可不能冒险,稍不甚就是废了一身修为。妹妹这是上古遗留下来修炼方法,我等就这样修行,不到关键时刻,莫要不顾千千万万前辈留一下规矩打破,打破之后会怎么样,真不知会如何。”古妃道:“知道了。”古道明道:“邱膤师妹呢,现如今修为虚境,妹妹、公主你们二人熟得穴位,有空陪她多比武,将其周身穴位韧性增加,或者老办法,入山寻野兽练习,记住不得吸纳阴阳二气。”魏嫣忽然想起了昔日浸泡身躯之事,脸颊泛红娇艳。古妃道:“好,邱膤妹妹,昔日师父我就是这样练习体境、筑基、虚境,那时的苦啊,你们都没见到,日夜宿山林间,听见山间戾声无比惊悚,更不知人间岁月,伴随耳边的都是无穷无尽的鬼哭狼嚎之声,以后你呢,跟随师父我的脚步,带你感受一番。哥,那我们现在寻几头野兽给邱膤妹妹练练手。”古道明道:“你个小丫头,你忘记我们此次为何到此了?”古妃道:“对对对。”又对邱膤道:“日后师父陪你上山好好练习。”邱膤道:“诺。”古妃道:“诺什么诺,说好。”
不刻,古道明数人前行,沙古林间忽遇一老汉头戴布笠,遮住脸容,肩挑着一旦干柴,一身黑布短衣,此装扮不失耄耋之人,古道明等人上前稽首道:“老爷爷,我等有礼了。”老汉道:“不知诸位公子小姐有何贵干?”古道明道:“烦劳前辈寻一处歇足,我等有事询问,不知空闲否?”老汉道:“你这年轻人说话真搞笑,你瞧瞧西边太阳日落,你在瞧瞧我肩上,那是空暇之人,老夫一家大小,就靠着我这一担木材换钱籴米呢,问路可告之,倘若别的另寻他人吧。”古道明道:“不知前辈是衡前辈、冷前辈、任前辈、张前辈哪一位?”老汉道:“什么衡前辈、冷前辈?小兄弟是不是认错人了?这四位是你亲戚还是故友?”古道明道:“老前辈你等身份,晚辈也略知一二,还是老实说了吧。溏口山又称鬼山,普通农家汉子都不敢在此伐木,以你这年纪,能挑起数百斤木材,岂是凡人。”老汉哈哈道:“汝等既然知晓鬼山凶恶,为何前来?”古道明道:“晚辈深知鬼山沙古,藏有四位高人,特来诚邀出山相助。”老汉道:“难道你们不惧怕我四人乃歹人,心存不良?”古道明道:“鬼山匪寇横行,倘若前辈乃蔻匪亲信,我等深知不是其对手。”
老汉道:“为何呢?”古妃道:“前辈区区一樵老,就有君境中期修为,倘若是蔻匪心腹哨兵,鬼山中必定有着更强对手。”老汉道:“小姑娘小小年纪就能判别老夫境界,人族后辈果真不凡啊。”古妃道:“前辈既然承认,为何强者不敢真容示人?”老汉哈哈道:“当今就你敢如此对我说话,古妃小姑娘。”古妃道:“你知道我等是谁?”老汉道:“你等自称上阳城黄公子、张小姐,在西域一带相传出手狠辣,为民除害,但是此等小计岂能蒙蔽我等,范宗古妃峰主,你好啊。”古妃道:“除了范宗章岫师姐等人知晓,为何你得知?溏口山山贼难道如此了得?掌控西域一带?”
老汉取下布笠,视线明了,一见古道明,脱口道:“明儿?”心中盘算昔日嘲笑乾帝到处留下龙种,今日一见古道明,想不到明儿竟然和静帝在人间留了一子,当真要收回昔日嘲笑乾帝冷语,乾帝此举保全了明帝、静帝颜面,更保全了四宗,当初四宗之主乃静帝,携着四宗强者对坑兽朝。
此时邱膤盯着老汉看,惧怕老汉声东击西伤害了师父,见老汉解下面斗,匆匆参见道:“妃子峰弟子邱膤拜见齐翼齐长老。”这话把“明儿”掩盖。古道明等人也跟随稽首,齐翼道:“出门在外,免了吧。”古妃打量齐翼道:“你就是齐翼齐长老?”齐翼笑道:“你就是齐翼长老?”古妃道:“心直口快,我最佩服范瑶范宗主,今日能见范宗主之父,真是三生有幸,否则还以为范宗主,只是一个神话传说呢。”齐翼道:“小姑娘说话真是爽快,难怪诸位强者都夸你聪明伶俐,赤心待人。”古妃道:“前辈见过李宗主他们?”齐翼道:“四宗之一的范宗要创立一峰,岂能不互相告之,否则人人都要立一峰,就违背四宗初心,修建宗门岂是那么容易,耗资巨大,但是你是仙剑之主,仙剑乃范瑶、齐颖两位宗主佩剑,更可况静帝又是四宗之主,妃子峰又有乾帝、魏帝两人自助修建,我等才同意,你才有一峰之主呢。”古妃道:“想不到数年间,发生了这么多呢。”齐翼道:“俗事不说,待你入了范宗再续。只是不知诸位今日为何来此?”古道明道:“今日听见前辈乃齐翼前辈,一切都了了。只是不知齐长老为何在此?”
齐翼道:“我等尊奉静帝之令在此,震慑鬼山蔻匪休要猖狂。”古妃道:“以齐长老本领,灭掉溏口山岂不是分分钟之事吗?为何要派遣四位强者化装在此监守?”齐翼道:“古妃峰主有所不知,此事还要从柳城木府说起呢。”古妃道:“从我家中说起?”齐翼惊讶道:“木府是你家?”古妃道:“我娘亲乃木府三小姐木秀秀呢。”齐翼道:“这就对了,你爹乃古清,你们他日有空遣人,入范宗将木府房契拿回去,当初明帝走的急,将房契留在范宗了,我等抽不开身,至今没将之送去,望见谅。”古妃道:“齐翼你好笨啊,为什么不遣人送去?”齐翼道:“古妃丫头啊,你有所不知,这房契乃明帝交代,更可况明帝、范宗主对你爹娘情有独钟,倘若交予普通门人,若办的不好,就是亵渎明帝、范宗主之令,更可况我也想一睹尊夫人,为何范宗主、明帝如此厚爱,故小小一件事拖至至今。”古妃道:“齐长老有所不知,倘若我哥不被封为明王,木府可是要易主了,我东府一家只能占据齐长老旧故歇息一世了。”齐翼骇然道:“这是为何?”古妃道:“这说来话长,他日空闲你我嗟着香茗,畅谈数天又如何。”齐翼道:“你这丫头,鬼马精怪。”齐翼打量古道明,忽然嘀咕道:“乾帝果然不凡,不愧是天下人族真主啊。”古妃问道:“齐长老,怎么了?”齐翼道:“没什么,今日见到你等,终于明白你们为何前来了。”古妃道:“这大局可是我哥哥谋划呢。”齐翼道:“故说乾帝睿智,派出明王这么了不起之人。对了,此处前面不远处有一处凉亭,我等前去那里稍作细谈。”
诸人到了凉亭,果然山林郁郁,凉亭伫立湖泊之侧。古妃道:“想不到此处还有一个湖泊,真是山清水秀。”齐翼道:“俗事不扯了,你大哥可是有些等待不及了。”古道明道:“齐长老客气了。”齐翼道:“老夫知道自己斤两,倘若不是范宗主、明帝之因,长老之位,我是无缘的了,办事糊涂。你瞧瞧适才聊天,扯东扯西,紧要之事全没有交代一句。”古妃道:“齐长老此处距离溏口山不远,我等在此谈话,恐不妥吧?”齐翼道:“昔日溏口山蔻匪嚣张,我等前来他们收敛了不少,谅他们也不敢窃听,更可况不久明王必定将此剿灭了,蔻匪现在可要忙碌探悉范将军调军布阵讯息呢,没空打扰我们。”古妃道:“齐长老为何认为我们必赢?”齐翼知道古道明乃我孙子,我自当相信亲人,当初明儿何其了得,其子孙难道差的了多少,但肯定不能如此道来,道:“古妃就单凭老夫挑物,判断老夫修为,可想修为出神入化之境。有你相助,区区溏口山算什么呢。”古妃道:“齐长老过奖了,齐长老你先和哥哥聊,你我日后在慢慢聊聊柳城之事,你我皆是柳城之人。”齐翼望了一眼古道明心道真的太像了,还是自己思念瑶儿、明儿了呢,道:“正该如此,先将重要之事办了。”古道明道:“齐长老莫怪,叙叙旧再入主题,如此更能心安理得,莫要听我妹妹胡言,就算长辈聊上数天数月,晚辈自该等候。”齐翼道:“瞧你们都是后辈,无需如此打官腔,我还是喜欢古妃这样性格之人,口出真言,从不拖泥带水,或者你们都叫我为爷爷或者齐老吧。”古妃道:“娘亲比范宗主还小,又是范宗主父亲,应该称齐翼为太爷爷才对。”齐翼道:“你这丫头,叫爷爷得了,就算范宗那些老家伙听了,绝对也无任何怨言。”古道明听齐翼如此吩咐,齐翼之女之子对木府有恩,称之为爷爷,也不为过,道:“爷爷在上,道明叩首了。”齐翼出手敏捷扶住古道明道:“叫唤即可,汝等无需跪拜之礼。”魏嫣、古妃、邱膤纷纷称呼道:“齐爷爷好。”齐翼含笑点头。
古道明道:“齐爷爷,你们四人扮作樵夫都是范宗之人么?”齐翼道:“适才不是说我等受静帝之令在此,但是此事要从木府说起。话说昔日杜府勾结滁渡岛之人,独霸一方,被静帝布局除去,杜府之人归入圣宗,杜俞、杜岩兽朝有功,子嗣分配入了化城,这是后话;那时柳城诸城大乱,再有大将兵部尚书霍纪,平定诸城,将一干反贼擒拿,审问得知滁渡岛之人勾结杜府,只是顺水推舟而已,他们在人族布局,已数百年不止,想不到被武王带兵剿灭齐国境内无数山匪,有些山匪乃滁渡岛眼线,更不用说城内官员与滁渡岛私通之人了。一些山匪不肯俯首投降,便逃入溏口山之内,也有一些听信谣言,说匪寇者祸害百姓,诛杀不留,纷纷逃入溏口山。”古道明道:“如此说溏口山内滁渡岛修真强者?”齐翼道:“溏口山内虽不见修真强者出入,但山内必定有五六位君境强者以上,武境以下更不用说了,全国,甚至说整个人族诸多山匪,为溏口山猖獗。”古妃道:“这么多?遥传齐国也不过十几位君境强者而已。”齐翼道:“你丫头不懂了吧,昔日修真强者倘若家族支持还好,倘若没有,又不想入仕为臣,强者嘛,为了修行,不择手段,杀人如麻,抢夺资源,这些是常事,犯下恶事累累,造人族追杀,他们便加入了滁渡岛修行,听说滁渡岛天境强者都有数位,当初被明帝处斩闫老只不过一门主而已,便是圣境巅峰,离天境一步之遥。”古妃道:“天境不是可以飞升入仙界了么?他们为什么不选择入仙界修行?”齐翼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入仙界之人,不单单修为达到,还有体内戾气化去才行,满手戾气,想入仙界并非易事,天界可不是什么垃圾都收的,正所谓天外有人。”
古道明道:“此等天境强者,为何如此小心翼翼布局人族?”齐翼道:“昔日这块土地,无数族类,海中龙族,可称上天下之主,滁渡岛又在海中,终归不敢造次,更何况昔日玄帝、圣帝、明帝、静帝这些仁君,英明无比,谁敢乱来,在圣帝时又和龙族议和,指腹为婚,毓皇后便是龙族龙主之女敖毓,明帝之妻,滁渡岛就算怎样了得,也不敢胡来吧。就算龙族不相助,羽人族可是我们人族兄弟,绝对不会眼看我们人族受难的。”古妃道:“想不到天下还有这么种族啊,我还以为只有我们人族而已呢,有空齐爷爷你带我们前往走走,如何?”齐翼道:“古妃丫头啊,你有所不知,自从兽朝之后,羽人族等异族已然不在,你想想倘若昔日不是明帝建立四宗,静帝便可瞬间号召无数强者,前往西域抵抗,否则按往日人族可能都不复存在了。”古妃道:“龙族呢?”齐翼道:“兽朝之后,龙族也不知藏身何处了。所以四宗使者绕着人族领地巡视,发生不妥之处,发信号传之,妃子林就是杜岩前辈发觉,此片林子听说怪异,说林中之物一夜得道。”古妃格格笑了一声。
齐翼道:“古妃为何发笑?老夫说错了什么?”邱膤道:“启禀齐长老,弟子随着章岫师姐等人前往妃子林问道,才知道妃子林由来,妃乃古妃、子乃古道明,妃子林林中前辈为了叩谢二位恩公,便取名妃子林。”齐翼惊讶道:“当真?想不到万物皆可修行是真,想不到这树木皆有情。”古妃道:“齐爷爷,你这里距离妃子林不过一千百里,为何不前去一探究竟?”齐翼道:“其一属下领命在此,只是宗内有事,才回一次;其二问道妃子林,只不过是些无法修行之人才前往,个人认为我修行之道,还是颇有见地,无需问道他人,更可况四宗如此强者,论道讲经,让人更加清醒学道呢。”古妃道:“还有这等好事啊,有空真想前往听听。”齐翼道:“古妃你们也是修行之人,对境界划分也明白吧,这就是范瑶范宗主引领四宗强者论道分出了一个筑基、一个玄境,再将功法分出一卷武技,否则按以往,体境之后,要武境强者就能区分每人修行何种功法属性,当区分之后,这个属性缺失,只需在君境阴阳合一,化为缺失一脉即可,方便修行者无需选择功法,无需考虑金、木、水、火、土属性,这样方便无数修真者修行,功法一卷足矣,但是武技功法多多益善,任何武技都可以练习,但是杜岩前辈提出建议修真人修行书卷武技功法即可,否则练习太多,太杂乱了,误了前途,不知多少修真人赞同这说话,人嘛都是太贪心,以为都是举足轻重之人,真没想到杜岩前辈能提出这么好道义,想不到杜岩前辈凭着这数年已经突破到圣境四五阶了。”
夜色慢慢来临,古道明道:“齐爷爷,现在天色已黑,我等暂且回去,明日再来叨扰,如何?”齐翼才发觉道:“想不到这么快就天黑了,诸位倘若不嫌弃老夫茅屋,请诸位前往留宿一晚,我还有很多事情想和古妃谈谈呢。道明小兄弟,倘若你今晚过来,可能有意外收获,错过了今晚,你就遇不到了。”古道明道:“倘若如此,还请齐翼爷爷带路。”齐翼满脸笑意,提起干柴,古道明等人相帮齐翼挑行,齐翼不依道:“穿衣吃住干活也是一种修行,汝等后辈莫要误了爷爷道心。”齐翼担着木材,前边开路,领了诸人入了一片萤火天地,古妃等人无不惊讶,这一处美景,胜过人间无数。
齐翼等人吃过晚饭,在竹篱院子葡萄架下畅谈,萤火虫无数穿梭茅屋杂草间。不知何时,齐翼道:“道明小兄弟,你先入屋中稍后,贵客马上到。”古道明抬头望了夜空,只见林中萤火无数,却不知天空是否一样,按齐翼所言而行。古妃道:“公主,你陪哥哥在房中等待吧。”齐翼道:“果真是好妹妹,惧怕哥哥屋中寂寞无聊。”古妃笑笑了,在萤火之下,特别甜美,奈何黑夜,无人瞧见。
须臾,两位身穿夜行衣前来,入了院子,道:“张贤后裔张鲲、张灞二人,拜见前辈。”齐翼道:“老夫答应你们之事,恕不能为你们办了。”张灞愠道:“那为何同意见我等?你可知我二人冒着灭家之险前来?你这样说不是拿我一家人性命开玩笑么?”张鲲道:“二弟,休得对前辈无礼,既然天意如此,我等只好另寻出路。前辈,深夜叨扰,多有得罪。我兄弟二人告辞了。”齐翼道:“且慢,张鲲兄弟,最近一月西域何事沸腾?”张鲲道:“范将军调兵进军?”齐翼道:“非也,你可知这位女子何人?”张鲲道:“属下不知,还望告知。”齐翼道:“最近西域惩奸除恶,张贤后人难道不知?”张鲲道:“此事我等听过,还给首领叫去问话,想必张氏分支后裔归顺朝廷了吧。”齐翼道:“齐国讲究嫡系,张鲲、张灞乃张贤公爵嫡系,其他分支如何代替得了,倘若乾帝答应,昔日玄帝之妻,如此仁慈,张皇后如何眼闭?就算张皇后不介意,昔日旧臣,文武百官岂能不谏?”张灞道:“前辈莫要故弄玄虚了,我等时间不多。”张鲲道:“前辈莫要怪罪,我弟口直心快,着实为着家人着想。”齐翼点头道:“这二位女子正是冒用张贤后裔之人,也是老夫孙女,还请张鲲等人莫怪。”张鲲道:“这是为何?”齐翼道:“长话短说,屋内有你们相见之人,以致此事,无用我相助,你们进去即可。”
张鲲、张灞依言入了茅屋,残灯之下见一男一女,着实威严。张鲲道:“前辈吩咐我张鲲、张灞兄弟二人入来拜见兄弟,兄弟能解我等胸中堵塞。”古道明道:“适才你们院外谈话,我二人也模糊听了大概,我等不是有心窃听,还请体谅。我乃西域明王,这位魏国公主殿下。”张鲲、张灞一听匆匆跪下道:“参见明王、公主殿下。”古道明道:“起来吧,不用多礼。敢问你兄弟二人为何到此?”张鲲道:“我兄弟等人一心忠于齐国,忠于张氏,绝无二心,奈何圣德之乱,仁帝问责,流放南蛮,鲸鲸反侧,入山为匪,着实不是向与齐国对抗,与人族对抗,只是为了生计,入山寻野果野兽充饥,奈何家父遇到旧友柳掣,才留着山中过日子,殊不知遇到威王剿匪,本想归附,奈何㴰城城主不允,非要出兵断了我等生计,家父为了张氏后裔,无奈北上逃跑,路途闻众多山匪纷纷加入了溏口山,我等也只好随着前往投靠。今日闻明王恩准溏口山之人投靠,赐地谋生,本想前来告之我张氏之心,殊不知又听到乾帝恕免圣德之乱,旧臣所有罪恶,重操旧业。家父张晋吩咐我等兄弟偷偷下山,表明心迹,久而久之,得知樵夫乃强者化作,必定乾帝或者明王所为,便谨慎接触数次,探知前辈乃得道高人,只要他为我等将消息传之给赵长老或者范将军即可,想不到今日竟然是明王接见,实在惶恐。”
古道明道:“昔日我兄妹数人冒用张贤公爵大名,还请张鲲、张灞兄弟莫怪,没想到假主遇到真主。”张鲲道:“明王如此虽不知何故,但是借着祖父之名,锄奸惩恶,这等就算祖父生还,必定双手赞同的。”古道明道:“张贤公爵昔日跟随玄帝东征北伐,让敌军闻风丧胆,我虽贵为王族,但是还是着实佩服张贤公爵品德。”张鲲道:“今日我等张氏归顺明王,不知我等需要如何做?”古道明道:“不是归顺我,你张氏祖辈皆是齐国功臣,他日必定归还公爵之位。眼下需要做什么,待范将军带兵攻山时,你等带领众人拼死抵抗即可。”张灞道:“这是为何?”古道明道:“我会让范将军佯装大败数场,让你们大获全胜。”张灞道:“这是为何?为何不叫我们杀死守将士卒,让你们前进?”古道明道:“你们乃张贤后裔,倘若如此做,太危险了,如此可能你们一家都要死在山匪手中。”张灞正要道,张鲲道:“二弟莫说了,明王深谋远虑,我等遵循即可。”
古道明道:“你们尽管按着土匪习惯来做就行,赢了该摆酒庆贺就提意见给你们当家或者首领。”张鲲道:“诺。”又从怀中拿出地图道:“这个是溏口山地形,以及军械,粮草,守军等的地图分布,但是我等地位低微,涉及不多,还望明王不要嫌弃。”古道明道:“大当家林毅、二当家左猛、三当家蔻之,四当家武崆、五当家黑八。”张灞道:“明王这个都调查到了?”张鲲道:“启禀明王,这只是为首者故意惑众,其实真是为首之人乃修真之人,但是我等着实没见过,还是小的私底下偷偷打听到。”古道明道:“好,就凭你这话就是最大的功劳。你们先回去,就按着平时来做,无需考虑什么,待我我等真正攻入山中,你们再刀兵来袭他们要害即可,兵器、粮草莫要损坏,西域百姓着实缺粮。”张鲲、张灞一听,还以为明王攻下了溏口山,道:“诺。”古道明道:“倘若山贼中,苦投无门,你们觉得是良人,先帮我记录,日后我安排他们生活,对了,你们一切保命为重,莫要急着立功,坏了你家人或者好友之命。你们出来也久了,速速回去归位,休要发觉。”张鲲、张灞道:“诺。我兄弟二人先行告退,必定将此事告之家父家母他们。”古道明点头。张鲲、张灞向古道明、魏嫣辞退。
古道明对魏嫣道:“公主,想不到今晚有这一份大礼,真要大大感谢齐长老啊。”魏嫣道:“不知古大哥为何叫张鲲、张灞为何全力挡着范将军攻击?”古道明道:“如此溏口山匪首必定认为归顺朝廷,归附西域,是假的消息,当他们见张鲲、张灞这些贵族后裔如此卖命,必定认为凭齐国强兵是攻不下溏口山,必定松懈,但是范将军反而攻击更猛,他们必定从北边调来人马军械等遮挡范将军,殊不知北边削弱,那时魏国军士攻击北边,更加容易,但他们反应过来,已经迟了。”魏嫣道:“果然好计。”
齐翼等人入来道:“明王谋划果然细致。”古道明道:“待时机允许还请齐长老助我,将溏口山修真之人缠住即可。”齐翼道:“明王客气了,我等在此守候十余年,就是想将滁渡岛余孽除去,到时仙宗或者圣宗必定派人前来相助,就算不派,以古妃众弟子,谅他们也难于逃脱,更可况溏口山修真者必定不是古妃对手,但是可虑之处还有一点。”古道明道:“是什么?”齐翼道:“擒贼先擒王,倘若古妃入了溏口山灭匪,孰能保护明王你呢。”古道明道:“这个我明白,到时我等以及家人皆不在王府,让他们也寻不得。”齐翼道:“天境者能预知未来过去,虽然不能详细,但也能瞧得天机之能。”古道明道:“这个知道,我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到时我会在王府以及诸处布下阵法,让他们来了却去不得。”齐翼道:“有你这句话,老夫放心了,当年度伈旑阵法了得,想不到今日明王也有这能,他日你们来了范宗,可以瞧一瞧度伈旑留下的法阵心得。”齐楚明道:“那感谢齐长老了。”诸人再聊了一些旧事,各自入屋寻梦去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