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古道明诸人辞别峄城凃辅他们,继续玺塔之南考察,研究地形。想不到沿海一带石山无数,无疑是坚硬防线。魏嫣对古妃道:“此地距离水城不过数百里,你身为邱膤师妹师父,是不是放邱膤师妹归家,衣锦还乡。”古妃道:“邱膤,你想不想家?”邱膤不说话,满脸已经写尽牵挂。古道明道:“展弛师兄、封迅前辈,你们送邱膤回家,到我们考量完毕,水城汇合。”邱膤道:“多谢古大哥,赵长老、许修谋士需要展弛师哥他们保护,更可况这是师妹我故土,当年自小在此玺塔修行,师兄师姐带着师妹,不啻上万次,师妹一人自会保护自己。”古道明道:“好,邱膤师妹一路顺风。”古妃道:“邱膤,为师要保护大哥他们,不能送你回家。你将这拿好,倘若有什么不测,发信号。数百里之距,不过眨眼之事,放心回去,好好看看你们爹娘亲人。”
邱膤点头,跨上骏马,一礼一徘徊,古妃摇手,邱膤直到见不到古妃他们倩影,才绝尘驰疾奔归水城,入了邱家。当邱膤骑马去了,魏嫣道:“古妃妹妹,你收了一个好徒儿。”古妃道:“嘿,你也不瞧瞧我这毒辣眼光,陈佩、展弛也不差呢。”魏嫣道:“对对对,全天下能拜古妃妹妹门下都不错,当日姐姐我拜在妹妹门下,妹妹待我真是太好,日日守候不说,又要熬药成汁、试药温热、喂药用量多少,这等事不是那个师父能做到。”古妃道:“这都是小事,这不是成功把你这个大美人骗到手,做了我哥哥夫人,这买卖不亏呢。”诸人莞尔笑着。
话说邱膤回到邱家,门人见之,匆匆禀告老爷、夫人。邱老爷诸人正在为生意惆怅,官府出策禁止出海捕鱼,这不是断了水城之人生计么?溏河、湘钓湖,又不知受了什么邪祟作怪,瘟疫肆虐。漳廾湖,泱湖又太远,终归不是出路。忽然闻门人来报,邱膤小姐回家,也顾不了生意这窘境,匆匆归家。邱家难得出一个入,入范宗修行,这可是邱家不知积了几辈子福,才出此一人,就算文帝、水城城主都要给三分薄面邱家呢。
邱老爷、邱夫人,叔叔、伯伯诸人闻之邱膤小姐归来,都前来一睹仙容,修行之人和自己这等俗人不同,我们不过百年阳寿,邱膤不同,日后位列仙班,长生不老。邱夫人问道:“膤儿,你离家这么久,怎么也寄信回家,诉说状况,你啊,还是这样顽皮,不顾亲人思念之苦。”邱膤大哥邱亦道:“娘亲,这怪不得妹妹,范宗距离数千万里,区区俗人,谁敢送这信,就算有人肯送,要多少运费?心怀不轨之人,贪了费用,不敬人事,这就得不偿失,更可况妹妹还要财帛修行呢。”邱老爷,叔叔伯伯等人道:“邱亦说的对。”邱膤道:“爹娘,你们竟然老了这么多。”忽然眼眶乏红,又道:“大哥、二哥、四妹,当年你们玺塔找我玩,今日再见恍如隔世,你们脸色也这么饱受岁月沧桑了。”邱膤伯伯邱瑞道:“还是膤儿不同,容颜比离家时一般,和伯伯说说范宗这段时间。”邱亦道:“妹妹,既然你回来了,有空去看看爷爷,爷爷一直惦记呢。”邱膤点头。邱老爷问道:“对了,膤儿,你怎么一人回来了?”邱膤望着爹娘沧桑模样,一路匆匆归家,回想昔日场景心酸,百感汇集忍不住落泪。邱夫人道:“膤儿,怎么了?”自从邱膤拜了古妃为师,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学古妃戏弄一下爹娘道:“女儿不孝。”邱老爷道:“怎么了?”邱膤道:“爹娘,大哥,倘若膤儿被弃了,你们还要女儿么?还像当初一般待膤儿么?”邱老爷道:“什么,膤儿,你被范宗舍弃了?”一下子邱老爷倒坐,摊在椅上,不再作声。邱夫人道:“你这老头,你喝女儿干嘛,无论如何,膤儿都是娘亲心肝宝贝,不管以前今后都是。”邱亦道:“去哪不是修行,范宗不要你,这是他们损失。就算大哥不吃不喝,必定挣钱助你修行。”一妇女拉着邱亦衣衫。邱亦道:“媳妇,你拉我干嘛,这可是我们邱家最好的妹妹。”
邱老爷嘀咕道:“年初玺塔师兄妹,还来我们家坐坐,如此好生活,想不到数月过去了,膤儿,回来了。”邱夫人道:“你发什么疯,女儿回来,我们应该开心。”邱瑞道:“二弟啊,这事可不能告之邱仓老爷子,否则他老人家,肯定无法接受。”邱老爷道:“膤儿,你怎么被范宗抛弃了?还有没有回头余地?”邱老爷见邱夫人抱着邱膤,不作声。心中明白,这可是羞家之事,又道:“邱亦,你准备家中钱财,我随你上一趟玺塔,求求师兄师姐,无论如何,叫他们高抬贵手,只要收下膤儿就算做牛做马都行。”邱瑞道:“这段窘境每家都困难,二弟,倘若钱财不够,我们大家凑些。”邱老爷见一些亲人同意,一些退宿,现在不能出海捕鱼,都在啃着余粮,倘若将最后余粮交出,自己一家饿肚子不说,也可能过不了今年寒冬。邱膤四叔邱祥道:“大哥、二哥,我们无需担忧,不就是修行么,去哪修行不是修行,我们邱家深院不是有两位修行的得道高人么?当年还指点老爷子修行,我们请老爷子出山,求上一求,他必定受膤儿为徒,膤儿自小聪明伶俐,品性又好,谁见了肯定都想收为徒。”邱老爷沉思片刻,道:“为了邱家,只能如此了。”
邱瑞道:“我们先试探一下,他们是否有收徒之意,否则亵渎仙者,你我都担不起责任。”邱祥道:“这话有理。”邱夫人道:“膤儿,娘亲带你拜见高人,日后可能对你修行有益。”邱膤正想知晓家门内藏着什么高人,借此瞧一瞧,到时再告诉爹娘亲人真实状况,真没想到家人待自己真是没的说了,特别娘亲、大哥。邱膤点点头。
诸人一同到了西苑,邱亦敲响了檀门,听了一声道:“何人来此,有何事贵干?”邱膤听这熟悉声音,原来是狙彧前辈。邱老爷道:“前辈,我等前来瞧瞧前辈,是否短缺了什么,也好添加些,寒冬正要来临了。”狙彧道:“原来邱老爷,请进叙谈。”邱老爷等人入来,在嘉湖旁寻得狙彧。狙彧自从知晓修心,此时正眯着双眼修心。忽然踉跄起身,以为古妃他们也在厅堂外,道:“邱膤师姐,你什么时候回来了?”诸人一听,邱膤师姐,这是咋回事,又不好开口询问。邱膤道:“这是我家啊,师父恩准我先回来,探望爹娘他们,以尽孝道。”狙彧道:“既然这么说,明王他们想必也快到了。”邱膤“嗯”一声,道:“刚到家,听爹娘说深院有高人修行,请我前来参拜,既然是狙彧前辈,我们也不好打扰前辈修行。我们先告退,准备客房,给明王他们到了水城,有一个温馨之处办公。”狙彧道:“如此甚好。史祤,你随他们出去,帮忙,帮忙。”史祤道:“诺。”邱老爷道:“来者是客,哪有客人动手之理,这样太折辱我等了。”狙彧忽然明白,古妃让邱膤一人回来,就是想他们一家好好聚聚,道:“邱老爷说的对,是老夫考虑不周。”邱膤道:“不打扰前辈修行了,史祤师弟,你好好陪着你师父。”说完,邱老爷诸人辞了出去。
诸人回归大厅,邱老爷道:“膤儿,狙彧前辈怎么称你为师姐?”邱膤道:“狙彧前辈乃范宗妃子峰古妃峰主门下寄宿弟子,我可是古妃峰主核心弟子,自然是他们师姐,只不过狙彧乃前辈,我可不敢称呼其为师弟,只好称之为狙彧前辈。”邱瑞道:“我都说嘛,以膤儿资质,怎么可能被抛弃,现在就算玺塔师兄师姐见之邱膤,都要客气叫唤邱膤师姐了。”邱老爷道:“这恐不妥,膤儿小小年纪,还应该称他们师兄师姐,毕竟按入门年月论,历经还欠缺。”邱夫人道:“你丫头,怎么也学会诓骗爹娘,适才为了你落了不知多少泪水呢。”邱膤道:“爹娘,对不起。”邱老爷道:“说的什么话。既然能和爹娘开玩笑,这说明你在范宗修行,师兄妹待你还好,爹娘日后也放心了。”邱夫人道:“适才听你说,你师父、明王要来?”邱膤点头。邱瑞道:“多少人?我们下去准备他们到来。”邱膤道:“两百多人,明王、两个王妃,一个独立大院;范将军以及奴仆也要独立院子;魏苍将军以及小价也需独立院子;赵长老以及助手也需独立院子办公;许修谋士以及副手也需独立院子公干;最后这几个院子紧挨一齐,以便他们商讨办公。”邱老爷道:“你师父呢,以及其他之人呢?”邱膤道:“我师父正是明王之妻王妃呢。”邱老爷道:“俗人也能娶修真之人为妻?这样百年之后,怎么样?”邱膤道:“爹,你胡说什么,你听过静帝宗主吧?”邱老爷道:“静帝宗主抵御兽朝,这谁不知呢。”邱膤道:“明王正是静帝之徒呢,你说呢。”邱老爷骇然道:“这么厉害人物啊。”忽然又道:“修行之人,不是不能为官么?”邱瑞道:“二弟,非常时期非常手段。”邱膤道:“你们胡说什么呢,明王自小不能修行。”邱老爷道:“这怎么回事?”邱膤道:“这怎么说,说来就话长了。待明王他们了,你们问他们。”邱老爷道:“爹爹不敢问了。”
邱膤道:“大哥,你帮我寻这五院子。”邱亦道:“好,大哥马上去办。”邱亦正要出门,邱膤道:“大哥,你干嘛去?”邱亦道:“找房子啊。”邱膤道:“不用这么急,还有你还没拿钱呢。”邱膤从膤玉指环取出一袋钱银,道:“这里有一万钱银,明王他们计划在水城住一个月,应该够了吧。”邱祥道:“一万,这么多,膤儿出手真是大方。”邱膤道:“这些钱财是明王他们给我租赁房舍用的。”邱亦道:“妹妹不知水城行情,现如今一万钱银,可以买十套这样院子了,更不用说租一个月。”邱膤道:“就因为官府封了海么?”邱亦点头。邱老爷道:“要不这样吧,我们把我们邱家让出被明王他们居住,我们搬去大哥家中住上一月,我们后院还有三个空的院子,加上正堂大院给明王他们住,四个院子。四弟家后院紧挨我们家,我们从后院开一个大门,划一个院子过来,如此正好五个院子。”邱瑞道:“如此尚好。我们都不用收他们钱财,明王殿下能我们家住,这是何等光荣。”邱祥道:“大哥,这话不错,正是我们为膤儿做点事情的时候,莫要外人小瞧我们邱氏家族。”邱膤道:“多谢叔叔伯伯。”邱祥道:“膤儿,说的什么话,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混得好,就是我们一家混的好,我们日后还能扬眉吐气。”
此时,邱仓几个老头呵呵入来,邱仓道:“听说我的乖孙女回来了,不知真假。”邱膤道:“爷爷。”邱仓道:“哎哟。快来让爷爷瞧瞧,有没有变化。”邱膤靠近,撒娇道:“爷爷,我有礼物给你呢。”邱瑞笑道:“膤儿啊,你太偏心,我们陪了你这么久,都不见送我们东西,爷爷一来,就送礼物给爷爷。”诸人哈哈大笑。邱仓道:“亏你是我的娃,孙女给礼物爷爷,你也吃醋,白养你这么大了。”诸人又大笑几声。邱老爷道:“膤儿自幼跟着爷爷修行,当初还是阿爹不畏艰苦,谆谆指导膤儿修行,膤儿才有今日荣耀呢。”邱膤道:“当初入了范宗,宗主长老赠予了很多灵石、丹药给我,我现在还是虚境巅峰,用不了这么多,已经折算为钱银,这些钱币就送爹娘哥哥,叔叔伯伯诸人的。”邱仓道:“家中用不了多少钱,只要你努力修行,就是为家最大功劳。”邱膤道:“膤儿已经计算好了,爷爷无需担忧。”邱老爷惧怕邱膤为了家,误了修行,道:“膤儿,倘若你真有多余钱币,就给家数百钱银度过这个冬至,明年开春推算,想必应该解禁禁海令。”邱膤道:“爷爷,你现在境界还是地镜巅峰么?”邱仓道:“随着年龄越大,修行一道,已到此为止。”邱膤从指环取出一百枚灵石,道:“这一百枚灵石,你好好留着,虽然不能提高修行,但是能除去瑕疵,增强体质,延年益寿。”邱仓道:“爷爷都八十多岁,就别浪费这个了,膤儿啊,你好好利用,这灵石得之不易,是罕有之物。”邱膤道:“爷爷你拿住,否则膤儿不开心了,今日回家也是跟着明王公干,才能回家一趟,日后更不知是何年何月了。”邱仓道:“膤儿啊,修行之人,随着道行高深,已不管俗事,因为追求真道,活着的久,亲朋好友都去世了,倘若我的膤儿能将修为达到武境,老夫死了都能眼闭,你就是老天对我邱家最大眷顾了,邱家在水城必定是首屈一指大家族了。”邱膤知道修行修心,想必爷爷不知,才说修真之人活得久,不食人间烟火,道:“爷爷,我师父对我说,我修为日后必定玄境以上呢。”邱仓道:“那真是谢天谢地,但是你刚去范宗不久,不知拜何人为师?”
邱祥道:“阿爹,你还记狙彧前辈么?”邱仓道:“这肯定记得,否则老夫哪有今日修为。膤儿拜了狙彧前辈为师?”邱祥道:“现在狙彧前辈乃膤儿师弟呢,他们同一个师父。”邱仓道:“不得了,不得了,膤儿啊,日后好好跟随她修行,能被狙彧前辈相中之人为师,绝对不简单。”邱膤点头道:“爷爷,膤儿记下了。”当邱仓接过灵石,邱膤又从膤玉指环,取出一大包东西,道:“爹娘,大哥,这些是给我们邱家的,你日后分给叔叔伯伯、弟弟他们,这是膤儿一点心意。”邱老爷道:“这包东西沉甸甸,是什么?”邱膤道:“你打开看看。”邱夫人打开一看,满满的金银珠宝,骇然道:“这些东西值多少钱?”邱膤道:“二十万钱币。”诸人一听大惊,邱瑞道:“膤儿,你是去修行了,还是做生意了?”邱仓忽然“啊”一声道:“怪老夫眼拙,不识货。”邱瑞道:“爹,怎么了?”邱仓道:“适才你们见到膤儿从哪里取出这些东西么?”诸人忽然见邱仓拿着邱膤右手看着所戴的戒指,诸人才明白,邱仓道:“范宗不愧是人族四宗之一,竟然送给膤儿一个指环,这比任何东西都值钱,当年听说最便宜指环都要数十万灵石呢。”邱膤道:“爷爷,这不是范宗赠送,是师父给我的。”邱仓道:“你师父待你真好,日后好好报答她。”邱膤道:“膤儿知道。”邱祥道:“一枚灵石值多少?这指环虽是宝贝,又值多少钱?”邱亦道:“四叔,想做灵石生意?”邱膤道:“灵石得来不易,平民更不用想了,这些灵石都是在最北之巅,凶险不用说,这些灵石都是师兄师姐用生命采得,出去采集之人皆是武境中阶以上,一般四宗、掌药门和炼器门一同前往,凡人是做不到的。”邱祥道:“膤儿那你这指环值多少钱?”邱膤道:“值多少我也不知,听狙彧前辈说过,数千万灵石吧,折算为钱币,还真没仔细算过,但是按我们水城一百多万百姓一日三餐开资,能让一百多万百姓无忧生活一千余年吧。”邱祥道:“什么?这么贵重,都不是贵重来判别了。”邱仓道:“膤儿这么说,你这枚指环,可算极品中的极品了。”忽然邱仓厉声道:“诸位今日老夫以邱氏家族族长身份警告你们,不得将此泄露出去,倘若用心不良,族谱除名,让其成为无根之人。”诸人听得严重,纷纷承诺邱仓之话。
邱仓道:“膤儿啊,你不该下山,这等宝贝不知多少贼人惦记呢。”邱膤道:“爷爷无忧,膤儿每日跟随师父,师父也不给我一人远行,对膤儿非常好,今日回家也是经过师父允许的,师父还告之,倘若遇到危险发信号给她,师父马上赶来相救。”邱仓道:“既然你师父送你这么贵重之物,想必也知道这物品远祸,想不到我的膤儿有此恩师,得了这段造化,我们邱家真是百世修来的福缘。”邱祥道:“膤儿,你师父境界如何?”邱仓厉声道:“祥儿匹夫,日后邱家就败在你口中,这些岂能告之。”邱祥真要说道:“一家人好奇问问而已。”邱瑞道:“四弟啊,狙彧修为如何,既然能和膤儿同一门下,必定不同凡响。”
邱老爷惧怕惹得邱仓不悦,错开话题,道:“膤儿,你这段时间难得归家,好好陪着爹娘、哥哥、妹妹,待会吃完饭,我们就搬家,之后好好恭迎你师父到来。”邱仓道:“还是第二子深知我心,这才是你们该做之事,不要问这问那。”邱祥道:“膤儿,你好好陪着你大哥他们聊聊你们修行之事,或者逛逛水城,怎么说离开这么多年,变化还是蛮大。搬家这些就交给你四叔了,你四叔力气大。”邱仓道:“这才像一家人说的话。搬空了,好好打扮一番,莫要失了礼仪,否则日后对膤儿不好。”邱瑞道:“邱亦、邱菊,你们三姐妹好久没在一起了,今日好好走走聊聊。”邱亦道:“妹妹,你想去哪里?”邱膤道:“一路狂奔归家,正是向见见家人,那我们再去湾悦滩坐坐吧。”邱亦道:“妹妹,那你累不累,要不要修心片刻?”邱膤道:“修行之苦,比之更加艰苦,这几百里路,算不了什么,到时候吃了饭再休息吧。”邱夫人道:“当年你四兄妹感情最深,出去走走吧,不用陪着我们这些老东西。到时候备妥了佳肴,我们叫人叫你们回来吃饭。”邱亦道:“妹妹,你还记得当年,我们在沙滩玩耍,之后被爷爷发现,我们一同受罚之事吗?”邱膤道:“记得。当初我入了玺塔修行,也是你们千里迢迢前往湘钓湖寻我解闷,这些事,我们都记得,你还告诉别给爷爷知道,怕爷爷知道误了我修行。”邱仓道:“好啊,想不到你们瞒了我这么多事啊。”邱膤道:“爷爷,你不会怪膤儿顽皮,念家吧?”邱仓眼睛忽然红润道:“不怪,倘若不是你哥哥他们解闷,你一心想家,可能你真误了修行了。”邱膤道:“膤儿今生有你们陪伴,已是非常幸福之事了。感谢你们,一路陪伴,叮咛,嘱托教诲。”邱夫人道:“亦儿,带你妹妹出去去,莫要被人感觉我们一家多么脆弱,一个个红着眼眶。”邱老爷道:“你妹妹今日回来,我们应该开心。”
当邱膤三人到了湾悦滩,邱膤道:“想不到湾悦滩,今日竟然也有这么荒凉之面。”邱亦道:“妹妹有所不知,今日算是好的了,当日这里死鱼无数,渔船全部被击的稀巴烂,待我们把渔船修好,这些死鱼已经臭了,否侧我们水城就和峄城一般了,把这些死鱼捡回家吃,瘟疫横行。”邱膤道:“然后呢?”邱亦道:“然后官府派出渔船将死鱼捞起全部埋在地下,那时候湾悦滩,都是一股股臭味,腥味,着实难闻。”邱膤道:“当年湾悦滩都是孩子或者妇女等待丈夫捕鱼安全归来,无不开心,才叫湾悦滩,今日真没悦意可言了。”又对邱克,邱菊道:“二哥,四妹,你们怎么不说话?不像以前的你们啦。”邱克道:“你和大哥说说,就好,我们一旁陪着就好。”邱亦道:“妹妹,你有所不知,你二哥深爱刘家六小姐,今日妹妹衣锦还乡,他日刘家必定同意这门亲,这颗心肯定在刘瑛那里了。”邱膤道:“二哥和刘瑛不是指腹为婚么,为何今日还没结婚?”邱亦道:“妹妹有所不知,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当年张家没灭门时,二弟就和刘瑛指腹为婚,奈何水城张家一大户败落,之后发生之事太多了,本来都结婚,忽遇兽朝,误了婚期。本来推至今年初,殊不知瘟疫四起,官府封海,我们家以贩鱼为主,他们不出海捕鱼,我们就没生意可做,刘家以药材为主,今年可是发了大财,我们两家一对比,刘家就诸多借口,推迟了二弟婚事,拖至至今。”邱膤道:“刘瑛怎么看?”邱亦道:“本来二弟他们两远走高飞,待解了海禁再回来,殊不知,刘老爷财大气粗,我们岂能逃得出他的魔爪。刘老爷还想按此取消婚事,奈何刘瑛自杀威胁,刘老爷才无可奈何,更可况我们邱家也不是吃素,岂能让刘家牵着鼻子走。”
邱膤道:“四妹,你为什么也沉默寡言?”邱菊道:“长大了,经历了人生,懂了不少事。姐姐,妹妹真的好羡慕,你能修行。”邱膤道:“经历了什么人生大事?这么不悦?告诉姐姐,姐姐帮你想办法。”邱亦道:“妹妹啊,这是四妹选择,这怨不了谁啊。妹妹啊,当初你被范宗使者带入范宗修行,水城四周诸城,不知多少世家来我们邱家下聘,只不过四妹竟然喜欢,当日被我们捉弄的任狗娃。”邱膤道:“这个黑黑胖胖矮冬瓜?”邱亦道:“是啊,那时不知道多少人感叹,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爹娘身边就邱菊一个女儿,也不想四妹远嫁,既然四妹喜欢,就成全了。刚开始任狗娃子对妹妹好真不错,久了,任狗娃子对四妹又打又骂。”邱膤道:“岂有此理,这狗娃。妹妹,你怎么选择一个要什么都没有之人,更可况又丑,又鄙猥。”邱亦道:“当初四妹见狗娃子勤快,又暗恋四妹,故下嫁,以为狗娃子肯定只爱她一个,不像阿爹花心,谁知道久了,这狗娃子良心被狗吃了,说自己羸瘦嘴脸没关系,邱菊这种美女都是自己玩物,要征服其他美女容易的肯,男人就要以征服多少女人为荣耀,多少帅哥都没有他这福气,那时二弟还和狗娃子打了一架,从那时妹妹就住在家里了,这狗娃完全不知改性,他都忘记他一身富贵,可是我们邱家给的。”邱膤道:“这狗娃子欺人太甚,妹妹,我们去找他算账,大不了休了他。”邱亦道:“妹妹,不用去找他了,这狗娃子,竟然偷人,偷到衙差家中,被衙差发现。衙差戴了这绿帽子,一怒将其乱棍打死了,否则四妹还在受罪呢,爹娘为了生意也焦头烂额,很多事也没空管。”邱膤道:“当我们小时候多快乐,想不到长大了,受这么多罪。”邱亦道:“现在妹妹已是范宗妃子峰核心弟子,这地位不同了,现在整个文国,就算文帝都要给三分薄面,水城城主更不用说。”邱膤道:“你们可不能借着我的大名胡作非为,否则你们真把我害惨了。”邱亦道:“妹妹放心,君臣之礼,长幼有别,违背良心之事,我们邱家之人,肯定不会做,就算做了,爷爷他也不同意我们毁了门楣,以前我们邱家、张家贤名响遍水城一带,否则那时四妹也不会那么多世家公子前来求婚了。”邱克道:“妹妹还不知爷爷、爹娘以及邱家四大长老的厉害,邱家名声比什么都大,倘若有违家族门楣之事,我等必定剔除族谱,成为野人一个,没了祖宗。”
邱膤道:“算了,我们不聊伤心事,这样子二哥、四妹都不说话,没趣。难得这次借着公干回家,我们逛逛我们童年之地吧,否则这次分离,再想见面,真是难上加难了。”邱亦道:“妹妹说去哪里,我们就陪你去哪里。”邱膤道:“我们逛逛街,顺道买一些礼品,算妹妹送给二哥和刘瑛结婚时礼物,再送大哥几件心爱之物,四妹也少不了。”邱亦道:“妹妹,你给家族这么钱财,已经够了,无需再破费了。”邱膤道:“那些是送家人的,这些是本人送给哥哥妹妹的。二哥结婚,妹妹肯定参加不了,早早备一份礼物,以表妹妹心意呢。”邱亦正要说话。邱膤道:“大哥,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推来推出,你们适才都说,要听我的,对不对?”邱亦道:“好吧,只要你们开心,大哥为你们做牛做马,又何妨。”
不知不觉,半月已过,古道明等人到了水城,街上问路人道:“邱家怎么去?”路人道:“邱家几个兄弟都分了家,不知你问哪个。”古妃道:“邱膤家的家。”路人道:“哦,就是入了范宗修行的邱膤?”古妃道:“你真聪明,就是这个邱膤的家。”路人笑道:“邱膤当年被范宗使者选中,城主在水城庆贺了三天三夜呢,谁不知道,这说不上聪明不聪明。”古妃道:“老人家,这邱膤家怎么走?”路人尴尬道:“你瞧瞧我这老糊涂,想起了过去,忘记指路,不知你们找他们干嘛?”古妃道:“我等远道而来,听闻邱家贤名,前往讨水喝喝。”路人道:“邱家真是慈善之家,但是眼下谁家都不容易,又不能出海捕鱼,现在除了贩卖药材成了富贵之家,奈何他们可不是慈善之辈。”古妃道:“老人家,我们现在乏了,又口渴,还请告知邱膤家怎么走。”路人道:“对对对,你瞧我这老头,你们直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左拐第三家,就是邱膤家了。”古妃道:“多谢老人家。”老人家不答边走边嘀咕道:“邱老爷真是大好人啊。只可惜张家败落,否则邱张两家必定救百姓于水火。”
古道明等人按路人所言,到了邱家。门人拦住道:“不知诸位找谁?”展弛道:“麻烦老兄告之你们主人,明王殿下来了。”门人一听,匆匆告之邱老爷、邱夫人等人。邱老爷一伙人匆匆出来相迎,说道:“有失远迎,快快请进。”邱夫人道:“亦儿、膤儿他们在水城北门等你们,你们没有遇见么?”邱老爷道:“等明王他们入了门再说嘛。”古妃道:“你们不必客气,这么恭恭敬敬做到我们都不好意思了。”邱瑞道:“明王殿下和膤儿师父到此,礼仪肯定不能少,倘若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体谅,我们都是乡下人,不懂朝堂礼仪。”
诸人入来,邱老爷引他们坐下来,邱老爷知道明王带来两个王妃,在主位放了三张椅子,古道明居中而坐,魏嫣在左,古妃在右坐下。左侧下首赵长老、许修、范将军、魏苍将军,右侧展弛、杨堃、魏崙。古道明道:“你们不用都站着,都坐啦。”邱老爷道:“明王殿下面前,我们这些俗人怎敢坐下。”邱夫人恭敬对赵长老道:“老人家稍作,老妪马上派人叫邱膤回来。”赵长老道:“好。”邱瑞提的茶水帮古道明等人续茶,道:“明王、王妃请喝茶。”到了赵长老处,心道当日邱膤道王妃是其师父,可能玩笑,这王妃不过二十来岁,怎么可能做到峰主呢,便道:“峰主请喝茶。”赵长老道:“什么峰主?”邱瑞道:“莫非你不是邱膤师父?”赵长老笑道:“你这乌龙可大了,我只不过俗人一个,岂敢做邱膤师父,她师父可是那位。”邱瑞望着赵长老眼神看去,正是古妃。邱瑞道:“膤儿的师父这么年轻?”古妃笑道:“这有什么奇怪么?”邱瑞道:“狙彧前辈也是你徒弟?”古妃道:“是的。”邱瑞道:“失敬失敬,我们误认为狙彧和膤儿师父同一人,年龄,年龄可能稍大一些,想不到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古妃笑道:“邱膤没告之你们,我们的情况么?”邱瑞道道:“说了,但是膤儿的师父是得道高人,我们不敢细问,惧怕亵渎前辈,想不到是你一个,一个——”正要说“黄毛丫头。”闭了口上。古妃道:“一个丫头片子嘛?”邱瑞道:“死罪,冒了王妃凤颜。”古妃道:“什么死罪,你们都是我们长辈,你们这样,真是折煞我等。我们不过过路人,在你们文国,齐国什么官职在这里都不算,你们就当我们是客人即可,或者邱膤朋友算了,你们这么恭敬,我们真的都不好意思来你们家作客了。”邱老爷终于知道邱膤刚回来是和自己开玩笑,想不到范宗妃子峰峰主也是这般。古道明道:“诸位前辈,你们就按她所说来做即可,无需这么客气。”
邱老爷道:“启禀明王殿下,你们要找五个院子,我们已经办妥,要不你们先放下行李,再把其他人叫来。”古道明道:“好。”古妃笑道:“你还知道我们还有其他人啦。”邱老爷道:“膤儿告诉的,他们在什么地方,我们派人去请。”古妃道:“好吧,你们这么恭敬,热情,我们都不好意思推却了。”
古道明、古妃为何和邱膤没有遇上,是巧合,还是有意?湾悦滩渔船为何尽毁,这是为何?狙彧为何在水城等明王诸人?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