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苏辰到底和姚秀云是怎么谈的，包海青也不是太清楚，毕竟他也不在现场。
当时就在人家单位里，也不好问的太直白。
被厂长石森给追问急了就道：“等那小子回来再问问！老石，你说说市肉联厂的事儿，要是有其他厂子也有老姚这样的，那咱们机会可就来了！”苏辰去停车了，坐车去就是比自己骑车舒坦。
石森摇摇头：“这个机会不好找，我听说，听说哈，市肉联厂想要提高钢筋厂的供应价，被老姚当场给骂了，还撕到商业司那边去了，反正闹的挺大的，后来就被压下去了，我想着可能是有这方面的原因！”
包海青没意外这个事儿，因为他也听说了。
“毕竟是两个单位的事儿，价格方面也是一起调控的，不可能因为这个就换供应单位吧？”
“老姚说那边故意给她们坏肉什么的，上面正在查，还没个结果，你们这趟去看来是正好碰上他们也需要肉了！”
包海青：……所以这是被苏辰给捡了个漏了？
苏辰这个时候敲门进来。
石森和包海青俩人相视一眼，笑容满面。
“厂长好，科长好，我来拿调拨单，一会我赶在下班前把供给送过去！”调拨单需要签字，没有厂长的签字，谁去也不好使。
程序包海青已经说过一遍，还带着他在各个科室都逛过了，苏辰自然是记得。
包海青把调拨单放在桌上：“不急，先坐下，聊点小事儿！”
“啥事儿啊？您两位请讲！”苏辰顺手把调拨单装进一个随身的包里，这可是他第一个单啊，还有点小激动呢。
包海青看了一眼苏辰手里的包：“你这包……从哪买的？”出去的时候还是空着手来的，回来就多了一个包，而且这看这颜色应该还是个新的。
苏辰一听这个就笑了：“不是买的，是姚姐给我的，说我一个销售员没个包可不行，还说他男人就是包厂的，经常发包也用不了这么多，就把这个多余的给我了，还挺好用的！”喜滋滋的说着还特意的拍了拍手边的包。
要想用的话，系统里还真有。
兑一下百十个就出来了。
可真没必要。
苏辰没想到未出手就立捷！
还送了个包，这运气，没谁了！
包海青和石森相视一眼，两人嘴角直抽抽。
那是包厂吗？
那家伙是吉春制革厂的公会书记啊喂！
确实是发的，就和他们肉联厂一样，每有节日之类的发福利那肯定就是发最实惠，最方便，还不用厂子掏钱的。
厂子有什么就发什么是最合适的。
不对，这不是重点。
他们都认识好几年了，他们也缺包，就没见老姚给他们送一个的。
“你和那娘…咳…你和姚厂长认识吗？要不怎么从你这里要肉，还送你包的？”包海青差点就把口头语说出来了，幸好他机智的转过弯来了。
苏辰说：“我去洗手间帮了她一个忙！”
石森：……
包海青：……
苏辰一看这两位就没想好事儿，赶紧补充：“是这样的，我去那边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姚姐在发火，好像是运货什么费用的事儿，对方嫌贵，不想给，可是单子这边又接了，为这事儿在扯淡呢，我就给出了个小主意！”
石森翻了个白眼道：“说，啥主意？”
苏辰既然说了那是个小主意，那就说明是能说的。
苏辰道：“就是谁嫌贵，谁自己来拉啊！这样钢筋厂这边只需要负责出单子上的物资，其他的都由对方自己处理，多么简单的事儿呢！”
“可是一直以来都是由出货那方负责的，就和咱们似的，有人要肉咱们就给送过去!”这也是包海青他们对苏辰的那辆车那么在意的原因。
有车方便啊！
尤其是自己家单位员工的车，比出去包车可便宜多了。
苏辰却道：“送过去是不假，那运费是不是已经从对方那边抠出来了？”
“是啊！这是当然的!”
“那反正都是对方付，那咱们直接不管了，让他们自己来运不是更方便，咱们省运费，还可以减少开支，减少人力，为啥不呢？”
石森、包海于：……是啊，为啥以前就没想到这回事呢？
不止钢筋厂，其他所有的厂子都是这样的想法。
习以为常的认为这样才是正常的。
而现在想想，这就是多此一举嘛！
尤其想到经常为了运费多一块少一块的扯皮就操淡的牙酸！
“还有别的吗？”
“没了吧，要说还有的话，就是我让他们过三八妇女节的时候从咱们这里割块肉送给女职工当福利算吗？当然了，他们不用给咱们钱……”
“什么，不给钱？想的美，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钱！”这下石森忍不住的蹦高了。
这么一厂子的人呢，都不给钱那工资谁给发？
天上大风给刮吗？
苏辰不解的看向包海青：“科长，您没和厂长提那事吗？”
包海青满头黑线，伸手把蹦高的石森给按住了：“你听他说完啊！”
被这一按，差点没摔个趔趄“我……你知道？”
包海青点头：“知道啊，这不是就来和你说这个事的，结果……”说的有些多，把正事儿给忘了。
石森：……
“咱们开会时不是说要扩建厂房需要钢材，上面不给拨让咱们自己想办法联系吗？这不，来了！”
石森：“是哦，把这茬给忘了，不错不错啊，就这么办！”
单位之间换个条子，他们需要肉拿肉走，这边需要钢材把钢材运来，可不就是两边的事儿都解决了吗？
还不用两个单位都拨款。
“小伙子真不错！”
苏辰嘿嘿乐：“都是厂长和科长教的好！”
石森、包海青：说的太有道理了！
苏辰拿着批条去了一趟仓库，把肉让仓库给准备好，明天给送去，今天就算是完活了。
再回到办公室想着和包科长说一下自己要不再出去转转，反正也没什么转的，回家先休个息。
结果没找到，想了想，又去了一趟厂长办公室，果然，找到了。
不止包海青在，就连公会书记，保卫科长也都在。
几个大老爷们一人一个茶缸子，唠的这叫一个乐呵。
苏辰露了张，包海青看到了，挥了挥手：“你自己去跑跑试试，不用事事都问我，程序不知道的来问我，我要是不在办公室里就问会计！”
“哦！”苏辰应了一声，却仍然是站在那里听了一会儿，就悄悄的出来了。
别说，听这几位唠磕还挺有意思的。
至少各个单位之间的事儿他们都知道的不少。
就是吧，苏辰觉得这都上着班呢，这样不太好吧？
苏辰转身出去了一趟，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背包，他背着包再次敲响了厂长办公室的门。
“厂长，我来找我家科长！”
“进来吧！”
苏辰推门进去，然后就关上了门。
苏辰进来之后，一直到下班才和厂长他们一起离开。
在这期间，苏辰和几位西郊肉联厂的高层一起快快乐乐的开了一个茶话会。
有茶，有点心，有瓜子，还有一包烟，都是苏辰的。
没别的要求，让他旁听就行。
包海青道：“你不能出去乱说，你说我们也不会认！”
苏辰在嘴·巴处做了个拉链的动作：“科长放心，咱没长那个习惯，我听听熟悉熟悉，免的吃亏！”
“对喽，这才是做销售的，听吧！”
然后苏辰就这么的留了下来，这个习惯还一直保持着了下来。
别的人都奇怪，要说那几位以前算吧算吧都是老战友，能聊到一块去还能理解，可是这个苏辰是刚到单位，还是被市肉联厂给贬下来的了，怎么也能聊到一块去呢？
后来苏辰站到了他们想象不到的高度，众人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的气场啊！
*
又是一个美好的早上。
苏辰睡了一个自然醒。
起来从空间里翻了点饺子下了吃，就从徐慧珍爷俩来了又走，家里的东西算是齐整整的了。
再也不用去别人家去蹭饭了。
不过还是偶尔会给郑家送点东西过去。
吃完饭，收拾了一下就开着车去了肉联厂。
拿着批好的单据去仓库拉了东西就送去了钢筋厂。
钢筋厂的厂房足够大，人也多，就连仓库都特别大。
苏辰开着车进来的，人家一听说是来送肉的，直接让把车开进了仓库：“开进来吧，咱们都省事儿，要不还得自己往里搬，累死了！”
“成啊，我先看看然后倒进来呗！”苏辰想着是倒进来，一会出去就不用再倒车了。
结果人家仓库说：“不用，你开进来，再从侧门出去就成！”
“好吧，听您的！”苏辰开着车进来才知道是自己狭隘了。
人家这仓库里面的空间那简直是太大了。
就自己这种卡车，再来两辆也能拐开了。
轻轻松松的把车开到冷藏室，单据批条双方交接清楚，苏辰手里就多了几张钢筋批条。
回头厂里拿着这个批条让人来拉钢筋就成。
这两个单位的所需就算是完成了。
苏辰道谢后，从兜里拿出来一包烟塞了过去：“谢谢哥，我新到肉联厂的，以后咱们常打交道，有什么不对劲的，您多担待！”
钢筋厂的仓管亓班长一看就乐了：“小子挺有心思啊，又想要铁锅吧？”说着就看看周围把烟揣兜里去了。
苏辰一怔也跟着笑了起来：“可不是吗？您有空就给帮忙看着点，我……”原本只是为了以后方便来往，毕竟苏辰可是要把这钢筋厂当成自己的一个合作单位来的。
和库房老哥们搞好关系是必要的。
不等苏辰说完客套话，亓班长就往库里面走，边走边问“要几个？”
“啊？”苏圾不解。
亓班长见他没跟上来还招了招手：“过来你自己挑，刚送来了一批，有瑕疵的，沿上底上有疙瘩，自己用不耽误，你实在，我也不来虚的，不要票，比市面上贵一毛，你要几个就拿几个？”
“我……能行吗？这我拿了我也出不去啊，你们门口上次都查我们空车来着！”苏辰上次还是和经常来的包海青科长一起来的都查了，更不用说这次是自己来的了。
亓班长却是笑的不行：“你要自己来就不查了，越是当领导的越查，知道不？”
苏辰懵懂的看着他，摇摇头：“哥您说的太深奥了，真不太懂！”懂也不能说懂，要不这位亓班长的骄傲就要被压回去了。
果然亓班长笑的更开心了：“门口那里好办，你给他条的时候，把我给你开的收据给他看看就成，你想报的话也能报，其他的等你走了我会允他点的，他懂，放心！”
苏辰恍然大悟，连连道谢：“那谢谢亓哥了，您可是帮了我大忙了，我年后打算结婚，这些东西都快愁秃我了，这…不说别的了…到时候给您送喜糖吃！”
这个倒不是说假话的。
亓班长笑着答应：“没问题啊，哎，那你还得要精面什么的吧？”
“啊？哥你有门道？”这时已经走到了里面的一个小库，一打开，看到里面的情况，说实话，苏辰真的迁吃惊的。
铁锅，一摞一摞的。
除此之外，还有锅铲，盆，甚至还有一些面，大米之类的，在角落里甚至还有一些布。
要说外面的肉什么的苏辰能理解，可是这里面的东西有些太杂了。
这完全不是一个钢筋厂的仓库里该有的东西。
要说是亓班长自己的也不太可能，这些东西都是精贵的玩意，真要是自己弄到了想解解馋的，也得往家里放，谁会放这里啊！
“这……”
“别想，这个不能给你，这是我跟人换的，只是吧，不太方便，兄弟，不瞒哥哥，你这车真是你自己的？”那天苏辰和包海青一起来的时候，包科长特意指出苏辰有车。
苏辰点头：“不错，是我自己的车，您看要不是我的车，咱们两家这么近，我们科长能让我开着车来吗？”
亓班长信了：“妥了！是这样，我和其他几个单位的库管也有交情，只是吧，东西不太好往外带……”
苏辰吓了一跳，这是要干不好的事吧？
咋滴想干好一个工作这么有难度呢？那他这是拦呢还是拦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