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大脸猫的老爸也来十字路饭馆卖肉!
不过,我很快就明白了。
大脸猫的老爸被迫投入到餐饮行业开餐馆,但是并无经验,资金上也有很大压力。肯定是为生活所迫再来这里兼职挣钱。
我不想让她老爸看到我,免得以后尴尬。
“你认识这个人么?”吴敬天问我。
“认识,算是熟人。你能换个人么?”我问道。
“为啥要换啊?”吴敬天露出浮夸的惊讶。
这家伙,肯定认识大脸猫的老爸,知道我在意大脸猫,就故意点她老爸。他最大的爱好是看人受苦,一直没变过!
“我懂了。那你慢慢消费吧。我要回去了。这地方,我没钱消费,也没那个心思消费。”
我不顾吴敬天的挽留,飞奔出去。
走出十字路饭馆后,我望着这家店的招牌,心想要不要告诉大脸猫呢?
算了吧,还是不要破坏老父亲在她心中的伟岸形象。
我这一个电话,可能妨碍她老父亲的兼职赚钱,让生活变得更艰难。
还是做个好人吧。
吴敬天有句话说得不错,有的人因为无知,所以感觉不到痛苦。
世人皆苦啊!
可惜我也是个穷人,没办法帮他们,反而欠大脸猫一笔钱呢!
我终于没打出那个电话,只想着多约大脸猫出来玩。
……
值得庆幸的是,三人送终的禁忌没有在我身上产生不可挽回的恶果。
小日子似乎真的回归了正常。
钱状元也出院了。
他和赵乐天一起到我这来往,我便在把大脸猫喊过来了,麻将馆里面打牌。
大脸猫最近烦心事多,工作不顺利,过来打打牌,正好舒解郁闷。
反正我们这几个人打牌都是为了娱乐,并不想赢多少钱。
五块钱的麻将输赢能有多少钱?
打大的麻将,我们又舍不得。
大家边打边聊,一不小心就打到了晚上十一点多。
只是我心里一直想着大脸猫的老爸,偶尔有些出神。
今天的生意并不好,麻将馆里面只有我们这一桌人。
老崔抱着大橘猫躺在旁边的躺椅上睡觉,鼾声整天。
打着打着,我突然注意到有一个戴口罩的男人站在大脸猫的背后,一直看大脸猫的牌。
这样的人我们经常见到。
有的牌友没钱打牌,或者没有时间亲自上阵打牌,就过来看两局。
有时候站着看牌的比坐着打牌的还多。
司空见惯。
但是这个男人比较陌生,我们好像都没有见过他。
他一身衰败倒霉的气息,在大脸猫背后看了一会儿牌之后,又绕到赵乐天的背后。
当他移动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人有点奇怪。
他走路的时候是正常走路,看牌的时候却是踮着脚。
这个时候我想起来了,在本店须知里面看到过类似的记载。
本店须知第五条:本店通宵营业。晚上十二点之后,都是打牌的人,一般不会有看牌的人。如果出现看牌的人,不要搭理他。可能是无家可归的人。如果看牌的人一直踮着脚,站在你背后盯着你的牌看,请憋住呼吸。半分钟他就会走开。如果还不走开的话,请你立刻离开本店。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过十二点了!
这个人又绕到了我的背后。
我不由得对他生起了几分警惕之心。
我扭头看他,发现这个人戴着口罩和眼镜,衣服后面的帽子也拉起来,罩在头上,所以基本看不出这个人的五官。
但是这个人身上的气质非常的熟悉。
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看了他半天
他一直踮着脚
我越想越害怕。
“老许,你看啥呢?快出牌啊!”赵乐天催促道。
我不敢直接说这个踮脚的人很奇怪,眼神示意大家一起看着墙上的本店须知。
“快看第五条!”我小声说。
然后捏住鼻子憋住呼吸。
“你把我吓到了!”大脸猫颤声说。
但是她还是望向了墙壁。
赵乐天和钱状元也看过去。
接着,他们三个人都捂住自己的嘴。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我心里想着,如果半分钟之后,这个踮脚人还不离开的话,那我们四个人就得溜之大吉了。
不吉利啊!
但是这个人究竟是谁?
如果我们不走的话,会发生什么事情?
可惜本店须知上只说了禁忌,没说打破禁忌的后果。
但是按照我最近的经验,一旦打破禁忌,会有很不吉利的事情发生,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在这里玩,就遵守这里的规矩吧。
我心里倒数三十秒。
倒数第十五秒的时候,这男人突然摘下了口罩和眼镜,对着我说:“小许,不记得我了吗?”
我再次望过去,发现这个人竟然是吕芳香的爸爸!
吕芳香曾说过她爸爸是个老师。
吕老师的儿子加班时猝死,他自己在维权时脑袋受了重创,一直卧病在床。
今天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他还鬼鬼祟祟地在我们背后看我们看牌。
我下意识地回复说:“吕老师?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赵乐天问我:“什么吕老师?”
我介绍说:“吕芳香的爸爸。”
吕老师突然眼圈就红了,说:“小许,你得帮帮我!我家吕芳香不见了,失踪好几天了。”
我连忙问:“怎么回事?”
吕老师一脸的自责,说:“唉,都怪我。病了这么久,一直躺在床上。每天都要吃好多药,吃的都是钱啊!把我家姑娘累得要死,一点积蓄也花光了。房东还催着要房租。唉,她要照顾我,没办法全职上班,只能出去做兼职。本来好好的,每天都回来,然后有一天突然不见了。我给她打电话,手机也关机了。我去报警了,但是一时之间没有找到啥线索。唉,急死了。我想起来你是她的朋友。可能你知道她的下落,所以我来找你帮忙。”
听着这些话,我的心一下子飞到了吕芳香这个可怜的姑娘身上。
我问道:“她出去做什么兼职了,您知道吗?”
吕老师摇摇头,脸露惭愧,说:“不太清楚,反正不是以前的那种兼职。”
我和大脸猫、赵乐天、钱状元四个人一下子都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