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是什么垃圾”,五十来年后沪上大力推广垃圾分类时,这句名言还上了热搜。
殊不知四九城在五十年代就轰轰烈烈地搞过一阵子垃圾分类,最后因为有机垃圾过少才停止推广。
衣物铺盖残破的实在无法穿着了,可以铰补丁、做拖把,纳鞋底、打袼褙。
家中的木盆木桶破了,可以换板子再箍。瓷碗要是摔了也能找人锔上再用。
旧报纸本子纸留着上厕所,碎纸木屑可以生炉子。鱼骨鸡骨和鸡蛋壳焙干了磨成粉可以养花草,在此时更是一种药材和补品。
有任何燃烧价值的垃圾都要填到炉膛内,干草和落叶更是引火用的好材料。
当年四九城一直将倒垃圾称作倒脏土,因为家家户户的脏土箱子里真的只有扫出来的脏土和炉灰。
傻柱明白这属于时代造成的价值观问题,再怎么争执也是无用,于是眼看着高菲把破烂又拿了回来。
傻柱怕再扔东西两人会吵架,便拉着高菲出了屋门,去街上吃了些东西,饭后两人还打算去什刹海走走。
傻柱见附近有家照相馆,打算租台照相机给高菲拍拍照片。
当他拿出工作证办理手续的时候,高菲又拦住了他。
“租一天相机是只要五毛钱,可一卷胶卷就得两块六,三十来张照片哪怕就都只要一寸的,连冲卷儿带洗相,五块钱都挡不住,你日子不过了啊?你要实在想照相,公园里有照相点,花三、四毛钱照一张就行,一样好看着呐。”
高菲死死拉着傻柱的胳膊,把他硬拽出了照相馆。
对于高菲的举动,傻柱心里并没有特别的反感,他只是认为这姑娘生活的仔细,善于精打细算。
只是不让照相,他没了游玩的兴致。傻柱提起自己该添置衣物的事情,两人就去地安门百货逛逛。
傻柱在绒衣的柜台看上了一身蓝色球衣球裤。他觉得衣料的弹性、透气性都很不错,款式设计的很随身,并非当下时兴的鼓鼓囊囊的款式,当绒衣穿在里面应该会很舒服。
可他一问价钱,竟然要18块出头。他看了标签上的说明才发现,这竟然就是国产运动服的鼻祖,“梅花牌”运动服。
半个月工资才买身衣服,傻柱很有些犹豫不决。高菲却一反常态地支持傻柱买下来。
高菲先是去卖脸盆的柜台找个同学,在同学的介绍下又认识了绒衣柜台的小组长,最后在几件同样尺码的运动服里一再斟酌,给傻柱精挑细选了一身。
傻柱让高菲也选上一件衣服的时候,高菲说什么也不要。
“干炊事员这行的,衣服本来就不经穿。以后你得给咱们两家顶门立户,我得把你收拾的精精神神。”高菲看着傻柱说道。
两人回到四合院屋里,高菲让傻柱明天从单位灌点白醋回来,说这运动服掉色,必须先拿白醋泡了再穿。
傻柱和高菲喝了些茶休息片刻,又开始收拾屋子。
既然高菲不让扔破烂杂物,他就打算把这些破烂收拾到屋里的隔间里面。
傻柱的三间正房,不是传统正房一明两暗的格局,只有一间隔着。应该是当年拆炕改床的时候,拆除了一间的隔栅。
那隔间里只有支摘窗下用条凳架着一只粮柜,还有就是一张老式的供桌和少量堆着的杂物。
供桌多年没挪过地方,虽说有时他会抹抹浮土,但长期的油烟在桌面上形成了很厚的污渍。
傻柱让高菲帮忙,两人将供桌从隔间里面抬了出来,仔细擦洗着。
傻柱把桌面和桌腿大致清理了一遍,又用两张椅子支着,将供桌倒扣过来,想把桌面底部也清清灰,祛祛霉味。
这样供桌的样式在这个年代的四九城里再常见不过,用料也不是什么乌木红木,就是普通榆木材质的。
桌面底部并没有上漆,傻柱仔细擦洗过后,能看见清晰的木头纹理。
傻柱擦洗着,觉得有个地方纹理似乎不太连贯,用手仔细一摸,却感觉不到拼接过的缝隙。
傻柱以为只是木材在校直过程中造成的轻微纹理差异,并不在意此事。擦洗清理过后,他和高菲将供桌放回到原地。
桌子落地的时候他放手略早,导致桌子腿在地上略磕了一下。傻柱怕这老物件被震散伙,在桌面和桌底又用手摸着检查了一遍。
当傻柱这次摸到桌底的某个位置时,就有些轻微的凹凸感。
傻柱想着是刚才震的那一下,可能把木头震裂了,他又将供桌倒放在椅子上,查看刚才摸到的位置。
随着傻柱很缓慢的扣出一根小木片,竟然在桌底发现了一个很隐蔽的暗槽,暗槽里面放着一件用油纸裹着的东西,也就普通口红的大小。
高菲眼睛都瞪大了,让傻柱赶紧打开看看是什么?
傻柱撕开油纸,里面的东西呈圆柱形,上面有个旋钮和三个数字滚轮,像后世行李箱上用的密码锁。
他用手拨动着数字滚轮,并没有数字变化,当手小心转动旋钮的时候,数字才跟着变动起来。
“嗨,我还当是藏着什么宝贝呢,估计是什么物件上的定时装置。”傻柱觉得这东西固然看着精巧,但全然没啥价值。
高菲把定时器拿到手里摆弄着,还放到耳朵旁听了听,也认同了傻柱的说法。
可什么定时器需要藏匿的如此隐蔽,傻柱心里还是有了疑问。
他把身上钥匙的钢圈缷了下来,用尖嘴钳把钢圈夹直了,在放工具的木箱里找到把钢搓,将钥匙上的钢圈改制成了件小工具。
当傻柱用工具将定时器拆解开,心中的疑惑就更大了。普通的机械定时器都是定时结束后两端断开的设计,而这个正好相反,定时结束后会将两端连通。这很有可能是爆炸物上使用的定时装置。
他并未将心里的判断告知高菲,只是把定时器又安装好放回了原处。
“神神鬼鬼的,管它是什么玩意儿呢。要是个金镏子多好,省得给你买戒指了。”傻柱佯装着嘻嘻哈哈。
他内心的秘密已经远大于国家级别了,傻柱才没心思玩儿什么谍战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