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前的傻柱,因为要搬家或装修,而对屋里的东西进行过几次大规模清理。
每次扔掉最多的东西是书籍,其次是旧衣物,还有一些随手买的小摆件或孩子的玩具。
可当他面对60年前这屋里的东西时,竟变的有些无从下手。
屋里几乎所有的物件都是陈旧而残破的。
由于使用的年限实在太长,圆桌的漆面早已经磨花了,加上整年被煤烟熏着,桌面怎么仔细擦洗,也无法分辨原本的颜色。
仅有的三把椅子,两把椅背是不同样式的,另一把椅子干脆连椅背都没有。
两门的大衣柜坏了一扇柜门,衣柜上镶着的大镜子很不平整了,映出来的人像和哈哈镜一个效果。
橱柜的台面上油腻不堪,一个抽屉快散架了,一个抽屉很难抽出来,上面的柜门也少了块玻璃。
大床的床架更是有点脱漆,摸上去有些轻微地粘手。当他把被褥卷起来,仔细擦拭床板时,傻柱吓然发现床板木缝里密密麻麻地藏匿着许多臭虫卵。
傻柱把床板一条条地搬到屋檐下的走廊上,去易中海家要了些石灰粉,撒在床板上当做原始的消毒杀虫剂,最后用几壶开水把床板浇了个透。
屋里的碗盘都用的太久了,上面满是各种划痕和磕碰。要是按照傻柱以前的清理标准,那一只怕也剩不下。
奈何傻柱也明白这个时代日子艰难,只是淘汰了碗口盘边有十分明显破损的。即便如此,他把碗盘扔出去一半还多。
雨水上学期间的旧课本和作业本,加上写写画画的废纸和很多年前的书报也有一大木箱,完全不知留它何用。
由于职业的关系,再加之缺乏有效祛除油渍的洗涤用品,傻柱所有的衣物永远都是带着些油渍的,领口袖口要么磨的油亮,要么缝补过多次。
傻柱在衣柜里还发现很多破旧的衣物。裤腿接了几岔的旧线裤,毛都快掉了一半的羊毛夹衣,满是油渍痕迹的棉袄罩衣,领口扯坏、档口磨破的秋衣秋裤。剪下来的各类布头也有两包,放糟了的各色棉线还有一大卷。
傻柱的房间里一直能闻到陈腐木料和老旧物件发出的霉味,屋里顶棚上面老鼠肯定做了窝,经常能听见有“通通通”的小动物跑动声。
奇怪的是雨水高菲也好,秦淮茹易中海也罢,对此都熟视无睹,似乎生活环境本就应该如此。
傻柱将他认为该清理出去的东西,在窗户外走廊的地上堆了一大摊,准备收拾完了借个架子车,把这些破烂扔到胡同口推垃圾的地方去。
高菲最近一直和傻柱很黏糊。可今天是礼拜天,都大中午了傻柱竟然还没到高家来,老高和高菲都有些坐不住了。
“………明明也是穷苦人家出身,胡同里长大的,真搞不懂他哪儿来那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高菲向父亲抱怨着傻柱。
老高仔细听了昨晚上傻柱家的事情,给女儿解释道:
“这老爷们呐,各有各的毛病。有人好和朋友喝酒吹牛,家里事情一概不管;有人饭都吃不上,也要养鸽子逗猫;有人下了班就爱去放个燕儿钓个鱼。
傻柱这人是对你心重,但肯定也有他的性子。谈对象谈的是什么,不就是看两人能不能容忍相互的毛病。你那个脾气得改改,哪能当着外人给他劈头盖脸一顿训。谁家老爷们受的了这个?”
高菲的母亲也劝说着女儿:
“你爸就是爱吹牛,可他说什么我都信啊。他说月亮今晚上掉下来,我就得问他打算上哪儿躲躲。两口子不能杠着来,这才是过日子的理。”
高菲的弟弟高胜利,可能是因为刚上了班,觉着自个儿是个成年人了,也壮着胆子劝说着高菲:
“姐夫这人在咱家还行,在厂里脾气大着呐,在后厨训人从来都跟训孙子一样。你还是把性子收着点,不然我看你俩谈不长。”
“是该收着点儿,今儿先帮你把皮收收!”高菲听到弟弟竟然敢咒自己恋爱谈不长,扬手就给高胜利狠狠地来了几下。
高菲又等了一会儿,中午都到饭点儿了还没见傻柱上门,索性饭也不吃了,用围巾把头一包,往南锣鼓巷的四合院走去。
高菲在路上不断地告诫着自己,要小女人一些,要压压脾气。傻柱说月亮掉下来,自己就得问他要往哪儿躲。
等进了中院,高菲看见傻柱屋子的格扇门大敞着,窗户底下还放了一大摊的东西,忙快走几步,进屋一问究竟。
从早上一起来,傻柱就在屋子里收拾着杂物和陈设,忙碌了半天时间,饭也没顾得上吃。他这会儿刚坐下来喝口水。
看见高菲进来,傻柱一抹额头上的汗,笑着说道:
“你才来啊,我从早上都干到现在了。这屋不好好收拾收拾,都不好意思接你过门。”
高菲从脸盆架上取了毛巾给傻柱擦了擦汗,也笑着应声道:
“你早说今儿要收拾屋子啊,我一准儿过来帮你,不就没那么累了。我干活麻利着呢。”
两人的小甜蜜还没持续三分钟,当傻柱说外面堆着的东西都是要扔掉的,高菲终于没压住火,炸了似得喊叫起来:
“你疯了呀!都好好的东西,怎么就不能用啦!你堆外面多久了,别家孩子手贱拿几样怎么办?”
高菲冲到屋外,把傻柱好容易清理出来的破烂又一件件抱了回来。
傻柱见状赶紧拦着,说道:“你拿回来干吗啊,那椅子背都朽折了,腿也不稳。”
“找人修修啊,没背就当凳子坐。买个新的凳子少说三块钱,你钱多啊!”
“哎呀,你别拿这包破衣服,真的都穿不成了。”
“铰了当补丁行不行,打袼褙做鞋成不成,你不要我要……”
“多少年前的破本子你抱回来干吗使?就堆外面吧,你要是觉得可惜,我一会儿卖废品也行。”
“才不让拿些收破烂占便宜,本子纸给你留着上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