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如今为炼筋境八重的武者，自身实力足够。
但最重要的是他修炼白骨观，自己，他人，乃至世间所有一切，也不过就是堆枯骨，那种对生死的漠视，自然而然就带着股邪性。
除此之外白骨流光虽然只能被动加一，但同样在提升，感知力惊人不说，还产生了某种精神领域般的东西。
眼神扫过去，压迫感十足。
就好像普通老虎，狮子，即便关在铁笼，明知道出不来，站在旁边看着对方眼睛，呼吸都觉得不畅快，心惊胆战，更不要说动手了。
“你！”
“叫什么名字？”
“哪里人士？”
“为什么吃饭还带着刀剑？”黄飞指着一人质询。
“我特么身为江湖人，不带刀剑，带什么？！带碗筷竹杠吗？！”
这人懵逼，气愤。
什么时候，江湖人这点牌面都没有了？
居然让个小小的捕快质问？
然而眼角余光扫过扶刀而立的陈凡，这位江湖上也有些名气的好汉，到了嘴边的话，软了七分：“我是……出城后……虎狼……用来防身的。”
“你叫什么名字？”
“看着有些眼熟？”
“去年，城外，张家庄被洗劫，是不是你干的？”旁边几名捕快围住另外一人。
“冤枉啊。”
“我是……”有人喊冤，也有人白着张脸，抖个不停，还有人不知心虚还是怎地，额头上蒙了层水光。
“这个，还有这个，带回去。”
“看着就不像好人。”
“调查清楚，免得留在外面扰乱市场，祸害别人生意。”黄飞指点，被点到的，当场精气神都像被抽调，变得萎靡。
到底是谁在扰乱市场，祸害别人生意？
凭良心说，咱进城下馆子也是交钱的！
但这话，可不敢说，所以只是求饶。
“不要担心，调查清楚就好。”
“我们不放过一个好人，不，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黄飞台词显然没有背清楚，一句话说出来，几人抖的跟厉害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眼里要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法律了？”有人拍案而起。
“送这些鹰爪孙，下地去啃泥！”有人见不惯，身形闪动，直接朝陈凡扑去。
射人先射马，请贼先擒王，其余小兵自然畏服。
“鬼见愁……”
“混元手……”
“风神腿……”
“飞天蜈蚣……”
有人认出出手的四人，皆为江湖上最近风头比较近的新秀，实力很不凡，血气也很足，出手之后，更是能看出武功底子很高。
然而，将将掠出，下一刻，一个个全倒飞了回来。
“阿这……”知道陈凡武功厉害，可没想到四人合力出手，居然连反击之力都没有。
“是个高手。”
也有人很稳，没有贸然出手。
“把这些惹是生非，寻衅滋事的统统给我抓起来！”黄飞大手一挥，身后捕快立刻上前拿人。
“不要轻举妄动！”飞天蜈蚣告诫。
鬼见愁、混元手不服，要反抗，却见陈凡目光扫过来，顿时心中一颤，失了抵抗之力。
“饭可以乱吃。”
“话不要乱说。”
“须知祸从口出。”
陈凡抬脚进入酒楼，留下这么句话。
“陈……”
“凡爷！”
“小的见过凡爷！”酒楼掌柜在小舅子扶持下，总算赶了过来。
同一时间，后厨将各种拿手好菜，美酒都端上，摆满桌子。
“开酒楼，做生意。”
“上头的参干股，赊白条。”
“看着兴隆，年底求爷爷告奶奶，几年前的饭钱都要不回来，还得赔进去许多。”
“生意差了，同行落井下石，生意好了，更要想出各种手段挤兑。”
“再有地痞流氓生事，还有这些江湖匪类……”
“比如前日，铁剑门一行恶徒，在此血拼。”
“这生意立刻就要受挫，看这光景，少了七成生意？”
陈凡连日修炼，很是辛苦，此时吃的自然香甜。
掌柜见状，心中渐渐安定，只是听到这些话，却不知道该怎么接。
因为实情就是如此。
但……
铁剑门恶徒，在此血拼？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什么话？
你要不上门，能死伤那么多？
可铁剑门都被陈凡收拾掉，刚刚楼下，又抓了那么多。
他又不是傻子，岂敢乱说，反而陪着小心，恭维：“多亏凡爷为民除害，要不然小的这酒楼，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少损失呢？”
“来，把东西取来。”掌柜擦了擦眼角，冲后面招招手，他小舅子立刻端着个木盘上前，解开后，却是足足二十颗，十两的银锭。
两百两银子。
对太白酒楼还算不上什么。
许多豪门大家，弟子宴请朋友，一顿饭也不止这点。
可一下子拿出这么多，不管人情往来还是什么，都算得上一大笔支出。
但陈凡仅仅瞥了眼，义正言辞道：“我等身为捕快，铲奸除恶，打击不法，本就是天职，拿出这些做什么？”
掌柜心中紧张，因为陈凡不似惺惺作态。
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
何况，认真算起来，就和周处除三害似的，捕快……本身就可以归入被铲除的那个奸恶呢。
现在陈凡这么说，显然要的更多！
“完了，这一年怕是要白干！”
“不成，回头得再找人送走这尊瘟神！”
掌柜暗暗嘀咕，脸上却堆满笑容：“凡爷，两袖清风，为民做主，小的自然不敢败坏凡爷清誉，只是见几位差爷，风尘仆仆，衣衫老旧，所以这些钱，是小的给捕班的一点心意，一点……赞助。”
拿出平日吹捧恭维官吏的套话，陈凡脸色果然好看了许多。
可接下来陈凡的举动，他就有些看不懂了。
银子最终还是在他一声声感谢众，收下了。
但陈凡那边居然给他开了张收据，还是一式三份，双方各一，衙门留存一的那种正式文书。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一堆相应文书。
掌柜低头看了看：“安保费？执照费？食品安全证书？用人管理办法？行业规程？这是啥意思？”
同安保费收据递过来的还有几块三尺见方的铜牌，上面写着，太白酒楼……
营业执照？
食品安全证？
嗯，还有人员登记册？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