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说一。
牌子做的不错。
黄橙橙,金子似的,很晃眼。
可这内容……
字,每一个都认识。
合起来,是什么意思,就只有天知道了。
“刚说过,做生意,不容易。”
“要应付形形色色的人。”
“现在交了安保费,出了事,却不用你操心,自然有捕班这边帮你出面。”
“营业执照,等同于你个人照身帖,表明你合法依规经营。”
“至于食品安全证……”
“现在很多开酒楼饭馆的,心肠都是黑的。”
“隔夜水果,坏掉的鸡鸭用来焖饭,把别人吃剩的回炉,甚至还有在饭馆里尿尿的畜生。”
“你就说,这种黑心老板,该不该抓,该不该罚款?”
“老百姓吃坏了怎么办?”
“所以还要有人员管理,行业标准来约束!”
黄飞上前,一张张牌子解释过去:“有了这些牌子,就证明你这边不存在这种问题,当然,这个牌子也不是说收了你的钱就能颁发的,我们会定期检查,还会明察暗访。”
“三个月为期!”
“办的好,就延长到半年,一年,三年。”
“办不好就停业整顿,或者吊销。”
“来,你看看,这个日期在这里。”
“要不然,岂不是成了讹钱?”
“我们从不做那种事。”
“……”掌柜其他没听懂,罚款两字就如同雷音入耳,瞬间震醒了他:“这不是讹钱,还能是什么?难怪两百两都不要,敢情在这等着呢,年纪轻轻,怎么心肠就这么黑?”
“三个月?”
“要不你现在就吊销吧。”掌柜张了张嘴,很想把铜牌退回去。
“嗯,吊销执照后,我们这边会过来,把酒楼查封,什么时候整顿好,什么时候再开业,或者,就永久关闭。”
黄飞幽幽道:“当然,没这个牌子,什么店都不允许开。”
唰,刚刚递出去的牌子,又迅速收了回来。
“三个月,两百两,就当交的保护费吧。”掌柜的心里都在滴血,同时琢磨回头得找门路,把陈凡这边推掉,要不然这生意真没法做下去了。
同时他琢磨出点别的意思,试探道:“要开店,必须有这张铜牌?”
陈凡端起茶盏,用茶盖刮去浮沫,轻声道:“不错,拿了牌子就能开,没有牌子的就开不了。”
“不止如此,达不到卫生许可标准,不符合行业标准的也不能开店营业。”陈凡喝了口茶,淡淡道:“安保费同样如此,交了钱,我保你平安。”
没牌子就不能开业。
没交安保费,这个店也就不会平安。
这一次,掌柜听懂了。
到底是做生意的,脑子转的快:“各处抽调的干股这笔省不掉,但地痞流氓,帮会之类的则可以省掉,出了问题就推给差役,就是不知道他是打算做一锤子买卖,还是长久买卖。”
“一锤子买卖,就当这次花钱消灾。”
“长久的话,能省钱是一方面,还能省很多事。”
“另外……这个卫生标准,行业标准,才是最值得琢磨的。”
“达到多少,谁来定,如果能参与其中……”
想到这些,掌柜壮着胆子询问了句。
结果陈凡还真给出了答案。
“我打算找各行各业比较出色的人,凑出个评级小组。”
“以餐饮行业为例,这店小二数量,服务态度,卫生条件,菜肴味道,以及环境装修,价格高低,弄出个综合评分,按一颗星,两颗星来打分。”
“最后制定个黑红榜。”
“张贴城门口,菜市口。”
陈凡说出自己的构思。
掌柜眼睛骤然亮了起来,甚至要赛过铜牌照,拍着手,唉声叹气道:“凡爷,不妥,很不妥啊。”
“嗯?”黄飞等人眉毛立刻扬了起来,个别捕快甚至将手按在了刀柄上。
掌柜好似没有注意到众人动作,道:“营业执照,卫生许可,行业标准,都挺好,就只一项不好,三个月两百两,太少了!”
陈凡抬了抬眼皮:“你的意思?”
“得价钱!”
“至少得这个数?”掌柜伸出五个手指头。
“三个月五百两?”黄飞几人眼睛同样亮了起来。
“不!一个月!五百两!”掌柜瞥了眼黄飞等人,略略扬了扬下巴,显得很傲娇,三个月五百两,你是瞧不起谁呢?
仅仅太白酒楼,每月所赚都不知道有几个五百两了。
何况后面还有雅居,山庄。
当然,哪怕一个月赚不出五百两,等上了红榜,那每个月轻轻松松也是能赚出来的!
“另外,凡爷,不知道,小的,我,这个,有没有机会,毛遂自荐,入这个餐饮行业的那个,什么小组成员?”掌柜殷勤布菜,随后搓着手道。
陈凡摇头。
掌柜眼神黯淡下去。
但紧接着,陈凡说出一番话:“我打算,让你来当这个组长,来组建餐饮行业的组长,你……愿不愿意?”
这样的事,傻子才不愿意!
掌柜死去的心,好似又活了过来,狠狠跳动着。
甚至都等不及取笔墨,咬破手指头,就按了好几个手印。
“孙掌柜,果然是干大事的。”
“我觉得,以后孙掌柜,钱肯定会越赚越多。”陈凡端了端茶。
“承蒙凡爷抬举。”孙掌柜老脸笑的菊花似的,将陈凡等人恭送出门。
“人才,当真是人才。”
“你说人家这脑袋到底怎么长的?”
“怎么就能生出这种赚钱的点子?”孙掌柜感慨。
“不是……这就是太白酒楼?这个点,冷清成这样?这是倒闭了吧?”
“江少,王少,你们确定?”有人嘟囔。
江安、王衡也有些傻眼,平日门庭若市的太白酒楼,居然连个影子都没有。
“倒闭?你家才倒闭……”做生意,最讲究个口彩,最听不得的就是这种话,孙掌柜头都不回,就直接来了这么句。
随后,才意识到不对,来人竟然是江家大少,还有王家少爷,身后跟着的,看气质穿着,非富即贵,顿时脸色都白了白。
要知道,这两人可都是城里有名的纨绔,恶少,得罪了他们,少有不遭到报复的。
“狗一样的东西!”
“你骂谁?”
“老子,才出去小半年,就这点牌面都没有了?”王衡冲上前,抬手就打。
“营业执照?”
“卫生许可证?”
“还有平安牌?”
“有点意思……”
“这是你琢磨出来的?”江安看着墙上刚刚挂上去的铜牌,啧啧称奇。
“这是凡爷,让小的,挂上去的。”孙掌柜捂着脸。
“凡爷?”
“哪个凡爷?”江安心里咯噔一下。
“陈凡。”
“……”
孙掌柜忽然注意到,揪着自己衣领的王衡,脸色白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