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勺之年的慰永逸父母早逝,每天只能以乞讨为生,还是一个好赌成性的二流子,每天除了乞讨其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赌场,本来的慰永逸是要这样过完一生的,但却因为一次心动把自己推向深渊和光明。
那天慰永逸输完了身上所有的家当,回到住的破庙时连饱腹都不足,这时刚好几个恶混找到了蔚永逸哆嗦他和他们去官府里偷盗,刚开始慰永逸很抗拒,但想到自己的都已父母双亡,身上也没有一文钱,再加上其他人的说只是让他把风,不会有风险,最终慰永逸选择了妥协。
夜晚他们开始行动,齐力打开了府内的金银宝库,慰永逸则是跟说好的一样负责把着风。
一会儿后,府里的一位妇人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出来散心,刚好与他们撞了个正着。
慰永逸知道她,她是个孕妇,也是这里的恩人,她每周早上都会定期发放许多粮食给那些无助饥饿的难民或乞丐,慰永逸也没少受她照顾,
“你怎么…救命…”她也认出了慰永逸,满脸不置信的想要开口尖叫。
慰永逸不想伤害她,并没有出手阻止,可这一刻,同伴见此立马便抬起了蔚永逸的手,手起刀落,匕首割入她的喉咙,“呲!”温热的鲜血四处飞溢,溅到了慰永逸的脸上顺流而下。
“你不想活了!被发现我们都得死!”
蔚永逸:“……”
他感到一片空白,脸上残有余温的鲜血和躺在地上的尸体是那么打针真实,双目含泪,这一刻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慰永逸不敢相信自己竟害死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竟害死了两条活生生的生命!她可是自己的恩人啊。
夜过,他们被发现了。
其余的人都被抓了,除了慰永逸,慰永逸依靠好身手,躲开了追捕,他足足跑了两天两夜没吃没喝,每刻都心惊胆战,最终选郊外的驿站作为了落脚点,可谁知店里的老板认出了被通缉的他。
隔天,驿站的人全部被杀,但也因此蔚永逸终是被发现了,慰永逸被逼到了绝路悬崖,悔恨道:“一次心动,犯下了无可弥补的大错。”纵身一跳,入悬崖。
如此高的悬崖,官府觉得蔚永逸必死,并没有去检查尸体。
可幸运女神站着了蔚永逸这边,他本该经脉脉断裂而亡,但却被一户人家给救了回来,用祖传秘方医好了蔚永逸的经脉。
这一住就是十年,渐渐的慰永逸知道了什么是温暖,什么是家。
慰永逸对那户人家,不,应该是对家人说道:“我要闯荡江湖,拯救苍生就像她一样,还有保护好你们。”
之后慰永逸拜师学武,游历四海,二十年后他小有所成,把他的家人接到了刚创立的太虚枫,慰永逸在用一生去偿还之前犯下的错,也用尽一生去保护家人,之后太虚枫在慰永逸带领下发扬光大,名声越来越大,慰永逸的帮助的人遍布江湖,他想像她一样做一个好人,做一个帮助别人的好人。
但人总会力不从心,一时疏忽间蔚永逸被人抓到把柄,他的家人被下了毒,慰永逸只能放下尊严,放下人性,为别人卖命,为了他的家人,蔚永逸只能完成命令,抓婴儿,抢药草,献给那些人。
光明之下怎么会没有黑暗呢,蔚永逸白天是慈善的老者,夜里却是阴暗的魔鬼,他们说的没错,蔚永逸没有人性,偷盗婴儿,霸占药草,可尽管别人怎么说他的太虚枫,怎么诋毁,他都全然不在意。
他的家人太来之不易了,他只是想保护家人的老弱病残罢了,他知道这样的理由是不足以让别人原谅的,可他也只能这样。
慰永逸想保护家人,保护还没有传到第二代的太虚枫,也想拯救曾经的自己,不过已经机会了。
慰永逸双手下垂,眼皮变得越发沉重,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对修云书说道:“求…你放过…我…的家人…求你放过,他们……”最后,充满不甘的眼睛,再也没有睁开过,他用尽了一生去还犯下的罪,可还是迎来了死亡,还带走了他最重要的东西。
‘’家人吗?你的,与我何干。‘’
那接下来,轮到他们了。
哭声,惨叫声,尖叫声,剩下的人无一人能阻止修云书,甚至连垂死挣扎都做不到。
疯狂的杀戮,疯狂的毁坏,目之所及无一生还,近乎绝门。
太虚枫慢慢从剧烈的尖叫声和惨叫声,转为了安静,安静到听得见花朵花开的声音。
血流成河。
这时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哇~哇~”孩子嚎啕大哭的声音在安静的太虚枫内被无限的放大,隆隆作响。
大殿的角落里躲着一个很老的女人和一个女子和她的孩子。
母亲轻轻捂住孩子的嘴,默默的无力的流下眼泪,面对眼前的这个人她没有抵抗也无力抵抗,闭上双眼,紧紧的抱住孩子。
那个很老的女人满眼笑容,表情很安逸,笑容很慈祥,她眼神里仿佛透露着许多说不出的悲伤和幸福,她轻声的说:“永逸,好怀念以前啊。”
这就是他一生都在守护的家人吧。
天慢慢变得愈加朦胧,阴天再也憋不住了,天空坠下自己万滴眼泪,洗刷着太虚枫的寂落,风无止的嚷叫着,本就阴暗的雨便成无边的暗影。
太虚枫周围山荷花开了,雨轻轻的抚摸着,每一朵山河花都变得晶莹剔透,稍大的山河花为旁边的矮小山河花挡下了许多的风雨,亦是如此。
事后不久,附近的人和官府的人都闻声来到了太虚枫,外加许多的乞丐。
他们来到的太虚枫已经不是当初的太虚枫了,眼前的太虚枫被毁了将近全部,几乎灭门。
“来个人帮忙,这个尸体还完好。”
“加把劲,先救人。”
“这,这,这,这里还有……”
“大家一定要好好找找还有没有活人,没有,也要找到他们的尸体,给他们好安葬了。”一名衣着华丽的贵公子指挥着来的人道。
经过一群人的努力,数个时辰后终于找到了能找到的尸体,并且处理好了尸体。
丐帮帮主——洪九,穿着衣衫褴褛,散发浑身臭味,披头散发的长发油光发亮,有些甚至卷成了一团。
他颠三倒四的走着路,如果不是他腰上的打狗棍,一般人看他肯定认为他是个乞丐中的乞丐。
一个领头乞丐来得洪九面前道:“帮主,有几个很重要的人请你请您过去看一下。”
“还有什么可看的,慰老头都死了,剩下的你们处理就好了。”洪九闭着眼睛,懒洋洋的说。
“还是请您来看一下吧。”那个乞丐说道。
洪九听挠挠头,决定还是去看看,在乞丐的带领下洪九来到了太虚枫大殿的角落,看到了昏睡无恙的一个老人和一对母子,他们后面石英的印着颇大的拳头印。
“这是?”大家也都围了过来也看见了母子和老人。
“蔚大侠的家人吗?”
“没杀她们?是什么意思?展现他的罪行?告诉我们他的胜利吗?”
“简直!十恶不赦!”
“杀人手法如此残忍,唉,江湖中又多出了一位恶魔了。”
他们或许是不算太虚枫的人。
……
贵公子给了手下一些银两,示意让他们把慰永逸的家人安顿好,然后把洪九拉到一边。
“公子也给我买点吃的呗。”洪九露出发黄沾着剩菜的牙齿,抠着鼻孔说道“你看我来这也不能跟那慰老头蹭饭了,我们丐帮的人又太寒酸,你又不是不知道。”
“没钱。”贵公子毫不犹豫的说。
“啊!”洪九抓头道“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要是我饿死怎么办啊,没有我这个帮主他们肯定会谋权篡位,然野心勃起,引起大乱,然后他们会把我从坟里盗我的神功,然后江湖大乱,到时候你也不能幸免,你看看如果你死了,你的家朋友和……”
贵公子手里紧握的石头让洪九闭上了嘴,然后道:“别瞎扯淡了,这件事你怎么看。”
发黄且还沾着剩菜的牙齿露了出来“你不给我钱,我很饿,也很生气。”
“啧!我不是说这事!我是说太虚枫这事。”贵公子手里的石头握得跟紧了。
洪九头慢慢垂了下去,站着不动,而贵公子抬头思索着完全没注意到。
“哎,你说会不会是那个人所为?”
“或者说是其他原因。”
“如果是她所为的话,不应该啊,你怎么看……”贵公子还在自言自语。
很快他就发现了,仔细一瞧,发现洪九竟然睡着了,贵公子放下石头,掐着洪九的脖子用力摇晃喊道:“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啊!?”
洪九被突然的窒息掐醒,掰开贵公子的手道:“干嘛!对一个乞丐还要谋财害命,你还是不是人啦?!真是没天理了~”
贵公子没有罢休。
“别摇了,会得脑髓伤的!”
贵公子放开手,整理了形象道:“真不想和你这个乞丐说话。”
“哦?哦,嗯。”
“你觉得是不是司马静岚所为?”
洪九嘿嘿一笑耸耸肩没说话,贵公子又道:“如果是司马静岚所为,那她是为了什么呢?太虚枫帮他们提供药草和婴儿,按理来说对她还有用啊?”
“我都告诉那老头了,不要趟这浑水!找医医酱~!就好啦。”洪久双脚内八,屁股翘起,双手内缩跳了一下,做出了个可爱的动作“非要固执的说静岚那个骚霍的解药才是最好的!现在好了,没了吧,哈哈。”
其实慰永逸也没办法,他的家人中了噬心毒,世上只有两个人能解毒,第一个是“医医酱~!”——华庭,一个游历四方的怪人,定无所居,称天下第一在世华佗,很难遇到他,而且相传他的性格很怪,极难沟通,但他的医术的确是这代江湖中绝无仅有的。
另一个不是能治而是有解药,因为她就是让慰永逸的家人中毒的人,慰永逸找不到天下第一华佗所以只能找另一个天下第一,天下第一野心家,“妖艳狐媚”——司马静岚。
“老*登!别来恶心!别做奇怪的动作!我给你死信不信!!”贵公子恶狠狠的踹了洪九一脚(σ;*Д*)σ死刑!
“啊!!欺负老人了!欺负老人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司马静岚所为?”贵公子思考道。
“怎么能这样说呢,我只是有感而发,吐槽吐槽那老头。”
贵公子无语,愣了一会儿,洪九突然道:“最近江湖有点闹啊,特别是几天前,我去云兮楼吃饭的时候,听到了许多的传言啊,那天叽叽喳喳的,闹得我是一点也没有吃饭的心情啊~”
贵公子又来了兴趣道:“闹?谁闹?”
“不知道,当时虽然没心情,但那黄焖鱼翅太好吃了没办法,没注意听。”
“闹?啧,谁?难道是前几天灭鬼竹殿的人?”贵公子知道洪九这个人被称为术士之才,肯定为他的老朋友卜过卦,他虽然喜欢绕来绕去但重要的话一定会传达出去。
“你是说…,是他灭了太虚枫?!”
“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我说说而已,可没说他灭了太虚枫,只是瞎猜而已,别乱扣帽子,等一下又说我乱传谣言了。”洪九说完,就把牙齿里抠出来的菜团甩到了贵公子衣服上。
“照刚才幸存下来的人说词,杀慰前辈的人脸上有纹路,眼睛是冰冷的深蓝色,跟前几天灭鬼竹殿殿主楚晋瑞的儿子楚淇说的也大致相似,难道真是?”
贵公子在想着什么所以没注意菜团,不然肯定会用石头砸爆洪九的头,贵公子思考了一会道:“他也是司马静岚的人吗?还是只是跟蔚前辈有恩怨?”
“你问我我问天吗?如果天让问的话,我还是想问的,比如怎样发家致富,带丐帮变为富帮~!”ᕙ(`▿´)ᕗ
贵公子:“……,痴心妄想。”
“总之这个小骚霍是很危险滴,不然怎么配得上天下第一骚呢?小骚霍真的会诱惑你的命的,让你不得不臣服于她。”贵公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洪九的烂话。
“嗯?不是天下第一野心家吗?”
洪九没有理他而是转身离去,长叹须臾,离开了大殿当中,靠在石块上低着头看不见神情。
“看什么看。”洪九小声说道。
远处,孪生姐妹从开始就在看着着一切,包括现在的洪九他们。
“这家伙意外的强啊。”
“确实有些意外。”
“走了走了,先报告给令主再说。”
快跟着他。”九十九杀手堂小心翼翼的跟在一名衣衫不整的男子身后,九十九杀手堂作为训练有素的杀手,悄无声息的跟踪是常事。
男子走进了鬼竹林,九十九杀手堂也紧随其后,走到鬼竹殿前男子突然停了一下侧身斜回头看,冰冷的眼神中暗含着无尽是杀气,不过他只是简单的清理掉了他的周围有一些血胡螓,便继续向七文山走去。
持续许久的阴雨终散,雨后的黄昏洒落于男子侧身,深深浅浅大大小小的伤口显露于眼下,雕刻般的五官清明,透露着凌角光明的冷俊,还有深蓝的眼神和纹路,更加不禁让人胆寒。
九十九杀手堂本来是非常有信心能轻而易举是杀掉这个受伤的人的,但男子回头那一刻他们心里竟莫名的产生了莫名的恐惧,心跳速率剧增。
“好可怕的眼神。”
“被发现了?堂主,感觉这个人很危险。”一个杀手小声的说。
“别光看其外表,什么样的人我们没杀过?虚张声势罢了。”
“话说那个女的情报准确吗?跟着他就能找到司马予妙吗?”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抓不到司马予妙,你知道是什么后果!给我盯死他!”
“是!堂主!”一名杀手大声说。
堂主立马捂着他的嘴巴小声道:“小声点!”
许久,他们进入了七文山。
“死女人!快给跟我乖乖回去!”一名青年吼道。
三十几名粗鲁大汉和为首的青年在树林里疯狂的追赶在几个人后面。
一位断手老者和另一位布满伤痕的老者带着一个包裹着全身的女子在青年他们面前全力奔跑。
眼看着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布满伤痕的老者知道如果不留下一个人阻止,不但没办法逃走,还可能都要葬身于此,老者截然停下,女子和另一个老者看到也停了下来
“孙女,你们快走!我来拦住他们!”
“老家主,您要干什么。”断手老者道。
女子听后立马抱住他道:“爷爷,不要!我不能失去你。”
“这样下去一个会也走不了,听话,爷爷一会儿就来找你。”
“爷爷,我做不到…做不到…”女子双目湿润加重搂爷爷的手力,不想让他离她而去。
女子的爷爷看着女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向断手老者吼道:“老吴!带她走!”
老吴感受到了他的决心,没有过多的思虑,把女子硬拉下来,不管女子任何的挣扎便硬带着离去,老吴前脚刚离地,青年们也恰好如约而至。
青年看到他们知道她的爷爷要断后,思索片刻道:“留下几人对付他,其余的给我继续追!”
女子的爷爷几余掌挥出拦下了青年他们,气态凌然的战在他们面前。
“休想过去!哈哈哈……”女子的爷爷大笑。
“老东西,笑什么!”青年怒道,眼下青年无法突破女子爷爷,只好先解决。
“没想到从小给孙女讲的那些有勇牺牲的大侠故事,会发生在我身上,来吧,我也来体验他们当时的处境,要走,“就从我的身体上踏过去”,哈哈哈…”老者狂笑在树林里回荡。
青年一脸不耐烦怒道:“老东西,给你喂了这么多毒,还有力?竟然你那么想死,老子就先成全你!”
“上!”
一会儿后,青年踩着女子爷爷死去的头,向他吐了口水“呸!南宫极,你怎么那么想死呢?昂!奶奶的,还害我跟丢了,呸!”
青年望向山冷笑一声“呵,七文山,一个封闭的山环,看你能躲到哪一刻,都给去我搜!”
妙妙坐在镜月台上,月光落在妙妙身上肌肤泛起一道白光,她掀开袖子露出玲珑小巧的手,白皙纤长的双脚悠闲的摇晃着。
山里也是一片美景,而她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手中一块稍微破旧的风铃。
“令主,他会来吗?”孪生姐妹的姐姐道。
妙妙轻轻一笑回道:“会的。”
“如果不来呢?”孪生姐妹的妹妹道。
“问的好,只能下山,找。”说完就一直盯着风铃出神,叶舞叶淇看她如此心不在焉也没有再打扰她。
许久妙妙用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说:“是你吗,子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