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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毅,”朱厚照道,“这里就是京城晚上最热闹的地方。”

“不知阿毅可有兴趣见识见识?”

“朱兄,”任毅道,“我看你笑的这么开心,莫不是常来?”

“说来也巧,我去过衡阳最大的青楼。”

“在陕西的时候也去,不过去的少,主要是师父管的太严。”

“你小子,”朱厚照道,“难怪江湖上有人叫你风流剑仙。”

“我要说我是第一次来这里你信吗?”

“我不信,”任毅道,“你这明显就不是纯阳之身了。”

“不过说来也怪,你比我大五岁,坊间却都传说你没有子嗣。”

“不怕朱兄你笑话,我一年前和福建林家主母王氏一夜鱼水之欢。”

“到现在我都有个姓异姓的亲儿子了。”

“阿毅,”朱厚照的语气明显冰冷了下来:

“不管你信不信,我确实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我也是突发奇想,鬼使神差的来到了这里。”

“天家和你们这种率性而为的游侠不一样,我必须在申时之前回宫。”

“现在才午时,”任毅道,“离申时还早的很。”

“到了申时,朱兄就要回去了吗?”

“不了,”朱厚照道,“明天休沐。”

“既然来了,”任毅道,“那咱们进去转转吧,放松放松。”

朱厚照微微的点了点头,四人于是走进了青楼里。

这家青楼内部别有洞天,中央建着一个巨大的人工湖。

湖两岸都是一扇又一扇紧闭的门,一些穿着豪华的人坐着小船搂着美娇娘湖中荡舟。

两边的房间里不时传出一些男人的笑声,以及女子附和的娇笑。

而大厅里,有不少读书人趴在湖边呕吐,喝的是衣衫不整醉眼迷离。

朱寿见状,眉头一挑:

“阿毅,你去青楼玩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是这样啊,”任毅道,“我去青楼是去玩的,又不是关心民间疾苦的。”

“都说风流才子,红袖添香,玩的乐不思蜀,不过就是如此了。”

“阿毅你错了,”朱厚照的声音越来越冷了:

“这些读书人打扮的人,他们是举人,甚至是是进士。”

“这些人,将来会成为大明官员。”

“朝堂上那些官员张口闭口道德仁义,高谈论阔不休……”

“好的很啊,原来这就是我大明朝的官员!”

“朱兄,”任毅道,“不是人人都是圣人,累了出来放松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任毅话音一落,梁宁和沈晓晴就狠狠的在任毅的脚上踩了一脚。

“大错特错!”朱厚照有些火了,

“贪图声色犬马,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你是游侠,武功高强,一个人来无影去无踪,自在逍遥。”

“可是大明两京一十三省的担子,都在朕的肩上挑着。”

“这些读书人,食君之禄,享受百姓供养,却不思感恩,沉迷于这靡靡之音。”

“这还能算是个人吗!”

这时,就有一个小厮弯着腰跑来:

“这位爷,火气怎么这么大?”

“要不要点个姑娘消消火?还有我这里也有男伎。”

“一会申时还会有赛诗会,若谁能获胜就会得到咱们家花魁彤儿姑娘的青睐哦。”

“我知道了,”任毅连忙拉住脸色心沉似水的朱厚照:

“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找你。”

“好嘞爷!”小厮身体一虾就离开了。

“朱兄消消气,”任毅道,“来都来了,别气着自己。”

“今天来,就当看看这群衣冠禽兽还有哪些下作的勾当,不好吗?”

“到时候开刀的时候你就不会不忍心了。”

“朱兄我跟你说,”任毅继续道,“像这种奢华的青楼的花魁往往标榜卖艺不卖身。”

“这些花魁确实长的好看,会几手琴棋书画。”

“想要见到这些花魁就要搞什么劳什子赛诗会。”

“赛诗会说白了就是让那些风流才子为她争风吃醋,让她的名气更上一层楼。”

“不瞒朱兄说,我就像看耍猴一样的看着他们在那嚎叫。”

“等结果出来,我就用轻功偷偷的看看花魁的长相。”

“嘿你猜怎么着,所谓的花魁,长的还不如我徒弟冯盼好看。”

“那花魁除了会点唱曲,我看比别的女子没好看到哪去。”

“说实在的,按摩还不如普通姑娘按的舒服,没意思。”

“唉,”朱厚照叹了口气道,“不是谁都能向你这么心大。”

“我在想这里的人有多少是非自愿的,是被强迫的。”

任毅闻言,不由得一愣:

“入了风尘的女子,有被逼无奈的,也有自甘堕落的。”

“你,过来,”朱厚照随手指了一个青楼女子,道,“过来陪我喝酒吧。”

“五十两。”

青楼女子坐下来后对朱厚照和任毅微微一笑,举止端庄大方,丝毫感受不出来烟尘女子的俗气。

“我叫朱寿,”朱厚照道,“这是我朋友任毅。”

“这两个女子是我朋友的家人。”

“朱公子,”青楼女子道,“我看您心情不好,不如让奴家陪您喝几杯吧。”

“然后再让奴家为您捏捏头,保准一会你就好了。”

“上酒吧,”朱厚照道,“先喝点。”

酒过三巡之后,朱厚照喝的双眼迷离,无力的靠在青楼女子的身上:

“我好难受,真的,我好难受……”

“朱公子您怎么了,”青楼女子轻柔的为朱厚照掐着头,道,“您有什么难处不妨和奴家说说。”

“也许奴家能帮助到您呢?”

“你不懂,”朱厚照道,“就连我朋友,就是这个傻小子,他也不懂。”

“朱公子说笑了,”青楼女子道,“力度不合适您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朱厚照道。

“奴家刘燕儿。”青楼女子笑着回答。

“我有一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朱厚照道。

“公子请问,奴家一定知无不言。”刘燕笑道。

朱厚照点了点头,道:“你是自愿进青楼吗?”

女子闻言,正在按摩的手忽然一滞。

任毅也被这个问题给雷的外焦里嫩。

不是,老哥你贴脸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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